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強闖。
鳳九歌目光灼灼,語氣咄咄。
那眼中兩道清冷的利光電射到雲傲天的臉上,其中複雜情緒,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裡攪動起的漣漪。
雲傲天那黑瞋瞋的眸子一斂,如同劍鞘收斂起眼中猶如利劍一般的光輝。
「這咒語不是用來壓陣的。」
淡淡的聲音如同虛無,甚至讓鳳九歌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她趕緊拉住雲傲天的手,緊張問道:「這咒語到底有什麼蹊蹺?可無其他破解之法?」
總之,只要不再讓他的傷勢加重,她都願意盡力一試。
雲傲天伸手摸了摸那光華琉璃的水晶大門門柱,冰冷的指腹似乎越發地缺乏溫度了。
「這是我聖魔域的鎮妖咒,等閒不可請用。」
這鎮妖咒,平日裡奈何不了他。
當年素蓮定是怕其餘妖界族人得了這天門令,所以才在這虛無幻境的入口,下了重手。
可是如今的他……
別說這鎮妖咒,就算他用眉心血開啟了陣法,也沒把握能夠應對裡面無邊無際變化萬千的虛無幻象。
索性下狠手,一擊毀之。
也許有那麼一丁點機會,能夠破壞得了這陣法的其中一環,洩了這陣法的靈氣。
鳳九歌緊咬著下唇,沉著的眸子之中,那隱隱的光華流動幾分,帶著幾分不同以往的堅韌。
沒有慵懶,沒有無賴,沒有嬉笑。
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鳳九歌逍遙於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什麼時候該認真。
滿目流光,逼人之際。
那聲音一字一句,堅定無比:「既然是鎮妖咒,那麼對我們人類肯定沒什麼作用。你把陣法開啟,我去。」
「不行!」
雲傲天想也沒想,立馬語氣嚴厲地拒絕道。
對人類無用,怎麼能夠這樣想!
能夠將普通的妖瞬間打入輪迴、震個魂飛魄散,那等的威力,又豈是**凡胎能夠抵擋?
她去,簡直就是瘋了。
鳳九歌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雲傲天,也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認真:「夫君,你該相信你娘子我並不是一無是處,一個陣法而已,我給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少一根汗毛地歸來,這樣可好?」
那樣的言辭鑿鑿,卻不知道可以信幾分。
一根汗毛不少地歸來?一入陣可就聽天由命由不得人了。
雲傲天歎了口氣,那濃烈的眉如利劍一般斜插入鬢,一雙瞋瞋黑瞳,凌厲得驚人。
他伸手將鳳九歌摟在懷中,緊緊地禁錮在懷裡。
那抵在額頭上的堅毅下巴微動,淡淡的話語從嘴角流瀉開去。
「一起去,這是我的底線。」
她不讓他一個人去,那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去。
兩個人的心思流轉,在這冷冰冰的陣法裡,變得熾熱無比。
鳳九歌一個假文盲心裡一動,竟然覺得有一句詩詞似乎流淌過胸膛,在那溫暖的心間開出最絢爛的花朵。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話說得,真好。
踏著滿地寒霜,迎著那白色水晶反射到四方的光亮,雲傲天拉著鳳九歌的手,站立在了那道巨大的水晶門前。
他一個起手猛地在指尖聚集一抹靈氣,飛快地伸指在眉心處一劃。
那額頭陡然現出一條細細的傷口,一滴眉心血立刻湧了出來,附著在他的指尖之上。
手腕一個飛轉,而後迅速地按在了那水晶門中間的石頭之中,同時沉聲喝道:「以吾之眉心精血,給我出!」
就在雲傲天這一聲冷喝之中,黑金色的石頭之中,猛地藍色光芒大盛。
一個規律的六角圓盤,隱約地滲出那石頭表面。
這六角陣鳳九歌見過,從上往下看初級靈力測試場的時候,那場中的圖案便是這個。
只見那上面流光璀璨,耀得滿室華彩。
雲傲天雙手並用,出手極快,幾個出力之間,那六角圓盤突然從中心處裂開,分裂成了等樣的六塊,沿著各自的方向,飛快地飛散開去,隱入石中。
而同一時間,只覺得山洞劇烈地震顫了一下,那被堅硬的石頭填滿的水晶大門,竟仿若虛無一般,從中間硬是開啟了出了一道光華大道。
皎白的光芒閃耀,卻看不見裡面是何物。如同一道任意門,不知道通往何處。
鳳九歌和雲傲天兩人對望一眼,抬腳踏入了這三千小羅剎天璣陣中,殺機最盛的虛無幻境。
就在陣中兩人下定決心進入虛無幻境的時候,陣外的帝閾學院眾人,卻早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帝閾學院成立了一千多年,這三千小羅剎天璣陣也屹立了一千多年。
這麼多年來,從沒有有人能夠參破老祖宗的玄機,進入其中。
如今,不僅有人進了,而且還一口氣進到了底,直搗最後黃龍。
滅聖宮中的一排金鈴依次響起,每響起一個,在場眾人的面色就變上一分。
「這是怎麼回事?是天璣陣出了問題,還是真有人進入了其中?」
望著僅剩的最後一個未響的鈴鐺,帝閾學院的校長赫連宇都坐不住了,手心之中都快要緊張出汗來。
「校長,獨孤大導師和巫迦大導師已經趕過去了,的確是有人開啟了天璣陣法。」大導師葉俊奇強壓著心中的震撼的激動,用最低的聲音說道。
「呵,那倒是有趣。」旁邊一個邪魅的男子斜靠在茶几上,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從果盤中摘了一顆葡萄,慢條斯理地塞進自己的嘴裡。
「皇叔,你們這一屆的新生裡,來強人了。」
說著,輕笑了一下,一聲紫金袍子雍容而華貴,那嘴角間的魅笑似乎要將人的魂魄勾去。
赫連宇聞言不由得轉過頭來輕輕地瞪了那妖異的男人一眼:「越兒,你不回你的聖翌,跑到聖翌學院來幹什麼?」
赫連風越聞言笑得越發地迷人萬分:「皇叔說的是什麼話,到這裡來,自然是來看皇叔你的。」
「哼,我還不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老頭子還沒本事讓你惦記。」
「呵呵,被皇叔看破了呀。」赫連風越一臉妖魅表情,哪裡有一分被拆穿的窘態。
他站起身來,負手立於滅聖宮門前,望向那一望無際的天邊。
他此番前來,可是特意跑來來看望故人的啊。
只是不知那故人,是否也如他念著她這般,念著他。
赫連宇見赫連風越沒有要走的意思,當即也不管他了:「我要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你就好好呆在這裡,別給我惹是生非。」
赫連風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皇叔是教育學生教育多了吧,怎麼訓我也用這種語氣了。」
「哼,誰叫你是我侄子。」
瞧著赫連宇快步出去的身影,赫連風越也不禁來了興趣。
故人遲早能見,這能破天璣陣的能人,還真應該去一睹風采。
給讀者的話:
頭暈,一覺睡到下午呀。不過看時間,剩下的2更應該能補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