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蘋果也好,青棗也好,大大小小的,對我意義不大,反正我也不吃。我順手將它放進了腰間的口袋。
後來又去轉了轉初次碰面的飯館,逛了一天,也沒碰到紅孩兒。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惠岸說要去一個叫瑟寒湖的地方看看。
那是個一個很隱蔽的湖,四面全是高高的大山,中間的山谷就是一個湖泊,只有越過山嶺才可以看到。
我們降落雲彩,有一半湖面種植了荷花,有些垂敗之相,湖邊也是雜草叢生,就像許久沒人打理一樣。
惠岸微微皺了皺眉,對著湖心嚷道:「紅錦,可在?」
湖面上杳無聲息,平靜得一點波瀾都不起。
「紅錦,聽到聲音趕快現身一見。」湖面上依然一點皺紋都沒有。
惠岸的眉頭又皺深了幾分,好像很是擔心。
紅錦?我回味著,這應該是女孩子的名字吧,難道惠岸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嬌藏到湖裡來了?我剛想取笑,但是一看他凝重的表情,覺得他擔心的事情可能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得多,把話又嚥了回去。
「走,我們去湖裡瞧瞧去,」惠岸拉著我的手臂跳入湖中,原來他也會避水的。我們很快沒入湖底,到處是水草,有螺絲,鯉魚,還有烏龜,走到一處很深的角落,竟然有座大房子,上面布著柵欄,鐵門大開,整個房屋籠罩在一團黃光之中。
「果然是跑了。」惠岸小聲嘀咕道。
「紅錦,紅錦,」他又在周邊喊了幾聲,依然沒人答應。
我們出來後,惠岸一直面帶憂色,沉默不語。
這大山之中有條還小路可以通到山外,走過去便是一個城鎮,而且還頗為熱鬧。
惠岸說我們要在這裡呆幾天,他要辦一些事情,並且打算住在城鎮的旅店裡,這是我們第一次沒住郊外。
至於為什麼,他沒解釋,我覺得他好像是在想找什麼人。
住旅店是需要銀子的,他賺錢的方式比較簡單,就是變個算命先生給人看相。
他原是個真神仙,是真的會給人看相,但是算命的假神仙多了,人家不管你真假也會以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來判斷你是騙人的,所以他看相門庭冷落,坐了半天也無人問津。
我打算幫幫他,變了個老太婆,一瘸一拐的撲倒在他的攤位前,「哎呀,活神仙啊,真是活神仙——」我拍著他面前桌子鬼哭狼嚎的大叫,「大仙啊,老身我的兒子失蹤了半個世紀那麼久,我的眼睛都哭瞎了啊,」我當時一情急用了現代詞「世紀」,不過幸好他們也聽不懂,眼見漸漸圍過來的人群,我翻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對著他們,「若,你們看,你們看,是不是要瞎了啊?」我繼續哭訴著,這叫做戲要做足。
惠岸知道是我,卻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我想要幹什麼。
我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演戲,「上次這位大仙說我的兒子在第七大神廟的第八大巷口的第九個胡同處的第十個拐角可以找到,老身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試了試,哎呀,真的就找到了,你們說靈不靈?靈不靈啊?」我對著那群觀眾。
接著又躬身向惠岸行揖道:「老身在這裡給你行禮了,大菩薩啊,活神仙,你真是老身的救命恩人哪,」心道:惠岸,這揖就算是這麼長時間你盡力幫我的吧,多作幾個也不吃虧。
惠岸愣在那裡,看到聚集得越來越多的人群,對我站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
「真這麼靈嗎?」幾個人小聲翼翼的議論,「我去試試。」
這一試果然就試出真偽來,惠岸對人間的那點破事幾乎沒有算失手的。
等到下午,賺的銀子已足夠我們住店十個晚上的了。
收攤的時候,我在一旁哈哈大笑,惠岸沒說什麼,臉色卻有點難看,我知道我這做「托」的,在他眼裡看來是欺世騙人。
旅店我們住下了,並且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還包了兩個上等的單間。後來我才知道,惠岸這幾天要單獨行動,他同意包上等單間是希望我住的舒適點,不會到處亂跑。
聽說要各自行動,我一下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不已,也不知道惠岸要在這裡呆多久,我得好好籌劃一下我獨自逍遙的日子,遊玩遊玩,輕鬆輕鬆。
我回憶著我在讀古代書籍的故事裡,最想見識的是什麼地方,皇宮?貌似太遙遠,不切實際;青樓,已經見識過了,也沒什麼意思;那剩下的,,,應該是賭坊吧。
惠岸付了帳後就急急地出去了。
我緊隨其後,見他遠去,「老闆,」我拍了拍掌櫃的桌子,「這裡可是有賭坊沒有?」
「有哇,那街巷口就有家最大的賭坊,叫『逍遙樂』。」
「逍遙樂?我喜歡,哈哈,哈哈,,」我大笑著,名字也很對我的心情,我的胃口。
「怎麼,是姑娘要去賭錢?」掌櫃見我一秀氣小姑娘,狐疑。
「怎麼,不行嗎?」我財大氣粗地把腰間摸了摸。其實,什麼也沒有,銀子都在惠岸那裡。
「不是,不是,」掌櫃點頭哈腰道,「只是,在賭坊賭錢,若是贏了都好說,若是輸了,那賭坊的夥計可是挺惡的。」原來他怕我吃虧。
「怕什麼,」我又氣勢地吼了一句,「老闆放心,小爺我贏了錢,多給你一點小費。」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是個小爺,省得從外形上一下子就被人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