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叟想了想:「既然要幾位仙姑參加,莫若簡單點,作對子吧,不過,這對子裡面得有花草樹木,應我們荊棘嶺的物景,你們覺得呢?」
幾位老頭子都沒意見,蘑姑鼻子裡哼了一聲,沒表示反對。
梅,桃,杏三人也表示好久未對對子,正好湊個趣。
拂雲叟先:「風吹柳樹千條綠。」
勁節十八公指著桃姑,「這個簡單,雨打桃花萬點紅。」
桃姑嬌羞一笑,接著出道:「白楊樹下臥白羊,羊啃楊枝。」
沒一會兒,拂雲叟對:「花棘叢內跳花雞,雞穿棘梢。」
梅姑笑了笑,「你們這些沒意思,看我的,」她看了看杏姑,撫弄著她頭上的花,「髻上杏花何有幸。」
這個不容易,,因為「杏」和「幸」諧音。
杏姑將手帕捂了捂嘴,取笑道:「好個不害臊的梅姑,『枝頭梅子豈無梅』。」頓時把梅姑說了個大紅臉。
幾個老叟點頭直稱:「妙,妙啊。」
凌空子上聯又出:「蓮子心中苦。」
這下把大家難住了,正沉吟著,孤直公對下聯:「梨兒腹內酸。「
眾人你搶我答。惠岸只是在微笑靜觀,而蘑姑卻是氣鼓鼓的,
我瞥了一眼惠岸,想起個對子,興致出道;「淨土蓮花,一花一佛一世界。」
聲音頓時又安靜下來,惠岸沉著回應:「牟尼珠獻,三摩三藐三菩提。」
「好,好,」一群人都覺得妙不可言。
繞是蘑姑終坐不住了,騰地站起來,「不就是對對子麼?我出一個『空姐走光,機長是否有機可乘』你們對吧?」
我一聽差點從樹上掉下來,空姐,機長,都是現代詞,這女孩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別說這兩個詞這些人沒聽過,就是聽過,這上聯有兩層意思,也出得極為刁鑽。
我滿腹狐疑地看著蘑姑,心裡對她的來頭充滿了無數個猜測。
果見凌空子等幾個老叟,還有桃杏梅三個都對她說的話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蘑姑見他們啞口無言了,高傲地瞧他們一眼,扭頭對著惠岸討好道:「惠岸哥哥,咱們別玩這些老掉牙的玩意兒,我來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還未等惠岸回答,孤直公嚴肅道:「不要聽,不要聽,那些個都是淫詞艷曲。」
蘑姑的火氣又上來了,瞪著孤直公道:「什麼淫詞艷曲,你是不開化的老古董。」
兩個人眼看又要升級吵起來,桃杏梅三人從中周璇,相勸。
「讓她唱吧?我們也聽聽。」我坐在樹上說道。
梅姑解圍道:「是啊,靈珠仙子剛才還說想聽奇詞異曲,這不就有了?讓她唱首也無妨。」
蘑姑得到了准許,大大方方的走到桃姑剛才跳舞的空地上,「惠岸哥哥,我知道你喜歡聽古老的歌,這是我能想到的老歌。」
接著擺好post,對著惠岸一指,扭腰就唱起來,「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彷彿天上星,那最亮的一顆……」
她唱「火」,手不停上下搖,唱「星」手不停的天上指,活脫脫一費翔「二」。
我「咯登」直接從樹上掉下來了,無力地望著她,姐姐!費翔在八七春晚唱火了大興安嶺,難不成你想燒了惠岸的荊棘嶺?
同時,我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也是個——時代穿越者。
我激動地一把拉住她,「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她正唱得盡興,被我這麼一扯,一時摸不著邊,不知所措望著我。
「怎麼了?靈珠?」惠岸見我神態急切,關心地問。
眾人的眼光也齊刷刷的望向著我。
沒錯,我還是靈珠仙子,不該暴露真實的自己,便自嘲道:「她唱得真是標新立異,我單獨請教請教。」說著將蘑姑單獨拉到一邊。
「但是,惠岸哥哥,,」蘑姑百般不情願。
我也顧不得許多,一到無人處就直奔主題,「你是穿越過來的,對不對?」
她先是一愣,隨後一陣驚呼,「你怎麼知道?」
我的心情一陣狂湃,萬沒料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遇到個同類~!
「你怎麼穿越來的?也是12年?」我繼續發問。
「什麼12年?我是92年。」
「92年?」我眉頭緊鎖,怎麼回事?我沒時空混亂吧,怎麼在我腦海一片乾坤大挪移的感覺,「你也是靈魂重生?」
她卻不想聊了,一心只念著跟惠岸多親近,「哎呀,這話說來可長,我先去和惠岸哥哥聊聊,呆會兒跟你說,你不知道每天對著幾張老樹皮,有多悶。」
「好吧,」我不放手,「只有你告訴我,晚上就幫你把他約出來。」
「真的?」她的眼睛睜得賊大,「你是說惠岸今晚會呆在這兒?」
當然不會,但我得想辦法啊。對不起了,惠岸!為了二十一世紀,我唯有出賣你,——淚如泉湧,沉痛哀悼ing!
「會的,」我點點頭。
「好啊!」她一下子歡呼雀躍起來。
是哦,終於可以打聽出一點眉目了,哈哈。
那就唱吧,咱們老百姓呀,今兒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