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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77 鉤影飛花 文 / 弄清影

    惠岸在這場打賭中輸了,雖然表面上他風平浪靜,但明顯掩飾不住一絲落寞和頹廢。

    他自己飛到一個清靜的地方去打坐,但是這次時間並不長,因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雖然他的幫助在人間不算多不算及時,但至少在為人們減少痛苦。

    然後,他又意識到另外的問題,在與我打賭之初,他就已經開始計較得失,他懷疑是受我的影響,所以匪夷所思的看著我。

    我想他迫在眉睫的修行就是逾越我的誤導,不被我的思想所左右。

    其實,我又何嘗不受他的理論熏陶?否則面對紅錦的選擇,我不會這般泰然吧。

    誰對誰錯,尚無定論。

    但是,輸了總歸是輸了,按約定他背了20遍心經,並且要答應我一個不太過份的要求。

    我好像從他那裡沒有想要的什麼,惠岸心無雜念且太清廉,我想要學或請教的,他都會力所能及告訴我,一時半會兒我真無所求。

    思來想去希望讓他在這環境內變出我在二十一世紀的家來。他沒見識過,任我怎麼描繪,也無法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奇怪,上次路遇東日國的兩個小妖,我分明在幻境中看到了我的家。惠岸說那是瞳術營造的幻境,通過眼睛控制對方大腦,讓對方的眼裡出現自己想要的畫面,但施術的人不一定知道看到了什麼。

    他說如果想要瞭解對方的想法,還有一種就是元神脫殼術,讓自己的元神侵入對方的身體,探知對方的神識,甚至可以控制對方,但是對於施術的人卻比較危險,因為身體失去元神控制而成為一具空殼,很容易受到侵犯。

    我雖然整天都不知道想些什麼,卻是不喜歡別人的元神來侵犯我意識的,顯然惠岸也不願將這麼做,是以讓他變出二十一世紀的家的想法就成為泡影。但他答應以後有機會教我這種法法。其實,我的靈魂原本就是借助別人的軀殼,學起來應該也不難。

    「惠岸,我沒見過你使用武器,你沒有武器嗎?」我問,看見小白龍有藍光瑩瑩的寶劍,紅孩兒有烈焰金槍,卻從沒見他使用過任何武器。

    「有的。」

    「是什麼?劍?」也許是看武俠小說太多,總覺得美少年應該使劍才是絕配,就像小白龍那樣,一襲白衣光潔如華,手提一柄寒光凜凜的寶劍,在風雨中衣襟飄飄,那曾是多少武俠傳奇中的神往。

    「不是,是一對吳越雙鉤。」他回答。

    「哦,」我有點點失望,這麼出塵脫俗的人為什麼不使用劍?「我想到了我的要求。」我笑盈盈道。

    我的要求就是在漫天飛舞的花瓣雨中,他為我舞一套吳越雙鉤。

    很喜歡浪漫而華美的場景,特別是在嚮往的武俠世界裡,陶醉在劍舞飛花柔美與凌厲中,今天何不身臨其境體見識一下?

    他擰了擰眉,彷彿認為我的思想古怪偏頗,毫無意義,「我只有對陣強敵的時候才會出鉤。」

    「可是你輸了,就得照辦。」我強求。好不容易想到這個要求,又是如此簡單,不照辦太說不過去了。他不就是演場電影麼?有那麼難嗎?

    他不能抵賴,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們身處的地方是一片很空曠的荒原上,他仰望了一下天,「你認為天上可以下花瓣?」他明知故問。

    好吧,既然你不肯變,那我來變。雖然變換大環境我太行,但是讓幾片花瓣在空中飛舞應該沒問題吧。

    在我們的上空,紛紛擾擾開始飄起紅色的花辮,可惜,我法力淺薄,看似只有我們方圓兩米的範圍才有,其餘的地方還是空空蕩蕩,著實有點煞風景。

    「算了,」他終於看出我不達目的不罷休。說話間,一陣風吹過,紅色花瓣不歡而散。

    緊接著一片片粉紅色的花瓣漸遞在空中盤旋,越來越寬廣,天際,大地蒼穹,眼之所及無處不在,不疏不密,如簌簌而落的櫻花在空中華然飛舞,十分壯觀。

    我又要了一棟房屋,因為站在屋頂上觀賞更真切。武俠之人不都喜歡站屋頂麼?

    他變出的房屋不高不矮,卻是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就像他送小倩和寧秀才回家的畫舫,精美得超出預料。

    我坐在琉璃瓦上眺望。

    為什麼同是一種畫面的構思,他的世界竟比我想像的要美得多,是我們的見識不同?還是意境相差太遠?

    惠岸使用的武器很奇怪,一對長長的銀白色的金屬雙鉤,月牙形手柄,彼端尖利鋒芒,銳光刺眼,那對細長而精美的雙鉤,握在他的手中優雅而靈動,舞起來銀波閃爍,光影之間猶若群蛇亂舞,飄拂的花瓣在雙鉤之處徘徊,時而狂亂,時而輕緩。

    他的身姿也很曼妙,白色的衣衫和藏青色的長袍隨著輕穎跳躍隨風擺動,彷彿欲在漫無邊際的爛漫中一醉方休。

    直到舞完那套雙鉤,站在原地瞅著屋頂上的我,我還沉醉在美妙的畫景中。

    惠岸收起雙鉤,跳上來坐到我旁邊,見我沉迷不語。「你不舒服嗎?」他問。

    我望著那對透澈的如清泉般的眸子,「惠岸,你的世界這般美好,倘若是凡人,一定浪漫得迷死人。」我取笑道。

    不過,真實的他貌似離浪漫太遠了,因為我的話音剛落,他就跳了下去,所有的美景都不復存在,周圍呈現的依然是空茫茫的大地真乾淨。

    他一塵不染的站在幾步之遙看著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小丫頭,夢醒了。」

    「夢?」我一驚,「我所看的全是想像出來的幻境嗎?」可是,不對呀,我自己想像的景致遠不及我所看到的美,也就是說我根本想像不來。難道他真侵佔了我的大腦,控制了我的思維嗎?

    「惠岸,你——小人所為!」我氣沖沖道。

    惠岸停下腳步回頭瞧著我,「我可不是你想得那樣,,」他坦誠道,「不過,夢境也好,幻術也好,還是營造出來的空間也好,這種要求下不為例。」

    這種要求怎麼了?是你被人佔了便宜還是少了塊肉?枯燥的人!還真是讓人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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