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辛辣的藥粉嗆得花璇璣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刺痛的感覺宛若一把利劍從心中穿透.腦袋也帶著幾分暈眩的感覺.
不好.是毒粉.花璇璣連忙不假思索的捏住鼻子.然而卻還是晚了一步.
昏昏沉沉的感覺從大腦內部散發出來.花璇璣緊緊的咬住唇.卻還是感到力氣從四肢百骸中盡數流出.
費力的睜開眼睛.花璇璣用手指狠狠的扣著地面.表面卻強撐起一抹笑意.吃力的睜開眸子.花璇璣仰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被黑布完全包裹的臉龐.冷冷一笑:
「真卑鄙.」
「我從未說過我不卑鄙.」黑影古井無波的淡淡來了一句.俯下身子將花璇璣的穴道全部封上.倒扛起花璇璣飛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花璇璣起初還能勉強睜開眼睛.到了後來.全身的力氣全部被抽出.只得不甘心的緩緩合上了雙眼.再沒絲毫力氣.
黑影見花璇璣老實下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放緩了腳下的步伐.左右轉頭看了下.確定附近沒人之後.身影飛快一閃.進到了一間破舊的寺院中.
月光透過破損的窗子撒進.遠遠地只能看到一個純白的身影.
一頭墨發如絲如縷的散在肩頭.繡著大朵木蘭的衣袖偶爾會抬起.露出如凝脂般的皓腕.那樣子.應是在喝些什麼.
「主上.」姬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將花璇璣放到一旁的地面上.飛快的俯身行禮道:「主上.屬下已將花璇璣帶來了.」
「好.好.好.」白焰一連緩緩說了三個好才緩緩轉過身來.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眼底是說不清的顏色.優雅的將茶杯放到一邊.白焰緩緩的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順著花璇璣的臉龐緩緩磨蹭.像是在撫摸一個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彷彿加大一份力度就會破掉一般.
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微笑.白焰迅速站起身來.對著姬焱冷冷道:」將她的穴道解開.給她解藥.然後將她綁在那根柱子上.」
說著.轉過一個優美的弧度.穩穩當當的坐到了椅子上.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稻草.不再去看花璇璣和姬焱.而是帶著一抹笑意緩緩的用稻草撥弄著一個黑色的小罐.樣子及其柔和.像是一個慈父看著自己的孩兒一般.
「屬下遵命.」姬焱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一條繩子.將花璇璣雙手扣了過去.緊緊的綁在了柱子上.隨後.才伸手飛快的解開了她的穴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將一粒解藥倒進了手心.再緩緩的遞進花璇璣的嘴裡.
整個過程白焰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專心致志的用稻草在小罐中慢慢挑撥.一副滿是玩味的表情.
待到姬焱全部按照他的吩咐做完之後.白焰十分恰當的準時抬起頭來.對著姬焱伸手朝著花璇璣對面的方向指了指.
「將解藥給他倆服下吧.」
「遵命.」姬焱面無表情的答道.又往手中倒了兩粒.向著白焰手指的方向走去.
「慢著慢著.」白焰像是想起什麼般.將手中的稻草輕輕放到一邊:「先別給那個男人解藥.給那個小孩子吃完後將他遞過來.」白焰的語氣始終帶著一抹玩味.像是在品評一向物件般隨意.
姬焱點了點頭.按照白焰的吩咐給啟兒服下解藥後.將他打橫抱起.交到了白焰的手上.
「哦.這是她和這個男人的娃娃.」白焰將啟兒橫向放在腿上.手指在他瓷器般的臉龐上遊走著.聲音帶著一抹隱隱的笑意:「我怎麼覺得.這小鼻子小眼.倒是像極了燁華呢.」
「哦.」姬焱這才微微有了點反應.他實際是屬於那種榆木型的.平時的時候冷冰冰木吶吶的.但是.碰到他不懂的事情.一定要問個明白才可.
白焰倒是不厭惡他這點.每次都給他蠻細心的解答.有些時候甚至毫無避諱.
「主上你的意思是.花璇璣故意謊報這是她和燁華的孩子.」
白焰沒應聲.看著啟兒的眸子裡又多加了一抹情緒.
看來.自己雖沒完全害死花璇璣.不過.卻也變相挑撥了花璇璣與燁華的感情.自己當時倒沒算過這步棋.但.既然有了這個意外收穫.自己怎麼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反正.花璇璣對於自己來說.早就是囊中之物.甕中的鱉.遲早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手上.
在這之前能為自己再做件事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看來.天下第一預言師真不是浪得虛名.說過她是燁華的劫.就真真的印證了.
那自己
眼底的笑意在一瞬間化作一抹陰霾.白焰目光一寒.輕柔的手指忽的用力.在啟兒光嫩嫩的小肌膚上用力的擰了一把.
頓時.啟兒的呼喊聲就再破舊的寺廟中十分清脆的響了起來.
兩隻如星星般的眸子猛然睜開.啟兒飛快的止住哭聲.人小鬼大的毫不懼怕道:「壞叔叔.你掐我做什麼.」
白焰沒有作聲.只是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這個小孩竟然沒如他打算中的大聲哭喊.連忙再次用力的在啟兒的小屁股上重重又擰了一把.嘴角的笑意帶著令人生畏的陰寒.
「啊.」白焰這次用的力度可能是在太大.啟兒雖不是什麼嬌生慣養.但從小哪受過這麼痛的打擊.啊的一聲痛呼出聲.兩隻小手連忙摀住屁股.淚水在眼眶中來回打轉著.剛想大哭出聲.餘光卻看到了自己被綁在地面上的娘親.
頓時所有疼痛都化作了委屈.踉蹌著向著花璇璣的方向掙扎著爬去.一面大聲呼喊著:「娘親.娘親.您怎麼了.怎麼被綁在這裡了.壞叔叔.你對我娘親做了什麼.」
白焰又怎能讓這個小傢伙逃脫自己的手掌心.一把揪住啟兒的衣領.將他直接提了起來.
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向花璇璣.冷冷的笑道:「花璇璣啊.花璇璣.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如果你再不趕緊起來的話.你的孩子.可要死在我的手中了.」
緊閉的眉眼突然忽閃了一下.花璇璣只覺得四肢流逝掉的力氣再慢慢返回.然而.卻是極其的疲憊.一個想就這樣睡下去的念頭在腦海中迴盪著.
然而.就當花璇璣準備就這樣貪戀下去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哭喊突然傳到了她的耳裡.
是啟兒.
四肢像是觸電般的猛的一顫.花璇璣的拳企圖著去慢慢攥緊.逼迫著自己睜開眼睛.
耳邊屬於啟兒呼喚之聲越來越重.一聲聲的打在花璇璣的身上.心上.酸痛無比.
隨著呼聲一次一次的努力著.花璇璣在心裡一下下的數著啟兒呼喚自己的聲音.用來在每次自己腰沉淪在這安逸之中時敲醒自己.
終於.在啟兒呼喚到第十八聲的時候.花璇璣猛然掙開了雙眼.墨色的眸底洶湧著層層怒火.當看到白焰放在啟兒身上的那雙大手時.花璇璣冷冷的抽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大聲道:「白焰.你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放開我的孩子.放開.」
「娘親.」得到花璇璣的回應後.啟兒哭的如核桃般的眼睛猛然睜開:「娘親.你終於醒了.」
「啟兒別怕.娘親.娘親這就來救你.」花璇璣猛的向前衝去.然而卻被緊緊捆住的繩子硬生生的拽了回去.整個身子不受力的向後重重一撞.一股腥甜立刻蔓延在花璇璣的口中.
而那由粗麻繩捆綁的如凝脂般的皓腕上.也出現了一條重重的血痕.
看見花璇璣蹙眉的樣子.啟兒一驚.雖領子被白焰拽著.還是用力的擺著手:「娘親.娘親你沒事吧.娘親是不是受傷了.那娘親就不要管啟兒了.啟兒.啟兒只是有一點點痛.一點點痛而已.不不.是一點都不痛.」
儘管被白焰弄得瓷牙咧嘴.啟兒還是堅定的搖著頭.一次次說著不痛.卻殊不知這一次次的搖頭都重重的打在花璇璣的身上.
「傻孩子.我怎麼可能不管你.」花璇璣只覺得自己的肌膚都是一抽一抽的疼痛.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隨著緊繃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白焰怒聲吼道:「你有什麼氣就對我發好了.你又何必對一個孩子下手.你還是不是人.」
「哦.」白焰皮笑肉不笑的淡淡勾唇.伸出一隻手放在耳側故作沒聽清的樣子.眉眼高高的挑起:「我可記著.花璇璣小姐曾經在太子死去的時候.就說過我禽獸不如.既然這樣.我對一個孩子下手又有何妨.」說著.白焰緩緩的轉過神器.修長的手指緩緩的將剛剛玩弄的小罐拿起.微微晃了晃.將一旁的一根細稻梗拿了起來.臉上帶著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意.一面斜著眸子有意無意的瞄著花璇璣.冷冷一笑.聲音突然捏了起來.變得極其蠱媚.手指在稻梗的頂端微微撥動:「寶貝兒.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