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小白龍的手臂,「靈珠不是一直在這兒陪著你嗎?」
「對,」他好像感到安慰。
「對不起,」我說,「怪我學藝不精,如果只是你一個人,斷不會著了她的道。」
「怎怪你?如果不是我的過失,你也不會法力盡失,不過,幸好你還活著。」他語氣有點悲涼。
我們的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什麼聲音?」我問。
「還能是什麼,除了老鼠。」小白龍無奈地道,「扶我起來吧,我也討厭這些老鼠。」
小白龍剛站起身來,黑暗中就傳過陰森的笑聲,「你們以為真能逃得過嗎?這些老鼠是我的眼線,在子鼠國你們安安心心聽我的,就沒事。」原來金毛夫人已找到我們跟前。
「莫名其妙,我們與你素不相識,為什麼你要窮追猛打?」我懊惱地呵斥,她站著黑暗中,我們看不清她的位置。
「靈珠,我來對付她,你去找師傅和大師兄。」小白龍說著,黑夜中驀然多了一把長劍,在黑夜中泛著盈盈藍光,很是閃眼,直向金毛夫人所發的聲音刺去。
金毛夫人不知怎麼移動的身形,一下子就繞到另一側,「省省吧,你已經中了我的毒,看還能堅持多久?想找幫手,沒那麼容易。」
那藍盈盈的劍光在黑暗中揮舞。「靈珠,趕快走!」
看來現在去叫孫悟空是最好的辦法,我邁腿就向樹叢頂端躍去。
「那裡走?」金毛夫人緊跟其後,我回頭一望,竟發現那揮舞的劍光消失了,小白龍不知去向。
這金毛夫人還真有點邪門,現在也只能盡力逃了。
我竭力奔了好久,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下來,這裡好歹有月光,匆匆忙忙中也沒來得及辨方向。
但是低頭又發現了亂竄的老鼠,一個個跑到大石頭後就不見了。想起那金毛夫人說的話,估計此地也不宜久留。
隨著靈石的指引,我往城鎮的方向跑去,剛起步,後面一陣風掃來,一隻利爪抓住了我,我情急之下,使出了沙僧教的散形術,它抓了個空,再凝聚時,卻見一隻碩大的金毛老鼠直奔我而來,手背還是被那利爪劃了一下。
「看槍!」老鼠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桿金晃晃的長槍,像一道流光。
那金毛老鼠頓時變成了金毛夫人,怒視著長槍來襲的方向,「你三番五次追殺我是何道理?」
這時,長槍已飛回到主人手中,月光下一個颯爽的身影立在那裡,當我看清他時,他也看到了我,「是你?」「怎麼是你?」我們同時道。
是那紅杉少年,只是黑夜中他披了一件黑色滾細金邊的斗篷,故身形不是很惹眼。「你只要說出玉面狐狸的下落,我便饒你一命。」他對金毛夫人道。
「咯咯,咯咯,」金毛夫人又笑了起來,「那騷狐狸哪裡好了,值得你這麼戀戀不捨追蹤她?我待你好,你卻要算計害我,不識好歹。老娘今日抓了一個俏哥哥,沒時間陪你們耗。」
她的話音剛落,只聽見那紅衫少年喊了句:「糟了,」,,,我就感到身體就懸了空,身不由己墜落而下。
隨著一條很長很長的通道不停的跌落下滑,我重重地掉到地上,驚魂未定,另一個身影也墜落下來,正是紅衫少年。
「這是哪裡?」我爬起來問道,光線很暗。
紅衫少年也站起身來,手中變出個火折子,頓時洞內一片光亮。這是一個幾平米的洞穴,簡簡單單,空空如也。
洞口有點斜斜偏上,紅衫少年拿著火折奔了出去,我不多問了,緊隨其後。
通道很長,四面方向處處有通道,有的看似無路,有的望不到盡頭,有的朝上,不知何去,有的朝下,黑漆漆,深不見底。
紅衫少年奔了一段停下來,四下張望了一番,拿出腰間的小金笛吹奏了起來,那音時長時短,時粗重時尖細,他又注神聆聽了半天,最後還是迷惑地原路返回到先前的那個洞穴。
「這到底是哪裡?」我著急地問。
「無底洞。」
我看出來了,他剛才是找出去的通道,看來不容易。他將手中的火折子變成一個火把,在牆上戳了個眼將火把插上去,然後蹲坐在地上,靠著牆,竟閉目養起神來。
「喂,你現在睡什麼覺?趕快想想辦法出去呀。」我搖著他,心焦道。
「這無底洞縱橫交錯,四通八達,像一個巨大的迷宮,沒有具體的路線,走個三五年恐怕也走不出去。」他無奈地道。
「什麼,那怎麼行?我說什麼也不能困在這兒。」我奪路向洞口奔去。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樣亂跑,迷了路,到時候要回到這裡都不可能了,形影孤單一個人想出去就更不容易了。」後面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我只好又轉回來,「那怎麼辦,難道像你這樣坐以待斃?」他對無底洞這麼瞭解,難不成他來過?「你進過無地洞?」我問。
「進過。」
我一下子興奮起來,「那上次是怎麼出去的,這次還怎麼出去。」
他卻懶懶地又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我。
「快說呀,」我死搖著他,但任憑我怎麼搖,他卻是懶懶地一聲不吭,連眼睛都不睜開一下。
我氣急敗壞,拿起牆上的火把對準他的臉,惡狠狠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就燒花你的臉。」他的臉在火光搖曳下還真是艷麗無比呢,他應該很珍惜這張臉吧。
火光下,他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依然笑顏如花,眼睛卻帶著一股邪魅,「你別忘了,這火把可是我點燃的,」
說著,他輕輕吹了一口氣,頓時,一陣濃烈的火焰迎面撲來,我嚇得一把扔掉那火把,急速退後幾步。
他好似無可奈何的站起來,「金毛夫人在子鼠國下隱藏多年打造了這座地下宮殿,她目中無人,自詡為女皇帝,不僅將上面搞得烏煙瘴氣,還俘獲年輕端正的男子在這無底洞內做她的後宮,我上次來追蹤她朋友的下落,被她設計困在此處,只好假意說應允她,去她寢宮時趁勢把哪裡燒了個乾淨,她倉惶而逃,我便變了只飛蟲沾到她的衣襟上才跑出來,自此她對我又氣又恨,這種當她怎麼可能上第二次?」
他望著我被剛才火焰嚇得驚慌失措的臉,「有這功夫,不如靜下來好好想想辦法,真是無用的小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