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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樓中,丞相唐煜正在用午膳,十六和聾叔跟往常一樣也和唐煜同桌用膳。
這一幕,是外人眼中的。
實際上,賈拾一和徵下到了密室之中商量今晚赴宴的事,而十六在上面放風,順便不時製造出點碗筷觸碰的聲音。做這事十六相當老練了,他還要同時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外面的動靜。
密室中,徵厲聲說道:「不行!我不同意!」
賈拾一想要獨自前去赴宴,徵當然不同意。
「徵,你昨晚險些暴露了身份,上官恆淵和角有來往,你若去,指不定就暴露了身份,到那時你我不是更危險了嗎?」賈拾一勸說道,「而且不就是個宴席,上官恆淵不敢在席上對我怎樣的。大家都知道今晚九皇叔宴請了丞相。」
「若你們一言不合,他被逼急了,難保不作出威脅到你的事。」徵很是擔憂。今晚的賈拾一,是去旁敲側擊讓上官恆淵有所收斂的,無異於與虎謀皮。
「我會小心的,況且我雖然不良於行,但畢竟還有點功夫,自保足以。他的那些蝦兵蟹將想要傷到我還是不能的。」賈拾一言辭懇切,自信滿滿。
「當年你我之事,或許和角有關…我擔心…」這幾年來,兩人都刻意的避談這個話題,可今天關乎賈拾一的安全,徵不能再迴避了。
「徵,何必再提當年之事,你我問心無愧,況且事過境遷,再提也是枉然!」每當憶起此事,賈拾一的心就抽痛不已,恨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竟是那般的不相信她!
角…那醉無名或許就是受了角的指使了…
徵的一提,讓賈拾一聯繫起了一些事情。
「拾一,是我連累你了…」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若沒有你,恐怕我和十六都沒命了。是我欠你太多。你和十六在這裡等我的好消息吧!」賈拾一拍了拍**,以示信心滿滿和絕對保證。
「這…」徵仍舊不放心。
「徵,你就別這啊那的了,不是還有柔如郡主在嗎?她哪裡捨得讓上官恆淵傷了我呢?」賈拾一俏皮的一眨眼,「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趕緊上去,十六該等著急了。」賈拾一指了指上邊。
徵只能妥協了,賈拾一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他相信賈拾一的!
「那你要答應我,不要勉強!」徵鬆口了。
「遵命,徵大人!」有時候,賈拾一會開玩笑的這麼叫徵,往往讓徵哭笑不得,氣氛瞬間和緩。
當十六看見賈拾一和徵出來時,長長的鬆了口氣。「師父,今天十六這麼辛苦,十六要求獎勵!」十六指的是放風的事。
賈拾一陰著臉問:「要何獎勵?」這小傢伙,越大越會談條件了,活生生的一個鬼靈精!不知是哪裡學的!
「十六暫時沒想好,先記賬!」十六倒是聰明,學會了記賬這一招。
「記賬?」賈拾一對自己的兒子越來越佩服了,這都想得出來。罷了,你的要求想來逃不出「吃喝玩樂」四個字,就讓你得意一回。
十六一看娘親這種反問式的語氣一出,以為準時沒戲了,正要耷拉下腦袋時,賈拾一卻是一句:「知道了,你想到了告訴我便是。」
「謝謝師父!」十六樂翻天了,今天娘親心情定是極好!
「十六,今晚師父去赴宴,你就不必跟著去了,和聾叔好好在家裡待著!」賈拾一交代道。
要是以前,十六一定不依,可今天他嘗了甜頭,自己格外聽話:「是!」
十六是個極為孝順的孩子,見娘親不方便行走,懂事起,便執意要跟在賈拾一左右。有時候賈拾一心疼他小小年紀卻要跟著奔波,讓他不必了,十六就使盡計謀不依。
丞相府外,一襲黃色長衫藏在暗處,是自茶樓就一路跟蹤而來的…
……
代王府中,丫鬟家丁忙碌不已,為的是晚上宴請丞相做準備。
柔如郡主一早就窩在閨房中梳妝打扮。衣裳試過一件又一件,頭飾換過一個又一個,就是沒有讓她十足滿意的搭配。
今晚我一定要令唐煜眼前為之一亮!
「郡主今晚一定能將丞相大人迷得神魂顛倒。」柔如郡主的貼身侍婢銀杏一邊替柔如郡主整理著頭飾,一邊說道。
柔如郡主坐在銅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脂粉淡施,俏麗可人。銀杏如此一奉承,她更是心花怒放,笑而不語。
記得初見唐煜,是在那宮中的偶遇。唐煜進宮覲見上官朔,我去找我的朔哥哥。那時候,唐煜初拜丞相,朝內外皆有不服,只是礙於皇帝,不敢公然談論。
我亦有耳聞,自是對這個不良於行的少年丞相不屑一顧。宮中相逢,我針鋒相對。本以為唐煜會如其他朝臣般,因著我是郡主,且深受皇帝疼愛而對我唯唯諾諾,不敢有違。
誰知唐煜不卑不亢,對答不逾矩不示弱,分寸掌握的恰當好處,既無駁斥了我郡主的顏面,也沒失了自己的尊嚴。
從那時起,我便對這個不良於行的少年丞相刮目相看了。
隨著接觸的增多,我知道,我已然傾心於唐煜了。
想著這些,柔如郡主的臉蛋緋紅了幾分。
「郡主,您在想什麼如此入神?」銀杏見柔如郡主在那樂得癡癡的。
柔如郡主被喚回神,不好意思的道:「銀杏,你去看看外面準備得怎麼樣了。」
「是,郡主。」
待銀杏出去,柔如郡主接著在那比換著頭飾,期盼著今晚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