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昂也在雕像前看了看,似有話要說,最終還是又歎了口氣。
惠岸道:「太子有話,儘管直言。」
摩昂這才道:「聽說九頭蛇怪自逃跑後,一直隱匿在湧浪江,前段時日竟去碧波潭找萬聖龍王,向萬聖龍求親了。」
惠岸皺了皺眉。
我不覺一驚,「他向萬聖龍求親?這九頭蛇怪劣跡斑斑,想那萬聖龍王定是不會答應的。」
摩昂道:「那倒未必,湧浪江的青魚精是他的拜把兄弟,這湧浪江的分支有一脈就是流向碧波潭,如果他控制水源,那碧波潭就要乾涸,碧波潭的龍王又何以擔當,是以極有可能答應這門親事,再則那九頭蛇怪也是有幾分真本事,有他做幫手,碧波潭龍王反倒多了一位得力干將。」
我覺得奇怪,現在已知道九頭蛇怪的去向,為何菩薩不急於捉拿他?
摩昂又道:「我的消息來自從江裡游過來的蝦兵告知,我也曾派人打探過,那九頭蛇行做事隱秘,平時喜歡變化,不以真貌示人,我雖探知他的去向,身為西海太子卻也不好越權捉拿,不知菩薩那邊有什麼消息?」
惠岸沉思良久,「這九頭蛇怪自解封印逃出後,我也問過菩薩,菩薩說他會在唐僧西行的路上出現,因三百年前與小白龍的這段淵源,注定唐僧師徒有此一劫,所以目前若不犯事,暫不必管他。」
「怎麼樣叫做不犯事?難道他向萬聖龍求親,龍王懾於他的威迫,不得不答應親事,不算犯事嗎?」我不能理解。
「靈珠,這婚姻之事乃是兩相情願,如果老龍王不同意,被湧浪江斷了水源,定會上告到天庭,天庭那時也會派人緝拿,剛才你也聽見了,碧波潭老龍王也有利用九頭蛇怪之意,若萬聖龍自己不反對,這樁婚事便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是無法插手的。」惠岸說得條條是理。
摩昂也道:「說起這九頭蛇怪,有些背景,他的家族也算富有,雖世代是蛇妖,史上也曾有過龍的血脈,到了他,便是一脈單傳,悉數繼承了家庭的財富。他自視甚高,一直想將真身修成龍形,不想修煉不得法,成了九個頭的蛇怪,不過他法力高強,又有家業,就憑這點碧波潭龍王也是不會拒絕他的,即便九頭蟲日後有不測,財富也會盡數歸了萬聖龍,這筆帳對於碧波潭龍王來說,是有利可圖的。」
「萬聖龍呢?豈不誤了她的幸福?」我開始同情她了。
「萬聖龍若是不同意,倒也無法,但她若是同意,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再說,九頭蛇怪就算被緝拿被殲滅,對她也無不利,她最後還是可以帶著他的財富改嫁,不存在誤了幸福之說。」摩昂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她的幸福注定是一筆交易。
「可是,,,小白龍會作何想?」我說出擔憂,其實萬聖龍如何決定,那確實是她的事,但是小白龍如果沒有忘記她,會不會傷得更深?
果然,摩昂眉頭深鎖,「我就是擔心這個,若說九頭蛇怪安分守己,我暫時也不想去驚動他,畢竟三弟現在是待罪之身,稍有差池,牽連到三弟,又會添加罪名,誤了他修得正果。我只擔心九頭蛇怪會找他伺機報復,另外,這求婚消息一出,又怕他一氣之下找九頭蛇怪報仇,他原就有雪恨之心,所以,很難辦啊……」摩昂說著,亦發愁眉不解。
惠岸也面露憂色。
「靈珠,」摩昂忽然請求我道:「我聽說你找過小白龍,還跟著他隨唐僧西行了一段路,能不能請你跟菩薩說聲,暫時回到唐僧師徒身邊看著點小白龍,別讓他做傻事,你的勸告他會聽的,如果九頭蛇怪膽敢找他麻煩,也盡快告訴我一聲。」
「如何告訴你?」
「若不能直接飛回西海,只要碰到江河湖海有魚的地方,告訴魚兒,他們自會盡快傳遞給我,我們有辦法互通。」原來水裡的魚也是打探消息的來源,這和我找鳥兒,白牡丹用草精,倒是異曲同工之意。
我也暗自擔心,也想幫小白龍,但這不是我說了算啊,我偷偷瞄了瞄惠岸。
摩昂又對惠岸道:「倘若靈珠同意,還煩請行者在菩薩跟前求個情,待萬聖龍這件事過後,只要九頭蛇怪不去找他麻煩,我也替弟弟省了這份心,只求他修得正果,贖了這罪名。以後,若九頭蛇怪再想怎麼鬧,就是上九霄,我摩昂也與他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