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贏了那麼銀子,被你攪局,全沒了。」我恨恨地。
「你又沒損失什麼,那些都是石頭吧?」紅孩兒不以為然,隨後一雙星眸閃了閃,「你想玩?明天我們一起去賺一把?」
「玩什麼玩?賭坊都被你燒了,明天這老闆拿什麼開張?」
「我只是放了一把小火,走了以後就會滅的,你放心,這老闆想賺錢,定會照開不誤。」他很自信。
「還有啊,拿什麼賺?我的本錢都給你弄沒了。」
紅孩兒摸出一錠金子,「我有,算是賠給你的。」
我剛要接過,忽然想起他的金子是從那個什麼王百萬的富豪家裡偷出來的,我若拿了,豈不成了偷竊共案犯?
「還是不要了,」我說,「明天的本錢由你出,我只管收錢。」這樣應該不算同案犯了吧。
紅孩兒笑了笑,將金子收起來,「也好,明天賺的五五分成。」
現在天快黑了,惠岸估計也要回客棧了,我匆匆地往客棧趕。
我訂的房間在二樓,剛上樓,卻碰到紅孩兒也上了二樓,「你不去你的客棧,跟我到這兒來幹什麼?」我很是懊惱。
「我是你帶來的,沒有訂客棧,所以只有讓你委屈委屈,借你的房間一用。」剛把門打開,他逕自一腳跨了進去。
「不行!」我堅決拒絕,「你金子那麼多,隨便訂一間不就有了?」
「我問過了,掌櫃的說上等間已滿,還有兩個下間,我可是從來都只住上等間的,所以,,,」他環視了一下房間,「這個房間我要了。」立馬坐到房間的竹籐椅上。
這廝——還真是……!「紅孩兒,你趕緊給我滾出去!!!」我怒吼。好不容易讓惠岸弄了個上等間,難不成要被他黑了去?
紅孩兒更簡單明瞭,索性跳到了床上,「我要睡覺了,不跟你那麼多廢話,我可不像你能睡在樹上,那樣會梗壞我骨頭的。」
我一怒也跳到床上,也不跟他廢話,飛起腳向他攔腰踹去,腳還沒沾著他的衣服,他卻飄了起來,驀然一道紅影子飄到了我後面,接著我的身體就被莫名其妙捲到半空中,只聽耳邊他的聲音笑道:「今天沒功夫跟你鬧,要麼你睡地上,要麼就出去吧?」
我竭力轉過身想用掌力拍他,那道紅影卻像風一樣把我送出了門,「咯吱」一聲就緊閉再已不打開了。
「紅孩兒,你給我滾出來!」我喊道,踹著門,裡面卻哪裡有半點動靜。
倒是客棧的夥計馬不停蹄跑上來,賠笑哀求道:「哎喲,姑娘,姑娘,你在上面拆房子呢,你老人家看看,天都黑了,這動靜能不能小點兒?」
「知道了。」我只好放低聲調。
如果和他這麼爭搶下去,房子恐怕真要拆了。
我站在門口,好半天,呆呆地望著門無計可施。
「靈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惠岸從外面回來,他的房間在隔壁,看見我站著發愣有些奇怪。
「哦,,我,馬上進去。」我敷衍著。總不好告訴他紅孩兒在裡面吧?可是,又不能推門進去,見惠岸表情有點黯然,「你今天的事辦得不順利嗎?」我還是很關心的。
惠岸搖一下頭,神態又恢復到平淡,「要找的人沒找到,看來得在這裡多呆兩天。」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喜歡在外面,,,看看夜空。」我信口扯了個理由。
惠岸也知道我在外面呆慣了,沒多說什麼,進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我怎麼辦?看來又得在屋頂或者大樹上過一夜了。
為了不被惠岸看出破綻,我出了客棧,漫無目的走在蜿蜒的街道上,這古代的城鎮都處都是黑咕隆咚的,偶爾有掛燈籠的燈光算是很奢侈了。
我越想越煩躁,不停罵著「去死吧!紅孩兒,」低頭隨腳踢打著路面的石子,也不知踢到第幾個,忽聽一聲「哎喲,」好像是一個嬌柔的女孩子聲音。
我抬頭一瞧,前面有戶掛燈籠的人家門口好像跌倒了一個人,跑近細一看,是個女孩子,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衣服看起來有些奇怪,像個密密的漁網,上面掛滿了鱗片,亮亮地閃著光,「你沒事吧?」我去扶她,這才看清她的面容,圓圓的臉,水汪汪的眼睛,很是伶俐可愛。
「沒事,」她搖搖頭,輕輕答道,就在她想站起來的時候,我看見她長長的裙子末端竟露出像魚一樣的尾鰭,但只是一瞬間就縮到了裙子裡面站了起來,……我揉了揉眼睛,那個,是什麼?
她站起來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裙子,「我沒事,」她好像很害羞,「謝謝你!」
「你住哪裡?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街上?」我很好奇。
「出來有點事,我現在得趕回去了。」她慌亂地說,接著匆匆地向前走,轉眼過了街口,從我眼前消失。
我卻一直在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尾鰭,是我眼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