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受訓的學生或是站著軍姿,或是走著隊列,儘管行動狀態各有不一,但是視線的焦點卻無一例外的都放在了秦安逸和阿普爾加斯的身上。
雖說在隊列練習中不允許視線有任何飄移的地方,不過對於這些學生們明顯違規的舉動,所有的教官卻是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就連他們都忍不住想要看看那兩個人到底能夠爭鬥成什麼樣子,又憑什麼要求這些學生們目不斜視?
因此整個操場上的軍訓氛圍顯得很是古怪,儘管無論喊口號的還是順著口號做動作的看起來都認真無比,而且一個個動作整齊劃一的完全不像是剛剛參加軍訓的學生。
但實際上所有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的隊列訓練上,正因為這種無意識的狀態反而讓整個隊列訓練顯得異常完美……不得不說如此狀況多少也可以算是一種諷刺。
「你們不用保護措施?」
中尉一臉愕然的看著秦安逸和阿普爾加斯,很是不可思議的開口問道。
這種三十米高度的攀爬訓練過往需要進行的時候都是必須帶上保護措施的,雖然說實戰中不可能有任何的安全防護,但是訓練自然要有起碼的安全保證。
差不多整整十多層樓的高度,很多人爬上去的時候就已經精疲力盡,稍有不慎都有可能造成脫手的狀況,因此這種攀爬訓練中的保護措施是必須具備的。
但是就在剛才,他提出給兩人捆綁安全措施的時候卻沒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整齊的沒有任何猶豫的便開口拒絕……
「保護措施?」秦安逸挑了下眉毛,隨後看著阿普爾加斯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是純爺們,保護措施這種東西都是給娘們用的。」
中尉的臉色一陣尷尬,不過卻也看出來秦安逸這句話只是針對阿普爾加斯,瞅了瞅阿普爾加斯,發現這個白人竟然也是深表同感的點了點頭,中尉頓時感覺自己一陣氣血翻湧,憤憤的說道:「隨便你們!」
秦安逸和阿普爾加斯同時雙手緊緊的抓住了粗壯的繩索,當中尉忽然宣佈了開始後,兩個人的身形便如同猴子一般迅速的向上攀爬而去!
這種繩索儘管很粗,但是畢竟比較柔軟,比之硬質結構的棍子來說要難爬的多。
至少沒有太多經驗的人很難在這種繩索上用雙腿用力,真正起到大作用的只能是手。
偏偏秦安逸和阿普爾加斯兩人還不僅僅是在攀爬那麼簡單,兩個人一個呼吸的功夫攀上了五六米的距離後便突兀的近乎於同時朝著對方出手!
哦……不對……應該是出腳!
兩人的雙手支撐著身體的重量,自今天的軍訓開始第一次使用了腳上的功夫!
由於本身處在半空當中,雙手還在支撐著身體的力道,因此儘管腳的力量本身比拳頭要大的多,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發揮出來的殺傷力卻反而不如跑步時揮舞的拳頭!
而且兩人每一次腿與腿的碰撞都會引起繩索的來回飄蕩,這種懸空的卸力更是將兩人之間的殺傷降到了極致!
如此一來,兩人的攻擊反而都無法對對方造成什麼太大的威脅!
秦安逸最先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愣了下神後竟是忽然收回了正和阿普爾加斯進行著如同佛山無影腳一樣的對戰,硬拚著身體被踹了兩腳,四肢整齊的用力,竟是一下子便再次攀升了三四米的距離!
對於解開了基因鎖的強者來說,就算在這種繩索上行動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因為自身的體重根本不會給他們的任何一個關節造成負擔,所以哪怕只是兩根指頭夾著都可以控制住的體重在四肢的掌控下自然更加流暢。
不過阿普爾加斯的反應也只是比秦安逸慢了半拍罷了,看到秦安逸轉眼間就把他落下了兩個身位,阿普爾加斯雖然面沉如水,卻並不焦急,而是伸手忽然抓住了秦安逸的那根繩索,隨後……一股冰寒的力量直衝而上!
在控制溫度的同時,阿普爾加斯也以一種詭異的頻率極快的晃動著繩索,整根繩索在阿普爾加斯的晃動下竟是出現了震顫的嗡鳴聲!
繩索上傳來的低溫更是在這種共鳴下忽然揮發出來,一下子籠罩了整個繩索四周,卻又恰到好處的控制在了一個極小的範圍內,除了秦安逸和阿普爾加斯,再沒有任何一人發現溫度的變化!
只是這麼一下,就展現出了阿普爾加斯對於力量匪夷所思的控制能力。
秦安逸四肢一緊,整條繩索的震顫和嗡鳴再加上溫度的變化竟是讓他一時間險些抓不住整根繩子。
五指猛然用力,強忍著肌肉和骨頭傳來的那種被冰凍的痛苦,秦安逸猛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隨後身體在這樣的環境影響下竟然再次憑空爬升了一米左右!
兩腿一夾,原本不停震顫著的繩索在秦安逸這麼一夾後竟是瞬間恢復了靜止的態勢!
而藉著夾擊的力道,秦安逸的身體再次上竄,眨眼的功夫就幾乎快要爬到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高度!
阿普爾加斯臉色微凝,發現自己的小手段沒什麼用處後乾脆也放棄了使壞的手段,一隻手抓著一根繩索,整個人如同一隻翱翔的大鳥,在兩條繩索的來回互相用力下飛速的竄了上去。
上升的勢頭竟然比秦安逸還要快上許多!
眼看著就要趕上秦安逸的時候便順著利用這上升的力量,一拳朝著秦安逸的後腰打去!
秦安逸反應極快,雖然之前硬扛著阿普爾加斯的震顫和冰凍上爬,實際上卻仍然受到了一些影響,否則速度也不會比之阿普爾加斯慢上這麼多,有了這個短時間的緩衝,他也終於算是徹底的恢復過來,抬腳毫不猶豫的朝著阿普爾加斯踹去!
隨後兩個人就這麼一邊懸空的情況下互相激鬥著,一邊一米一米的向著上面艱難移動。
操場上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原本他們以為經過了上午的那些事情,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事情讓他們覺得難以理解,反正這兩個人不是正常人就對了,可是眼前所呈現的這一幕卻又一次衝擊了他們的心理底線,打破了他們腦海中對整個世界的認知……
三觀盡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