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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47 牡丹花精 文 / 弄清影

    「所謂天地間,乃是一物降一物,有相生的,就必有相剋,我不信沒有人能織出來,要不然這護體神衣的豈不是空穴來風?又怎麼會有如此細緻入微的傳聞流出來?可見還是有人能辦到。」

    白牡丹輕輕拍了拍手,「說得好,這世間確有一人,也只有她能做到,那就是天上的弄巧織女。」

    「織女?你是說會牛郎的那個?」紅孩兒問。

    「正是。這天上的織女也有不少,獨她最為手巧,得西王母歡心,傳言她的心比別人多一竅,即便是單調的萬物由她的手織出來也能變得色彩紛呈,活靈活現,天上的彩虹,朝霞,晚霞的霞衣都是她織出來的,七仙女還各取了彩虹的一道顏色做為自己的標誌。當年她想織出人間的桑田,跑去探看,不期遇到牛郎,留戀凡塵,並生兒育女,被王母知道後大怒,派二郎神將其捉回,從此織女日日憔悴,無心織布,王母愛其織錦,不忍荒廢其才藝,名義冊封了牛郎,居住牛郎星,兩人每年七夕相會,織女這才重織舊業,不過,自此後,她的織布上卻多了一抹黑色。」

    「既然有人能辦到,就不難。」紅孩兒不以為意。

    白牡丹沉吟片刻,「說不難,也難,我聽偶然路過的仙人提及,這織女自重回天庭後性情變得極為古怪,除了王母下達的天職,私下不承接任何織錦之求,連見一面都難。」

    我們一愣,面面相覷,「這又是為什麼?」

    白牡丹無能為力地搖搖頭,「我只是個地仙,打聽地上的事可以,這天界的事情我只是道聽途說,只知道這麼多。」

    如此以來,豈不還是沒用?剛才對護體神衣的一腔熱血,我頓覺又潑了一瓢冷水。

    再從白牡丹的口中也探不出什麼消息了,我們悻悻地走出了倚香居。

    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還以為紅孩兒是另有所圖。原來白牡丹果真只是一個打探消息的花精。

    也難怪,不是所有的妖眾和神仙都具有高深的法力。彼此變做世人的模樣在人間行走,當然需要像她這樣的行業來打探,互通音訊,知道的自己想得到的消息。這就像人有三教九流,妖界仙界亦是如此。

    紅孩兒出來後卻是理直氣壯地逕自向前,也不管我在後面多有愧疚,自怨自尤。

    「喂,你等等我,」我忍不住喊道,紅孩兒依舊不聞不問,只顧走自己的,「紅孩兒,走那麼快,你趕著去投胎呀?」我大叫。

    紅孩兒停下腳步,漠然道:「白牡丹你見過了,跟你想像的不同,是不是很失望?」

    「我,,想像,,什麼了?」我理一虧,就口結,眼睛也忽閃著不敢瞄他了。

    紅孩兒走過來,卻逼視著我,「怎麼現在,你不口齒伶俐,眼睛也不像一把把尖刀似地飛過來了?」

    我頭一低,閉著嘴不說話,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默認裝死。

    沉默間,身旁忽然有個道人擦肩而過。我感覺他雖貌似走路,卻實質是在飛,忍不住瞟了一眼,只見他美須飄揚,氣宇軒昂,身負一把寶劍。

    也許是以為我們是兩個凡人,他沒多瞧一眼,只是低頭頷首,心事重重的,正是向白牡丹所在的倚香居後門而去。

    我眼珠兒一轉,「紅孩兒,你說,來找白牡丹的人一般不會顯露真身?」

    「是呀,來此的人多是秘密打探消息,如果暴露身份,再有人向白牡丹打聽誰來刺探過自己的消息,白牡丹還是會按行規出賣的,所以都會謹慎行事。」

    「但你看那道人,神采飛揚,仙氣不減,根本就沒掩飾自己的真身,說不定是白牡丹的老相好,你若說那白牡丹是潔身自好,我還是不信的。」我被紅孩兒罵得透不過氣,索性反擊一鈀,讓他無言以對,閉嘴了事。

    紅孩兒也奇怪地看了看那人背影,悄悄跟在後面,果然那道士叩了叩倚香居小門,開門的竟是白牡丹本人,欣然恭迎進去。

    紅孩兒也道:「是有點蹊蹺。」

    被我說中,我不禁偷偷一樂。

    紅孩兒見我得意,「來此打探的各路仙妖多的事,想知道怎麼回事進去瞧瞧不就明瞭。」

    「不要。」我反對,主要是怕被人發現,那就太糗了。

    「怕什麼?」紅孩兒卻是天不怕地不怕。

    拗不過他,我們悄然隱身,飛到白牡丹的屋頂,透過天窗觀察裡面的情形,只見白牡丹坐在屋中央,道人坐在對面,兩人不停地談論著什麼,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白牡丹親自將他送出院門口。

    趁她出送客的功夫,我們現了形,紅孩兒將我一拉,飄然閃進了白牡丹的屋裡。

    「幹什麼?」我一驚。這紅孩兒還真多事,人家都已經走了,還躲在這兒做什麼?

    「噓,」紅孩兒輕聲說,「我也想知道白牡丹是怎麼打探消息的?看看再說。」

    白牡丹送完客,很快就轉回來,我們只好又隱身躲到屋角。

    我和紅孩兒彼此看不見,他怕我發出聲響,一直緊拉著我的手。

    我感到掌心都冒出汗來,好像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儘管此時什麼也沒幹,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白牡丹進來後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呆呆出神,好似回憶著道人的談話。

    不一會兒,她站起身來,手在空中一揮舞,像散花粉似的,那些粉末星星點點瀰漫四周。

    驀然間,我們竟置身在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環境,是一座破廟內。

    廟中間立著一座灰塵蒙面的大佛像,我們站的位置正是佛像邊,前面的蒲團陳舊骯髒,四周也是破爛不堪。這廟,像是久不曾有人來過。

    這時怎麼回事?我覺得紅孩兒的手緊握了一下,大概是不要我出聲。

    再看白牡丹已然成了嬌俏的官家小姐,卻是頭髮微微凌亂,神色幾分憔悴,顯得有些落魄。

    她整了整裝束,走出廟外去了。

    沒一會兒,廟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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