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見師傅生氣了,「師傅,怎麼還相信他,怎麼就不知道他是王母繼續派來監視我們的?」
「為師不管他為什麼在這兒,既然他回來了,就還是我的徒弟,別的話休要再提。」唐僧不允許孫悟空再多言。
一行人走著,各懷心事,這一片都是荒山野嶺,整個隊伍不說話,靜悄悄的,行進的速度也就顯得特別慢,路途也感覺漫長。
走了大半天,唐僧想休息,下得馬來,「悟淨,你去打點水來,大家都口渴了。」
「我去吧,」我說到,「順便也喂喂白龍馬。」
「不用,還是讓悟淨去吧,他好久沒回來,讓他也盡盡弟子的義務。」他的決定不想更改。
沙僧二話沒說,拿著水囊就去找水源。看來師傅是有話要對我們說。
「師傅,」孫悟空一等沙僧走遠,便迫不及待地問:「為什麼還要收留他?像這樣的人早早打發了去,您帶到靈山,我看以後佛祖都不得安心啊。」
「胡說,」唐僧截住他的話,「你是他的師兄,尚不能寬大為懷,又叫他去哪裡?人做錯事不可怕,貴在知錯能改。再說,你有沒想過,真把他逼走了,他會如何?
孫悟空一愣,「只要不在我們眼皮底下晃,我管他去哪裡。「
唐僧搖了搖頭,「所以說你首先考慮得永遠是你自己,不是別人,不是天下蒼生。」
「天下蒼生?師傅你這帽子也太扣得大了,他一個小小的沙僧關天下蒼生什麼事?」孫悟空不以為然。
「師哥,師傅說得對,沙師弟若是不跟著我們,必定又會回流沙河,到時候又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你看他來時掛胸前的那串骷髏頭,原都是他以前為妖時吃的路人,受戒後,菩薩才將它們變做了佛珠,可見,他若無處可去,必定又回復到做妖的本性。」久不發言的豬八戒忽然道。
唐僧點點頭,「此為其一,二來他本性不壞,只是太過忠厚,就算做錯了什麼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是你們的師弟,為什麼不得饒人處且繞人,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孫悟空和豬八戒權衡利弊後,也無話可說了。
後來的行程裡,冷冷地小白龍竟成了和事佬,只要不需要馬兒圍坐在一起的時侯,他就變回小白龍,在他們中間盡量提起話題。
這一天,我又想起了萬聖龍提議小白龍和九頭蛇怪和解的事,離九頭蛇怪出來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經歷了這許多風波,我也不想小白龍再捲進新的是是非非。
現在已漸漸入冬,天氣日漸寒冷,這對於小白龍煉冰晶術更容易了些,閒暇時分,他常常會練習,見我呆在一旁,索性也逼著我練,這麼一來,我對水的屬性和冰晶術的變化又掌握了不少。
傍晚,他讓我陪他一起練劍,我的寒凝劍稍稍練得不到位,他就像嚴師一樣指正,一直練到滿意為止。
結果外面風大,果然就像他所說,即便我是靈石,變化成人後便具備了一些人的體質,煉了幾天,我在風寒露宵中就冷得瑟瑟發抖。
他也注意到了,又拿出了那個白色的大斗篷,「對不起,我習慣了水與冰的變化,對寒冷有抵抗力,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說著,將大斗蓬給我披上,果然暖和了許多,「不過,你的體質好像比三百年前差了很多,比以前更怕冷了。」
那是當然,因為我的靈魂就是人類的嘛,遇上四季交替,自然而然就會有冷暖的潛意識。
瞅準空,我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勤於練習,還是想著報仇嗎?」
小白龍輕彈了一下冰玄劍,劍身頓時發出清脆地翁鳴聲,「即便不報仇,也不能掉以輕心,有一技防身總是好的,靈珠,你還要多多聯繫,這樣即便緊急遇到危險,也會臨危不懼。」
「你聽說了嗎?待九頭蛇怪一出來,就會和萬聖龍補辦一場婚禮,上次萬聖龍有提到過想請你去。」我試探著問。
小白龍濃眉緊鎖,手中擦拭著冰玄劍,似乎對這種提議很是反感。
「你會去嗎?」我還是追問。
「你說呢?」他不正面回答,卻反問了我一句。
「如果是我,去去也無妨,我已經答應了她的邀請。」
小白龍那張俊俏的臉變得嚴峻,很奇特地看著我,「你什麼時候和她走得這麼近了,我以為你會阻止我和他們見面,為什麼你竟然希望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他有點受傷,「原來你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不是這樣的,」其實我一點也不希望他去,不想他難堪,但如果他真能與九頭蛇怪和解,以後就不會有仇恨威脅他。「我是為你好。」
他的臉上隨即顯示出一絲淡淡地笑意,「為我好,就和我一條心,我們不要去參與那些閒事,我知道你不想我遇到危險,好了,我答應你不會主動去找他報仇。」
「小白龍,,,你不願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是不是因為你還是放不下萬聖龍?看到他跟別人結婚,還是會很傷心?」我還是想竭力說服他。
小白龍的神態又沉了下來,陰鬱得像一彎冷月。
這時冷風拂過,我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將大斗蓬前襟裹了裹,他將斗蓬的帽子為我立起戴上,有絲憐愛,又有些無可奈何,「靈珠,你叫我說什麼好?有時候我覺得還是以前那個聽話的你更可愛。」
我的心因為他這句話被刺痛,我說他會為萬聖龍傷心,其實我並未在意,但他果然還是把我當作以前的靈珠仙子,他的心裡始終認定的還是她。
我將斗篷脫下來還給他,匆匆朝著師傅他們在野外搭的帳篷走去,「你怎麼了?」他明顯感覺到我的臉上不悅,「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他急急地拉住我。
「沒什麼,我想進去坐會兒,外面好冷。」我掩飾那份失望。
「你好像有事瞞著我。」他說。
我向帳篷大踏步走去。
「好吧,如果你真希望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他退一步說,「如果真是你希望的,我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