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華……燁華……」儘管自己還發著暫時難以消退的傷寒.花璇璣如枯萎花瓣般的唇瓣裡吐出的依然還是燁華的名字.
雙手緊緊的抓住被角.彷彿想要抓緊些什麼.卻又只能無助放開.
整個皇宮上下由於燁華突然昏倒的關係亂作了一團.雖說玉無瑕已經吩咐不許讓大臣們知道.可是.畢竟是隔牆有耳.不過多時.無數大臣就將燁華的寢殿完完全全的圍了起來.
太醫院趕來的師傅更是將燁華整整圍了幾圈.然而.卻找不到能讓燁華安靜下來的辦法.
「這樣的燁華是不能讓他們看見的.」這是預言師.也是太皇帝進來的第一句話.
伸手朝著玉無瑕揮了揮:「無暇.你去處理.」
「是.」儘管玉無瑕並不喜歡燁華.但是.他是識大體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為難燁華的.
想著.玉無瑕緩緩的退下了身子.轉身開始遣退各位大臣.
如果真要說焦急的話.整個皇宮上下此時的焦急與此時阿涼的手足無措比起來.簡直是微乎其微.
怔怔的望著那碗燁華沒有喝完的藥碗.阿涼的整隻手在女人的注視下完全顫抖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竟然沒有全部喝完……」
「竟忙著辦事兒了吧.」女人毫無遮攔的諷刺道.伸手從阿涼懷中搶過藥碗全部潑到了窗外.緊接著朝著阿涼道:「把我給你的所有藥都拿來……」
「是是是……」阿涼之前畢竟是那種沒見過多大事兒的女人.眼前心心唸唸的認為燁華可能會發現自己了.所以顯得格外膽顫心驚.也不再回駁女人的話……
無力的歎了口氣.女人一把從阿涼顫抖著的雙手中搶過了藥包:「慌什麼.如果不想讓燁華發現.你就按我說的做.」
「好……」其實如果本來是事情敗露的話.阿涼大可以撒手而去.不過……她現在格外享受和燁華在一起的日子.
她.不想和他分開.
伸手飛快的打開了一個藥包.女人徑直坐在了桌子前.纖細的手指從藥中反覆撥弄著.許久.才翻出了一塊暗紅色的東西.
「這是罌粟花的花瓣.有讓人上癮的作用.而這些藥裡的罌粟花都是被阿金(那隻金色巨蟒)的毒液的浸泡過的.所以有置人於死地的作用.其他都是正常補藥罷了.快點將這些都跳出去.令那個老狐狸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麼的.」
「真的.沒有解藥了麼.」悻悻的坐到了女人的對面.阿涼一面扯著藥包.一面緩緩道.聲音極輕.恍若夢囈.不知道是問女人.還是問自己……
女人只是微微抬了抬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笑了一聲道:「如果你想要現在收手.我也不攔著.」
「我沒有那個意思.」阿涼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卻被女人伸手制止住了.
將一個挑好的藥包遞給了阿涼:「希望你能記住你剛剛說的話.這裡是挑好的藥.你趕緊去再熬一碗.倒半碗恢復原狀.然後趕緊去看燁華.不要讓別人搶了先機.」
阿涼明白女人所言的別人肯定指的就是花璇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涼重重的點了點頭.拿著藥包飛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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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紗幔隨風來回飄動著.在一抹魚肚白和瑩瑩燭光的照耀下.花璇璣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然而.清醒的第一句話就是:「燁華.燁華怎麼樣了.」
「誒呀娘娘你燒還沒退呢怎麼就惦記起……」輕歌帶著幾分埋怨的朝著花璇璣說道.
明明燁華對她都那麼狠心了.自家的小姐.怎麼就還是這麼死心眼呢.
伸手將花璇璣不安的身子扶正.輕歌輕聲安慰道:「娘娘你放心.」由於太醫丫鬟等外人多.輕歌只好換了一個稱呼.「皇上被玉王爺帶回了寢殿.現在太皇上正在為他醫治呢.太皇上的醫術那麼高.肯定沒問題的了.」
花璇璣剛想長吁一口氣.猛然想起自己那個母親說過的.那個老傢伙治不了的話語.
猛然一震.想也不想的掀開被子就要往地上跑.
「娘娘.娘娘……」太醫連忙上前勸阻道:「娘娘您身子剛好.需要靜養.微臣知道你擔心皇上.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吧.」
「這不是拿本宮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花璇璣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兩鬢髮白的老太監.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她隱藏的後半句是.燁華的身子.比我遭受的多.難受得多.我不去看他.才是開玩笑.
用力的抿了抿唇.花璇璣不管不顧穿過輕歌的阻攔衝向了燁華的寢殿.甚至兩雙白玉般的腳丫還裸露在外.踩在並不順滑的石子路上.幾乎沒跑幾步都是錐心的疼痛.
因為玉無瑕將人都支走了的緣故.一路上花璇璣並沒有碰見多少大臣.很快的跑到了燁華的寢殿門口.
玉無瑕其實已經猜到了花璇璣肯定會過來.卻沒想到.她竟然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這樣跑了過來.
兩個雙頰還是通紅的.看來是發燒還沒有退卻的緣故.
「無暇.」花璇璣有些尷尬的朝著玉無瑕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與他不聲不響的擦肩而過.推開了那扇隔著燁華與自己的木門.
想要關懷的話停到了嘴邊.玉無瑕有些無力的吞了吞喉.看著花璇璣的碧綠瞳孔中滿是哀傷.
當兩隻眼睛全部落到了燁華身上之時.花璇璣只感覺自己的呼吸好像被緊緊卡住一般
之間燁華的一張臉周側都是青紫的顏色.但是臉的中間卻白的幾近透明.整張臉上被細細密密的汗珠佈滿.一雙總是涼薄的唇化作了黑色……很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雪白玉足下鮮血已將她來時的路劃過了一條暗紅的血印.不過.那對花璇璣來說遠遠沒有內心的疼痛來的重……
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撲到了燁華的床邊.花璇璣顫抖著伸出手指.緩緩覆向了燁華的面容.聲音一時之間堵在了喉嚨裡.忘了該怎麼說話.
許久才慢慢反應過來.抬頭對著預言師急切的詢問道:「師傅.燁華.燁華還有救麼……」
也只有花璇璣這個妞這麼叫預言師預言師不會生氣了吧.
看著花璇璣有些期待的面容.一向對自己醫術十分有信心的預言師也變得吞吞吐吐了起來「這……」
見預言師露出這種神色.花璇璣對於燁華此時的狀況已經猜的**不離十了.
另一隻沒有縛在燁華臉龐上的手緊緊纏住了燁華溫暖寬厚的手掌.彷彿只要她一撒手燁華就會離她而去一樣……
「燁華這個毒……攝入的很深啊……」預言師微微瞇起了眸子:「璇璣你也不用太擔心.燁華暫時還沒有什麼問題.因為他曾經受過寒毒.那是一種很深入的毒素.雖然解了但也會一直伴隨著燁華.其實之前燁華雖一直長期服用著那個藥物.早就應該發作了.之所以拖到今天.可能也是因為寒毒抵抗的原因吧.」
「那.燁華的臉色.」看著燁華那俊秀的面容變成此時的樣子.花璇璣的心就像是被尖刀用力的刺著.緩緩的向外滴著血.
「因為兩種毒一直在體內交纏.交纏.衝擊.燁華現在沒法向外發洩.所以才會全部憋在了臉龐之上.」
「有什麼可以解的吧……」花璇璣滿懷期待的看著預言師.雖然自己所謂的母親說這種毒很難解.不過並沒說不能緩和.再加上剛剛預言師那番話.花璇璣突然覺得.燁華說不定.還有轉救的機會:
「很簡單.」預言師說這種事兒來向來不那麼吞吞吐吐.可能是這些年在外面鬆散壞了的原因.就算此時當上了皇上也依舊難改頑劣的本性.
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藥膏.預言師輕咳了一聲道:「這裡是能夠幫助燁華暫時緩解疼痛的藥膏.你在於他洞房的時候.一邊做.一邊塗抹就可以了.」
儘管現在的情況不宜說太多.不過花璇璣還是不得不想從心裡吐槽.我的天.這還是古代人麼.怎麼可以比現代人還前衛.說這種事兒竟然還臉不紅心不跳.
「我會找人幫你看著門的.保證不會有人搗亂……」預言師又恢復了他之前頑皮的天性.三步兩步快步走出了門去.朝著花璇璣揮了揮手:「要加油.要努力.啟兒最近跟我說他缺了一個妹妹.」
說完.門膨的一聲關了上來.
無力的笑了笑.花璇璣明白.既然預言師敢這麼和自己說笑.燁華此時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只是……以後呢.
手中的小盒十分的冰涼.想起預言師剛剛好不遮攔的話語.花璇璣本就因為發燒而變紅的兩頰顯得更加紅潤.像是能擠出水來.
伸手緩緩的打開盒蓋.花璇璣抿了抿唇.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撩開燁華的衣襟慢慢貼了上去.作者有話說媽的,剛剛停電了嚇死我了or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