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目光掃視全班學生,眼睛都快冒出火來。_!~;
他是從n市另外一所大學調過來當教導主任的,算是陞官了吧,從教師開始幹起,一步步往上爬,人到中年,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當上幹部再走向基層,瞭解學生的情況和樹立自己的威信,他決定帶一個班的政治課,關宇這個班恰好趕上了這個運氣,當然他選擇這個班還有其他原因。
今天是他在這所學校的處女秀,為了給學生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他把自己打扮的體體面面的,不惜在大冬天穿白襯衣黑西裝,皮鞋擦的錚亮錚亮的,髮型整的跟賭神裡面的發哥一樣,只不過禿頂禿的比較厲害,配合著他大腹便便的身材,好印象沒有留好,倒是引得全班都忍不住大笑起來,連班上公認最文靜最可愛最善良的趙靜兒也是掩嘴輕笑。
劉剛見狀,臉色就跟吃了死蒼蠅似的,這也就算了,不知道哪個同學惡作劇,竟然在教室門上放了一大桶水,剛好他開門的時候,這一桶水匡噹一聲掉在了他身上,整個水桶倒扣在他的頭上。
抹了發膏的髮型亂了,攢了兩個月的工資才買的西裝被冷水澆濕了,皮鞋上也沾滿了水漬,他現在就跟剛洗了一個冷水澡一樣。
最最最滑稽的是,不知道哪位天才想出來的奇招,竟然在水桶裡面還放了一條小金魚,落在劉剛的頭頂上,也許是被發膏的臭味兒熏到了,魚身使了勁的往空中蹦躂,垂直落下,再蹦躂,再落下,跟變了魔術似的,硬是沒有從劉剛的頭頂上蹦躂下來。
全班再一次爆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
「老師,你的頭是什麼做的,怎麼金魚就是掉不下來呢?」
「你蠢啊,咱老師的頭當然是肉做的,就是造型奇特了點,適合養金魚,還省了買魚缸的錢,多好,觀賞性也挺高。|i^」
……
幾個男生根本不顧處在爆發邊緣的劉剛,使了勁的那劉剛的腦袋開涮。
「夠了,都給我靜下來。」劉剛暴喝道,拳頭握的緊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他大冬天的穿一件西裝出來容易嗎,竟然還被同學這樣作弄,於是,他要發火,他要立威,他要拿這個班級開刀,讓全校都知道他這個教導主任不是好欺負的。
全班有瞬間的安靜,然後又大笑起來。
因為金魚又蹦躂了一次,要不是沒有動物運動會,這隻金魚都可以去當體操運動員了,平衡性咋就這麼好呢。
劉剛氣急,伸手抓住頭上的金魚,狠狠的朝著地上摔去。
砰。
金魚連最後的掙扎都沒有,瞬間就變成了一條死魚。
他還沒有覺得解氣,又一腳踩了上去,金魚落了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下全班都安靜了,憤怒的盯著劉剛。
「這就是咱們新來的教導主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對待一條魚都這麼狠。」
「我覺得他有暴力傾向,這種人怎麼能夠來當我們的老師?還教政治?他教出來的學生肯定不是殺人犯就是強姦犯,在他還沒有來強姦我們的思想前,我要求換老師。」
「對,我們要求換老師,這人什麼玩意兒。」
……
劉剛臉被說的一陣青一陣白的,他走到講台面前,用盡全身力氣將黑板擦狠狠的摔在講台上。
一聲巨響,一聲怒吼。
「閉嘴。」
「你們還有學生樣嗎?我真不知道就你們這樣素質低下的人是怎麼跨進大學這道門檻的?」劉剛眼神陰沉的看著講台下面的所有人,說道。
「我也納悶了,就你這樣要人品沒人品,要長相沒長相,要師德沒師德的人怎麼能夠當上老師的?」有人聽不下去了,出言反駁道,而這人關宇不見面就知道是誰,是王振。
他一直靠在門口,看著教室裡面事情的發展。
「對,你怎麼當上老師的?」眾男生跟著起哄。
「你們還無法無天了?」劉剛再一次怒拍講桌,「說,惡作劇是誰幹的?」
全班坐在座位上,或玩手機,或轉過頭跟後面的人說話,或情侶之間打情罵俏,都各幹各的事情,沒有一人理睬劉剛。
劉剛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火是上來的,就是沒地兒撒,好歹他也是一個教導主任,執掌一個大學的教育,竟然被人當眾無視了,這是**裸的打臉。
他要是再不拿出一點雷霆手段,這事兒傳出去了,他這個教導主任的面子往哪兒擱,以後別人還不欺負到他頭上去了。
他又一次怒拍桌子,講桌上的粉塵都被他拍沒了,說道:「哼,不要以為你們不說我就拿你們沒有辦法,誰要是主動把兇手給供出來,這個學期的入黨資格就是他的了。」
大學入黨既是一種榮譽,也是以後進入企業單位的一把利器,很多大學生都為入黨這事兒爭的頭破血流,明裡爭,暗裡鬥,請同學吃飯,給導員送禮,費盡心思,僅僅就是為了獲得一個入黨的資格。
每年一個班頂多也就只有一個入黨名額,所以競爭也是非常激烈,猶如高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般。
在競爭如此激烈的環境下,劉剛這句話無疑是相當具有誘惑的,學生們也不用懷疑劉剛是誆他們的,好歹別人也是一個教導主任,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所以劉剛不信在這種誘惑下,沒人告訴他事情的主謀是誰。
劉剛這招用的高啊,只要有人打了小報告,劉剛獲益是最大的,既知道了主謀,同時也將仇恨拉到了同學與同學之間,跟他毫無關係,他要做的,就是讓主謀大學生活不好過。
知道了主謀,劉剛也有了針對性,只要是大學生,他就有能力讓主謀有無止盡的小鞋穿,讓主謀的大學過的事事不順,要是直接開除就太便宜那人了。
他心胸不寬,很狹窄,有仇就報了,再說不過是一群學生罷了,難道在手中還能翻天不成?
他靜靜等待著,等待著有人站起來告訴他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