烏金支走芙蓉,「大哥,」他剛叫了一聲,就被紅孩兒的聲音打斷了,「不用了,這毒我自己會解決,不勞你們操心。」他頭也沒回,原來他在屋內已聽見我們說話。
小白龍迅速地瞥了我一眼,好似我多管閒事。
玉瞳走上前去,輕扶他的肩頭,安慰他:「大哥,當務之急是盡快好起來,靈珠說得對,他或許瞭解一些我們沒見識過的毒,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那些獵妖者,不能坐以待斃啊。」
我氣得直跺腳,「紅孩兒,這算什麼?反正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事,我沒理由管你,替你操心。」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烏金在一旁給我打眼色,意即我別再激怒他。
小白龍進退兩難,有點尷尬,「其實,我也是孤陋寡聞,見識淺薄,幫不上什麼忙,既如此,靈珠,我們還是走吧。」說罷,就要拉著我的手離去。
我站在那裡,看著紅孩兒的背影,心理暗暗難受。
紅孩兒又緩緩地開了口,語氣並不激揚,甚至有點頹廢,「沒錯,你們還是走吧,靈珠,這裡太危險,你不適合呆在這裡。」
小白龍本來拉著我離去,聽見此語,瞧了紅孩兒背影一眼,「你不妨讓我瞭解一下,即便不知曉,也能在外打聽打聽,似你們三人困在這裡,別說尋求解毒之法,就是出門採藥都會引來大批獵妖者追蹤。」他來這裡幾日,也早已瞭解了火雲洞這三人對獵妖者的意義,也因此,他希望我早日離開他們。
紅孩兒捲起褲腳,那本來漫於腳踝的黑色又向上淺淺地浮了一層。
玉瞳和烏金同時驚呼,面色駭然,如果紅孩兒不能控制住毒性的蔓延,那不消幾日就會遍及全身,從而變成一個毫無知覺的活死人。
小白龍仔細辨別了一番,「這是陸地上的毒物,製毒者很歹惡,這種慢性毒極易融於血液裡,一般人開始不易察覺,待發現後已身受其害。」
「可知有沒有行之有效的解毒方法?」玉瞳焦急地問。
小白龍也無能為力,他摸出兩個小玉瓶,「這是西海的生花造血丸和清清瓊漿液,造血丸有活血再造功能,瓊漿液具清毒之效,但還是不能解這種毒的根本,可延緩其擴散,暫時抑制。」兩個小瓶包裝精美,想必也是珍貴之至。
紅孩兒似乎很疲倦,還在玉瞳和小白龍談論藥效時,就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玉瞳和烏金都十分擔憂地看著他,隨著毒性擴散,他的大腦意識會逐漸受到侵蝕,這種沉睡狀態將越來越頻繁。
小白龍搖了搖頭,走出門外。
烏金將紅孩兒放到床上,舒適地躺下,黯然守護一旁。
玉瞳的臉上顯出深深的悲慼,「不會的,大哥永遠不會一睡不醒,他是笑傲群雄的紅孩兒。」
瞧著沉睡的紅孩兒,我的憂傷也漫在無底的沼澤。
此時的他,像個恬靜的嬰兒,像副優美的畫,卻唯獨沒有了獨霸傲然的氣勢,這還是紅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