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就進來了?人家要好好洗個澡也不能夠的,快起來吧!」我一邊說著一邊使勁推開他。誰知道他卻忽然將我摟進懷裡,下面一陣動作,早已霸道地進來了。
我被他弄得渾身一陣虛軟,身體有它自己的節奏,早已熟悉了這個男人霸道的動作跟節奏,如今被他這樣進入,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誠實地向他敞開了。
他今日又不同於以往,動作中居然有著少年人才有的迫切跟熱烈。到後來我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他那樣的力度,跟他求饒他卻不聽,只是一味蠻橫的索取索取不停的索取,最後我只得在他激烈的動作中暈厥了過去。在暈過去我只聽得他在我耳邊不停的呼喚我的名字:「長歌,長歌,長歌……」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凌燁的手臂鐵箍一樣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我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兩個人緊密貼合著就好像是一對緊密的湯勺一般的嚴絲合縫。
如果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靜到極點了,甚至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的,那樣的安穩有力,讓我覺得心裡踏實極了。
他的身體一向都是熱的,比我要熱許多。冬天的時候就算屋子裡再暖和,我也是習慣要躲在他的懷中,枕著他的體溫入睡。如今是夏末了,本該躲開的,心裡還是願意貼進他的懷中,摟著他,枕著他的發,聞著他的味道,呼吸著他的呼吸,一起沉入甜甜的夢境之中。
只是我一動,他必然會醒來的。這是月子裡養成的習慣,以前他總是帶著玉瓏一起睡,小孩子夜裡經常吵鬧,他便也習慣了。
「怎麼了?怎麼又醒了?」他動一動,將我更加緊的摟進懷中。
「皇上還說呢,臣妾好好地洗澡,你這又是忽然闖進來幹什麼。」我想起剛才的那場歡愛,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朕怕你冷,瞧著你在木桶裡睡著了,萬一病了就不好了。」他咬住我的耳垂,曖昧的低語。
「越來越無賴了。」我說不得他,忽然想起來,「皇上今夜不是要跟皇后娘娘在一起嗎?怎麼忽然又過來了?皇后她知道嗎?您這樣忽然過來,皇后她豈不傷心?」
他低低笑笑:「她睡下了朕才過來的。朕瞧著外面打雷了,怕你害怕呢,所以便趕緊過來了。皇后那屋子裡藥氣太重了,朕總也睡不著。」
「皇上這樣任性,難道皇后娘娘就不怕打雷了麼?」我撒嬌道。
凌燁卻冷冷一笑,吐出的話猶如刀鋒一般的冷厲:「她?她這樣的人,若是打雷也怕的話,就坐不穩皇后這樣的位置了。」
我聽著只覺得他話裡的意思有些不痛快,便不欲再往下說下去,正在思索著,凌燁卻問了:「現如今你也是德妃了,找個時間也好給你哥哥跟文青辦了婚事了。文繡錦心那倆丫頭年紀也不小了,再耽誤下去朕怕她們心底也埋怨你呢。」
他正好說起了這個話頭,我便接下了話茬:「臣妾也正有這個意思呢。只是有一件事臣妾還得跟皇上商量商量。」
「什麼事。」凌燁一邊把玩著我的頭髮,一邊慵懶地問。
「還是哥哥那件事。哥哥雖然是朝廷命官,但畢竟也是臣妾的哥哥。臣妾不願意讓朝中那班老臣再說些什麼誹謗皇上聖威,說是因著皇上寵愛臣妾才大力提拔臣妾的家人。皇上已經給了臣妾家裡許多的恩典,臣妾也實在是也該為皇上分憂考慮。再加上哥哥最近身體一向不大好了,他一向也是寄情與山水的人,不若皇上就給他一個恩典,讓他閒雲野鶴,遨遊江湖去吧!」我趴在凌燁的胸膛上,趁他心情還好的時候將心裡所想一發說了出來。
「這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凌燁拍了拍我的背,問。
「哥哥雖然勉力支撐,但是也是時常地跑太醫院。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前幾日臣妾還聽文繡說哥哥現在晚上總也睡得不安穩。所以臣妾也是在想,皇上能給哥哥這樣一個恩典,打發他出去,也讓他跟文繡兩個人能過一段時間清清靜靜的日子吧。」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抬起頭來看他。
他頗沉吟了一會兒,有些猶豫,拿捏不定主意:「若這真是他的意思,明日你叫他親自去找朕吧。他這邊有些事情也是剛剛上手,若一時半會離了他,倒也是有些不方便的。不過若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朕倒也不會那麼不近人情的。總之若是他的意思,明日你叫他去見朕,朕再跟他說吧。」
我聽了凌燁這番話,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總覺得惴惴不安,但是也不能再說下去了。
於是只好不計較,仍然躺下跟他一起睡了。
第二日清晨起來,他早早起床要去上朝了,我也驚醒了,掙扎著便要跟著他一起起身。
他按下我,柔聲道:「你再多睡會兒,昨兒累了一天了,今天就好好在含章殿裡休息休息吧。」
我苦笑一聲,起身穿衣:「如今倒比不得以往了。從前太后不在宮中,如今太后回來了,這早起請安的禮數臣妾是萬萬不可荒廢的。若是臣妾躲懶一日不要緊,萬一被有心人聽見了又說臣妾是仗著皇上的恩寵,地位是提高了但是卻不知禮了,這樣反倒不好了。所以臣妾的意思是早早起身,送皇上上朝了臣妾就趕緊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呢。」
凌燁聽我這樣一說便也點點頭:「你思慮得倒是很是——只是抱著玉瓏一起去給母后瞧瞧吧。老人家沒有不愛孩子的。」
我點點頭:「臣妾知道。」
一時伺候凌燁洗漱完畢,略微用了早膳,便有康順昌抬著龍輦來了。
我恭送凌燁上朝去了,這才回身準備去給太后請安。
玉瓏還沒睡醒,也叫羅衣抱著,只帶了錦心還有幾個宮人便去了慈寧宮。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路上俱是青青黃黃的落葉。想是雨疏風驟,一樹的碧葉也禁不住這般的摧殘了吧。
早晨空氣雖然清曠,但是因為夏末,所以很是有一些涼意。加上昨夜我淋了雨,所以現在便有些輕微的咳嗽。
羅衣上前來說:「娘娘咳嗽著呢,是不是先回去煎服藥喝一喝。這時氣差了的,最是難調養了。」
「不必。」我揮揮手,抬眼看了看遠處高聳入雲的慈寧宮,眼眸中一片冷凝,「本宮就是要病著,狼狽些才好呢。若是太過康健,越發顯得皇后單弱可憐。太后此次回宮不知道是福是禍,與其讓她看到本宮風光得意的樣子,不如示弱。正所謂強者不欺弱者,本宮這樣病著,太后便是有些責難,又怎麼好在眾人面前對我大加苛責?那樣豈不是顯得她太不入流了麼?」
羅衣點點頭,終是有些抑鬱:「雖如此說,但是娘娘這樣的殫精竭慮,奴婢真怕娘娘傷了身子的根基。」
「不怕。」我擺了擺手,「傷了根基總算還是有根基,若被人連根拔起,那樣就算想受傷,也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羅衣見我意志堅定,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仍然抱著玉瓏,跟在我的身後走了。
一路來到了慈寧宮,卻見一些宮人正在靈犀的指揮下在打掃丹墀。
見我來了,靈犀便行禮道:「德妃娘娘早。」
「靈犀姑姑快請起,太后呢?可起來了?」我含笑問。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靈犀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她雖然為人極冷,但是行事卻往往出人意料。
靈犀瞧了瞧慈寧宮,輕聲道:「才剛葉雲主子來了,服侍太后娘娘早起了。不過德妃娘娘也算是早的了,今日才是第二個。」
我一怔:「雲姐姐也來了?」
「嗯。娘娘快進去吧。靈犀帶您進去。」靈犀帶著我走到了慈寧宮,到了門口忽然小聲說道,「玉瓏公主是公主,是娘娘的孩子更是太后的孫女。娘娘切莫忘記。」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轉頭想要詳細問問她。誰知靈犀微微一笑,轉身翩然離去了。
「娘娘,她到底什麼意思。」羅衣也聽出這句話的不詳意味,便忙上前來悄聲問我。
我搖了搖頭:「本宮也不知道她是何意思。只是現在已經到了門口了,龍潭虎穴也要進去闖一闖了。」
才剛說完這句話,忽然看到葉雲從裡面出來,稍顯豐潤的臉上端著一個寧柔的微笑:「長歌,你今日怎麼這麼早來了?」
「姐姐不也來了嗎?姐姐比我更早,長歌還是偷懶了呢。」我留心瞧著她的髮髻,簡單的一個如意髻,烏髮間卻並沒有任何的裝飾,連同我昨日給她的那個紅珊瑚的髮簪,她也沒有戴上。
她明明愛若珍寶,為何不戴?難道她是怕被人看出來這是哥哥贈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