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玉無瑕連忙將手中的藥碗放到一側.朝著皇上抱拳行了個禮.一面解釋道:「微臣剛剛將她帶回來時.她渾身是傷.微臣恐驚擾了聖駕.便將她先帶過來調理一番.正準備帶她去見皇上.沒想到皇上您已經來了.」
「哼.」漠皇從鼻子間不削的哼了一聲.揮了揮手將屋內的其他下人全部打發走.回頭又對著玉無瑕冷冷道:「你也下去吧.」
「這……花小姐她剛剛好.微臣……」玉無瑕有幾分不忍的看著面色慘若白紙的花璇璣.若是漠皇對她再施加什麼酷刑.或是刺激的話.她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還不快滾.」漠皇的語氣中帶著難以壓抑的怒氣.「現在我的使臣.我的國師連朕的命令都敢違抗了麼.」
「微臣不敢.只是……」玉無瑕完美的面容上微微皺起一絲無奈.好似玫瑰上的花露般.美得讓人驚心.
花璇璣不自覺的愣了一下.遂而朝著他淡淡一笑:「我沒事的.無瑕你先出去吧.」
「那你自己小心.」無瑕趁著給花璇璣掖被角的時候小聲的對她提醒道.然後對著冷著臉的漠皇行了一個禮緩緩的走了下去.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見他走開.花璇璣看了看自己被包的像包子的手.試了試托起了玉無瑕剛剛放下的藥碗.一勺勺的不緊不慢的喝了起來.
「呵呵.」漠皇若有若無的笑了幾聲.碧綠的眸子瞇成如狐狸一般的彎度.眼角微微上挑:「不知花小姐在這住的可好.可還滿意我們這的照顧.」
「嗯哼.」花璇璣俏皮的從鼻子回了一聲.將手中的藥碗放到一邊.朝著漠皇搖了搖自己被包成包子般的小手.又掀開一點衣袖讓他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傷痕.波瀾不驚的緩緩道:「如果這就是漠皇所謂的待遇.真是不好意思.本小姐承受不起.」
「唔.那是朕的疏忽.朕向花小姐保證.這種事情以後絕不會發生了.」漠皇緩緩的坐到了一側的桌子旁.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面笑著解說著.可那笑意.卻從未到達過眼底.
「多謝漠皇好意.小女子無福消受.璇璣是被歹人誤帶到這裡.還請漠皇放小女子回自己的營地.小女子感恩不盡.
「這可怎麼是好呢.既然來了這麼快就走豈不是埋怨朕待客不周.朕也聽說了花小姐和你的夫君二皇子感情極深.如果你想見她.朕便帶你見好了.」
「你要做什麼.你想拿我怎麼樣.」花璇璣猛然反應過來.坐直了身體怒視著漠皇.眼底湧起層層怒火.
「不要心急.不要著急.要見你的夫君怎麼能這個模樣就去呢.怎麼說也得打扮一下不是麼.」漠皇的笑越來越意味深長.伸出手啪啪拍了兩聲.幾個宮女便飛快的走了進來.朝著漠皇花璇璣行了個禮.
「按照我剛才說的.帶花小姐好好下去準備一番.」漠皇的面色突然嚴肅了起來.對著幾個宮女冷聲吩咐道.
「諾.」幾個宮女飛快的答道.還沒等花璇璣反應過來.不知哪個人在她的身上一點.整個人便無法動態.只得乖乖的聽著她們擺佈.
漠皇縷著那不算長的鬍鬚.笑著看了半晌.點了點頭滿意的走了下去.
她們壓根不顧慮花璇璣身上還有無數傷口.每個動作.都像極了花璇璣與他們家有血海深仇般.就連梳個頭髮都將花璇璣的頭髮縷掉了一堆.花璇璣想要出口喊痛.卻不知是誰又在她的身上一戳.她連話都沒法說出來.只能用瓷牙咧嘴表示自己的疼痛.
整個動作都是無聲的.幾個宮女拿著眉筆眼刷在花璇璣臉上飛快的塗著.花璇璣被那刺鼻的脂粉刺得喘不過氣來.只得安靜閉上眼.
反正她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誰都能肆意擺佈.
她真的很後悔.怎麼沒多跟白焰學上幾招.
一想起白焰.花璇璣就恨的牙癢癢.恨不得自己真的做一回壞人.將他抽筋剔骨.不不不.就連抽筋剔骨都有損自己的形象.髒了自己的手.
這麼一折騰就足足有幾個時辰.全部弄好的時候.月早已高高的掛起.
此時的燁華.正一個人托著下巴坐在地圖前.蹙著眉研究著後面的地形.一張面容足足的瘦了一圈.面色也越發蒼白起來.總愛抿緊的紅唇此時也缺少幾分玫紅.殷紅的燭光將他的臉龐映襯的忽明忽暗.寬厚的身影赫然投在身後的營帳之上.
一旁的小九看著燁華這一副認真的樣子.十分擔憂的搖了搖頭.一個小廝端了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剛想開口.卻被小九用手勢攔了下來.
小九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從小廝手裡接過那杯熱茶.朝著小廝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自己將茶放到了燁華的身側.沉聲叮囑道:
「王爺.天不早了.小九知道你擔憂軍情.擔憂娘娘.但你也不能這樣成宿成宿不休息吧.這樣.最先累垮的是您啊.王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小九早就對花璇璣習以為常的稱為了娘娘.摒棄了最初的厭惡.
「你先去休息吧.」燁華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難掩眉眼中的疲憊.:「你這幾日睡得也不多.好好休息一番.接下來的戰爭會更緊迫.」
「王爺……」小九還想再勸一勸燁華.誰知剛剛一開口.只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異動.沒等他反應過來.燁華突然像是發現什麼一般.抓住他的衣袖重重一拉.沉聲道:「小心.」
與此同時.一枚閃著銀光的飛鏢順著小九的耳邊飛快的劃了過去.正正當當的刺入了燁華掛在身後的鎧甲之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有刺客.」小九剛剛想大喊.卻被燁華用眼神制止住.順著燁華的目光.小九赫然發現了那飛鏢的盡頭赫然帶著一條白白的紙片.恍然大悟的明白了過來.站住了身體.
燁華俯身從桌子上扯過一張白紙.小心翼翼的將飛鏢捏了出來.畢竟這是行軍打仗.為了勝利.使出什麼手段都有可能.還是小心為妙.萬一飛鏢上有毒.一切就毀於一旦了.
捏著飛鏢在茶裡浸了浸.確認沒毒之後.燁華這才緩緩的打開了飛鏢上攜帶的紙條.
然而.當那未干的字跡完全入眼之時.燁華整個神經都突突的跳了起來.
那微微泛黃的紙張之上用白紙黑墨清清楚楚的寫到:「今日子時.漠營一聚.只許一人.如若違期.璇璣不保.」
那字眼也同時映入了小九的眼裡.第一反應連忙勸道:「王爺.這可能是鴻門宴.我們還是……」
「如果我不去他們也會找其他的方法讓我去的.璇璣他們留著還有用.自不會殺.就算不為了她.我也應該跟漠皇見上一見.」
說著燁華自顧自的穿戴好自己的鎧甲.將放在右側的寶劍緊握在手裡.抿了抿唇思襯了片刻從腰間將令牌套了出來.遞到了小九的手裡.
「本王最多在那裡駐足兩個時辰.如若兩個時辰本王還沒出來.你就將這個兵符帶給單副將.飛速行軍將整個漠營包圍起來.聽懂了嗎.」
「王爺.您難道不帶小九.你要單槍匹馬跟那麼多人對抗麼.王爺.你真真不要命了麼.」小九不敢伸手去接那塊兵符.疑惑的問道.遂咬了咬嘴唇冷冷道:「如果王爺不帶小九去.小九就不接這塊令牌.」
「這是命令.」燁華冷冷的吩咐道.一把將兵符塞到了小九的手裡:「別多說了.」說著帶著寶劍飛快的衝出營帳去.在小九的注視下駕馬飛奔而去.
燭火盈盈的打在不算明亮的銅鏡之上.望著鏡子中那完全不是自己的自己.花璇璣儘管被解開了穴道.還是赫然僵在了那裡.不敢相信的伸手覆上了自己的面容.
鏡中的女子是個極狐媚的女子.下巴極尖.一雙盈盈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挑.小巧的鼻子下是張殷紅如玫瑰般的嘴唇.一舉一動間都帶著滿滿的妖嬈.與之前花璇璣那種清純截然不同.
漠皇在這個時候緩步走了進來.對著花璇璣此時的樣子.得意的點了點頭.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公公忙出聲道:「你們幾個快過來跟我領賞吧.」說著帶著幾個為花璇璣打扮的宮女快步走了下去.整個大殿之中只留下花璇璣和漠皇兩人.
「你要做什麼.」花璇璣憤怒的回過頭來.冷冷的朝著漠皇詢問道.
「嘖嘖.這牙尖嘴利的樣子還是沒有變.真是.」漠皇好似沒有聽見花璇璣詢問一般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伸手在花璇璣脖子處一點.再次將她的啞穴直接封上.
看著花璇璣滿臉的怒容.漠皇哈哈的笑了出聲.半晌才一字一句的慢慢道:「我要做什麼你管不到.現在我的將士已經將我們等會兒要去的地方完全包圍了起來.等會兒燁華也會過來.如果等會兒你未按我的吩咐行事.或者讓燁華認出了你.我不保證你倆的下場會不會是.死無完屍.」——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