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子迫近了我,昏黃的燈光中,他深黑色的眸子裡閃動著某種奇異的色彩。%&*";像是最上好的秘色瓷,被粉刷上了一層最完美的釉質一般的美麗。
他身上有著暖暖的龍涎香的味道,夾雜著他身上好聞的男人味,叫我沉醉不已。
青金石的地板上涼意滲人,可是胸前卻又灼熱的可怕。儘管我跟凌燁不知道同床共枕了多少次,可是距離這一次的歡5e愛,畢竟也要一段時間了。如今被他這樣緊緊的壓在身下,饒是我臉皮再厚,現在也不由得有些羞赧了起來。
何況他還用如此灼熱的眼神兒盯著我看,彷彿我是一道可口美味的食物一樣。
他的手指慢慢在我的身體上逡巡著,緩慢而又有節奏,一寸一寸的撫摸著屬於他的國土。
在這一刻,我比往日更加感受到他是一個帝王。
衣衫被他輕輕地撩5e開,我能感受到他略帶粗繭的指尖在我嬌5e嫩的皮膚上滑過時候帶給我的戰慄。
我卻不再像以往那樣躲開,事實上,我也在渴望這個男人的撫觸。
所以當他終於進入的時候,我要要緊了牙才能將心中的歡喜壓制下去。他也不似以往那樣的溫柔了,每一下似乎都帶著懲罰的意味兒。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可是他這樣的力度確實微微有些讓我承受不住。
仰頭看向他的神情,卻見他閉著眼睛,緊緊抿住了薄唇,並不看向我。
我覺得疼,忍不住低聲道:「疼,皇上,輕一些。」
沒想到他卻越發用力起來,他的大手緊緊箍5e住了我細弱的胳膊,灼熱的吻毫無章法地落在了我的頸項之中,最後甚至都啃噬在了我的脖頸中。
「疼?你還知道疼麼?」他粗嘎的氣息在我的耳邊迴盪,帶著無比的激烈跟狂虐,叫我越發的喘不過氣來,「這個疼,還不及朕所受的痛楚的百分之一!」
他眼底最深處的情緒叫我忍不住心疼,於是我便不再說什麼了,只是默默咬著牙,承受著他更加劇烈的折磨。i^
一直到天色將亮。
晨光熹微,透過窗欞上的白色牛皮紙照射了進來。偌大的乾清宮在清晨的這一刻越發的冷寂起來。
香爐裡還有幾塊昨夜沒燒完的殘香,在青色的晨光中飄蕩著幾縷幽幽的殘香。青煙裊裊,映襯著窗外微薄的晨曦,越發顯得這個屋子裡清冷的可怕。
門外的侍衛們站了一夜,卻依然不發出一點聲音,若不是有幾聲粗嘎的烏鴉聲傳來,刺破這孤寂的黎明,真的容易叫人以為自己誤闖了「聊齋」裡的荒野古墓。
凌燁早已走了,青金石的地磚上,只有我一個人赤5e裸5e著身子,躺在了自己凌5e亂的衣物上。
身上青青紫紫的全都是斑痕,從頭到腳,無處不在的吻痕在在的提醒我——昨夜的瘋狂並非是我的春夢,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事實。
只是為什麼,為什麼我一睜眼卻看不到凌燁的人呢?
他去哪裡了?
是不是他也在懊悔昨夜一時激動跟我發生了關係,寵幸了我這個贗品,所以乾脆及早走了,免得見到我再兩廂尷尬?
也對。
像我現在這樣尷尬的身份,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凌燁又寵幸了我,說出去只會是一個笑話,只會打凌燁的臉而已。他又怎麼會留在這裡陪著我醒來到天亮呢?
唇邊扯出一個酸澀的微笑,我費勁的站起身來,將殘破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在了身上。
待我穿好,康順昌推開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姑娘起了?」
「嗯,起了。皇上呢?」我問。
康順昌仍然低著頭:「皇上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見姑娘睡的正香,便沒吵醒姑娘。只是叫老奴在旁邊候著,等姑娘醒來便進來伺候。」
我涼涼一笑:「是麼?那倒是多謝皇上費心了。難為他還惦記著不要叫人吵醒我。」
「姑娘。」康順昌抬眼看我一眼,語氣裡帶著勸慰,「現在不是置氣撒嬌的時候,姑娘現在畢竟今非昔比了,萬一……」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不必為我擔心。」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看向康順昌,「逢恩呢?現在如何了?」
康順昌笑笑:「皇上旨意來的時候,老奴正在旁邊,那起子奴才見天意肯轉圜,自然心裡便有幾分底子了。更何況,老奴在旁,他們好歹也得賣老奴幾分薄面。」
我笑笑:「倒是多謝你費心了。還叫你昨日佔用了半天的時間。我心裡是很過意不去的。」
「哪裡的話。姑娘的事情便是老奴的事情,只是老奴瞧著文繡姑娘也未免傷心的太過了。哎,殷公子這一走也沒個音訊,老奴瞧著她又熬瘦了。」康順昌感歎一聲,橋聲對我說,「老奴那裡有些體己的好東西,雪花洋片糖,還有古田上好的糯耳。姑娘也捎帶一些給文繡姑娘吧。補補也是好的。」
「你倒也算是個癡情的。這麼多年了,也沒找個,一直就對她這樣念念不忘的。文繡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歪福。只是她也是個沒造化的,若是她肯願意跟你一輩子,倒也不算是什麼壞的。只可惜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竟沒有一件可以叫人如願的事情。」我感歎一聲,心底也是為康順昌惋惜的。
誰知他卻笑笑:「老奴不過是一個閹貨,白白糟蹋了文繡姑娘。老奴不求別的,能遠遠地看上文繡姑娘一眼,也就罷了。說到這裡,姑娘也不能不為文繡、羅衣兩位姑娘打算了。文繡姑娘雖然嫁了殷公子,可是如今夫妻分隔兩地,聚少離多。而羅衣呢,昨兒您也看到了,她跟逢恩那個樣子,又是拜了天地的。若是不給他們討個旨意,這後宮的風言風語恐怕能淹死他們。」
我點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文繡……暫且不說她了。眼下也送不出去她宮外去。不過羅衣,她既然已經跟逢恩互相表白了,我便想方設法為他們討皇上一個旨意吧。只求能全了她的念想了,也省的她在宮中無依無靠的。」
「正是呢。」康順昌忙點點頭,沒想到那衣袖卻不小心拂過了那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只見那湯藥碗咕嚕一聲,盡數被打翻了。黑色的藥汁流淌在了冰冷的青金石的地面上,像是一條蜿蜒的小蛇一樣,慢慢的流淌到了我的腳邊。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竟然把這藥打翻了。」康順昌慌忙道。
我冷冷一笑:「不就是未免我懷5e孕所以恩賜的藥嗎?打翻了不要緊,你再去熬一碗便是了。我照樣喝下去便是了。」
誰知康順昌卻搖搖頭道:「這不是避5e孕的藥!這是送子湯啊我的姑娘!」
「什麼?」這一下子我可真的是錯愕極了,「你說什麼?這是送子湯?你,你送錯了吧?皇上怎麼可能會叫我喝送子湯呢?」
康順昌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天意要轉圜,誰也攔不住啊。可見姑娘在皇上的心目中份量還是極重的。就拿昨晚上來說吧,在這乾清宮這樣過夜的,這在本朝還是第一個呢。看樣子老奴很快就要改成姑娘為『娘娘』了啊。」
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如今還是待罪之身,不適合誕下皇嗣。皇上這碗湯藥,我是受之不起的。」
「小主,您怎麼就這麼轉不過彎來呢!」康順昌跺跺腳,十分的著急,「這鳳藻宮的那位被囚禁了,太后也早就不管事了,剩下的幾個妃嬪,全都不成氣候。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後。皇上這樣做的用意已經很清楚了,小主您可要把握好這次機會啊。萬萬不可以再跟皇上頂撞了。畢竟,小主您不為自己考慮,也總要為永麟跟惜華考慮吧。」
「對了!皇后被囚禁之後,永麟跟惜華呢?到哪裡去了?」我猛然想起了這樣一個要命的問題,便趕緊問康順昌。
康順昌笑的和煦:「放心吧,永麟皇子跟惜華公主早就被皇上下旨暫且先接到含章殿的柔妃那裡養著了。所以老奴才說叫您著急著點兒,您這邊加把勁,到時候這兩個孩子還不是早晚都要回到您的身邊麼?」
他說的我也心動起來,只是心底總是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踏實:「雖如此說,我只是還不踏實。你不覺得眼前這一切來得太快了嗎?皇上並不是一個如此急切的人啊。何以在這件事上這樣的急迫?」
康順昌抿嘴笑笑,彎腰打了一個千兒,含笑道:「所以這才是奴才要恭喜小主的地方啊,皇上對小主的好,明顯的我們都看出來了。偏偏小主還總是懷疑過來懷疑過去的。」
「是麼?」我5e幹幹一笑,將心底的疑竇強行按了下去,抬眼看向窗外那一角微微泛白的天空,「若真如你所說,那倒真的是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