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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大殿之上,龍座上的上官朔眉頭緊鎖。據報,昨晚又有一名朝中官員被刺殺。不只如此,南邊守軍傳來密報,叱夷國異動頻頻。
叱夷國老國主在一個月前病逝,呦叱夷國的三皇子忽烈繼位。改朝換代,任由那個國家都會混亂一陣。可叱夷國卻不是,一切平靜如常,絲毫不受影響,新國主忽烈馬上就掌握了朝政。
忽烈生性好戰,在還是皇子時,就常慫恿老國主舉兵侵佔鄰國。他自小熟讀兵書,苦練騎射武藝,優於其他皇子不知多少。雖為三皇子,但出眾的忽烈自小深得老國主喜愛,否則也不會將國主之位傳給他了。
其實,早在老國主開始臥病在床時,叱夷國的朝政就交由忽烈在掌理了。出色如他,怎會甘心只有小小的一個叱夷國?早年叱夷國便諸多借口,將周邊的小邦小國都納入了版圖。其最終目的,一定是指向至元王朝的。
最為臨近叱夷國的,就是那西霆國了。上官朔洞悉這一切,在老國主一病逝後,就讓丞相唐煜出使西霆國,表面上是正常的外交,實際上是謹防忽烈聯合他國作亂。
上官朔揉了揉眉角:「官員被刺一案,丞相調查了許久,不知可有進展?莫不是要等大殿之上的官員都被刺殺殆盡了才破案吧?」
那晚美事被刺客所攪,昨個兒刺客又行動,脾氣再好也會惱的。惱了氣了自然就得找個出氣包,很不幸的,賈拾一撞上了。
賈拾一很是無奈,歐陽常那邊才有點進展,找到了關鍵的證人,上官恆淵聞及風吹草動,就立馬殺人滅口了。對於桃花塢,賈拾一始終貫徹非到緊要關頭不輕易去惹的原則,一直打算直接拿下上官恆淵,到時候就萬事大吉了。
「皇上請息怒,微臣已有進展了。過些時日,定能將兇徒抓捕歸案。」此時的賈拾一,只能說些連自己都不屑的蒼白無力的場面話。
「過些時日?」上官朔等不及了,「朕再給丞相三天時間,如若再不能破案,丞相就以死謝罪!」
說完,上官朔嘴角掛上了一絲狡黠。我的好丞相,我知道你一直藏著掖著,我也不捨得逼你的,但不趕緊把內患解決了,日後內憂外患一起來,你我會更辛苦的。你定是有辦法解決的!
死上官朔,知道我還有辦法,非逼著我去惹桃花塢,想借我的手除掉他們,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事情若敗了,還能推個一乾二淨,把我交出去了事!
「是,微臣領旨。」
上官朔滿意的微笑頷首,賈拾一心裡把他咒罵了遍。
「兵部尚書,抽調人馬到邊境增援藍將軍,時刻關注叱夷國的兵馬調動。如有情況,立刻回報。」內憂有著落了,該處理外患了。
「微臣遵命。」兵部尚書出列領命。
上官朔口中的藍將軍,是藍家堡的後人。藍家堡本是武林世家,先輩藍甫松更是連任武林盟主多年。無奈其子藍若星年少出眾,卻無心江湖,反倒跟著沐小晨去了飛鳳國。
而這個藍將軍,藍翎堯,就是藍若星的後人。那時,藍若星在飛鳳國為官,一心是想要幫著沐小晨守護後飛鳳國。藍若星一生為了飛鳳盡心盡力,年老辭官後,他選擇了回歸故里,便回到了南城。
從藍若星一輩起,藍家堡的後人有混跡江湖的,亦有在朝為官的。武林世家藍家堡的人,自然不是為將就是封帥了。
「好了,沒什麼事就退朝。」
「微臣告退。」眾大臣見上官朔發話退朝,懸著的心都落下了。剛上朝時見上官朔那臉色,還以為要有狂風暴雨了。
賈拾一出了大殿就一直面色凝重,推著輪椅的十六都不敢多問。
難道真的要出動幽冥鬼使去對付桃花塢?
幽冥鬼使自從幾十年前忘憂谷一役出現在後,就不曾再出現於江湖了。有傳言,幽冥鬼玉又回到了旋帝山莊,等待有緣人,但幾十年來,竟無人能再闖進旋帝山莊。也有傳言,幽冥鬼玉自此一直由申家堡的申家堡的傳人所持有,可隨著申家堡大少爺申雲鴻失蹤,幽冥鬼玉亦下落不明。
賈拾一不知道什麼旋帝山莊,也不知道什麼申家堡大少爺申雲鴻。她只是依稀記得一幕,玉是一個大她幾歲的小男孩給她的。那時賈拾一見玉石泛著綠光,甚是好看,便收下了。
後來賈拾一就一直隨身攜帶,甚至都給忽略了,直到那一次…
那時剛逃出桃花塢不久,一晚賈拾一在庭院之中暗自神傷,無意間觸及一直收藏在身上的幽冥鬼玉。她便順手拿出來,對著月光玩賞起來,排解鬱悶之情。
誰知轉瞬之間,身後便出現了一批身著異服的蒙面人,把賈拾一嚇得不輕。她以為是桃花塢的人追出來了。
可隨即,那批蒙面人竟齊刷刷的抱拳跪下,稱呼賈拾一為主人,弄得賈拾一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心詢問之下,賈拾一才知道,他們居然是傳聞之中的幽冥鬼使,而她手上的那塊玉石,便是他們主任身份的象徵—幽冥鬼玉!
賈拾一又驚又喜之餘,細細推想,莫非那個小男孩就是申雲鴻?
幽冥鬼使的能力,賈拾一是有所聽聞的,忽然有了這麼一批天下人都想掌握的力量在手,賈拾一倒沒有得意忘形,反而冷靜的繼續將他們藏著掖著,非到關鍵時刻不會用。
否則幽冥鬼使一重出江湖,那她這個幽冥鬼使的主人恐怕就要不得安寧了。覬覦幽冥鬼使的人,定會來煩她的,賈拾一可不願花時間打發那些人。
說到幽冥鬼使,賈拾一就要誇誇他們那一身的異服了。據幽冥鬼使說,那是沐小晨專門為他們設計的,果真是很實用。其實,說白了,來自現代的沐小晨,就是把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飛虎隊的那一身酷行裝,稍稍的改了些,給幽冥鬼使換上的。
另外,幽冥鬼使所使用的一些兵器什麼的,亦是曾為刺客的賈拾一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還都很好用。不用說,定是沐小晨從現代找來的靈感了。
不過這些賈拾一和幽冥鬼使怎能猜到,只能在將沐小晨佩服個五體投地了。
如今幽冥鬼使的實力,經由沐小晨包裝,訓練,再有幾十年來照著沐小晨留下的訓練方法不斷加強訓練,那是更勝沐小晨時期了。
一路愁眉不展的賈拾一才回到丞相府,就瞧見聾叔死命的打著眼色,像是有事要說似的。賈拾一會意,留著十六在上面守著,便和徵下到了密室。
「徵,是不是有什麼事?」一下到密室,賈拾一就先開口問。
徵點了點頭:「歐陽常傳來消息,說上官恆淵秘密調回五千駐守在外的親兵,恐怕是要造反了!應該就在這兩天!」這段時間,一直由徵和歐陽常暗中接觸,互通消息。
「真的?太好了!」賈拾一一聽,樂了,愁雲慘淡瞬間都沒了。
「拾一怎麼這麼開心?」徵被賈拾一弄糊塗了。
「徵你有所不知,今天早朝,上官朔要我三天之內搞定官員被刺一案。我們才找到證人就被滅口,要從上官恆淵這邊下手,恐怕還是有點苦難。上官朔一逼,我勢必要先設法斷了上官恆淵和桃花塢的聯合,讓刺殺不再發生,給上官朔給交代,隨後再來對付上官恆淵。如今上官恆淵耐不住要造反了,我就沒必要去惹桃花塢了。只要將計就計,把上官恆淵這個禍頭子拿住了,一切不就手到擒來了!」賈拾一興奮的分析著。
「你無憑無據,上官朔豈會輕易相信你上官恆淵要造反?上官恆淵隱藏得那般好。」
賈拾一笑道:「哈,我不必他相信,我只需要來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況且如果上官朔知道後有所部署,那不是打草驚蛇了。我只要適當的時候帶兵救駕就是!誰讓上官朔…就當是給他個教訓好了!」誰讓上官朔敢對我有想法!
「拾一你啊!」連皇帝都敢戲弄,拾一真是夠膽大的。
「可是,上官恆淵有五千兵馬,估計是要將都城圍了,逼上官朔退位。我們哪有那麼多的兵馬應對?」徵轉念一想,不由得擔心賈拾一想得是好,做起來不易吶!
「徵,你忘記我有這個了嗎?」賈拾一從腰間掏出幽冥鬼玉晃了晃,「都城還有駐守的三千護城兵,皇宮亦有一千的侍衛軍,只要及時組織起來,上官恆淵還是沒那麼容易得手的。到時候,我會招來幽冥鬼使以防萬一,上官恆淵想成事還不是那麼簡單的。」
其實今天下了早朝後,上官朔身邊的貼身太監追過來,悄悄的給了賈拾一一塊令牌,足以調動都城和皇宮的兵馬。
哼,上官朔總算還有點良心!面上不理不睬,暗中還是把都城和皇宮的兵馬大權交予我了,足見他對我的信任,我辦起事來亦方便了、
徵真的對眼前的賈拾一刮目相看了,她不再是那麼柔弱的女子了,而是運籌帷幄的丞相,短短時間,就能想到如此周密的部署。
「不過,這些只是我一時所想,還是要具體偵查一番再作部署。那就得勞煩徵了。」賈拾一話鋒一轉,滴水不漏。
「拾一隻管吩咐。」徵無奈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