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哥哥。|」看見白焰有些失神,女子連忙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在想什麼呢?」
「沒。」白焰反應的很是迅速,藏在面具下的桃花眼微微一閃,溫聲道:「你先回去吧,晚了燁華會懷疑的。」
女子微微遲疑了一會,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消失在空蕩的大殿之中。
「主上。」身後突然又傳來了姬焱的聲音,空氣中也隨之傳來了一股腥甜的血腥之氣。白焰有些嫌棄的撇開了身子,淡淡道:「什麼事?」
「那刺傷花璇璣的匕首上有毒。」
「什麼?是誰下的?」剛才還很是淡淡的白焰語氣頓時緊張了起來。然而礙於自己的身份,輕咳了一聲恢復了淡然。
姬焱抬了抬頭,將白焰的轉變盡收眼底,不急不躁的道:「是燁華。阿蓮是燁華的人,而且這種毒是我們斬月宮獨有的寒毒。」
寒毒,寒毒,顧名思義,中毒者在中毒後的一天內如若得不到解藥,身體就會慢慢變得冰涼,最後整個人凝結成冰走入死亡。
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白焰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喃喃道:
「燁華啊,燁華,這一箭雙鵰的問題也只有你能想出來吧。」
按照燁華所想,這匕首如果刺到太子的身上,如若自己不出面,那太子就會如願死亡。而人人都知道寒毒是斬月宮專屬毒藥,就等於將斬月宮逼上了眾矢之地。
而自己去救,就等於將自己回大泱的消息告訴皇上,皇上也會就此得知,朝野上下最懼怕的斬月宮是自己的勢力。
本知道阿蓮是燁華的人,所以從來沒有真正傳授些什麼,否則憑她們那點虛張聲勢的實力,就連太子的正門都進不去,怎又能輕易的刺到太子。
可,他應該沒想到,那刀卻生生落在花璇璣的身上。
藏在袖下的拳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汗珠,又聽姬焱沉聲問道:「那主上,我們到底救還是不救。」
「不就。」藏在面具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一步步沉穩的走上那高高的台階,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唇角微微勾起,「自有人救。」
「主上,你說燁華?」姬焱微微蹙眉,自己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己的主上了。
白焰沒有做聲,張唇輕輕將表面上的浮茶吹開,重重的抿了一口,一雙桃花眼慵懶的閉起,嘴角的弧度卻是越勾越高。
一直意外為什麼燁華竟然派一個什麼也不懂的花璇璣去取兵符,也意外自己為什麼能輕易的扮成太子模樣將花璇璣帶走。
原來,他是早有企圖。
修長的手指緩緩穿過那熱茶產出的薄霧,像是抓到什麼般緊緊一捏。嘴角的笑意突然變得狠絕。
想讓我去救嗎?
想讓我提前暴露身份嗎?
那就慢慢想吧。
月光緩緩的為大地灑下一片光華,而燁華的整個府邸卻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手中的折扇扇動的越發失去了規律,涼薄的眸子染上了一層薄霧,整個屋子一片漆黑,並未點上任何一根紅燭。
「王爺。」燁華此時的反應讓小九頗為不安,怒視了一眼那跪在大殿之前忐忑不安的阿蓮,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燁華。
「燁焰沒有出手?」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上,鮮紅的衣袍在瞬間移到了阿蓮的身前。「最初是你給本王的情報,說燁焰對花璇璣很不一般,為何他今日不去相救。」
派去的人前來通報,已經幹幹等了四個時辰,燁焰竟然忍住氣沒有出動,腦海裡不斷閃現出花璇璣那或委屈或倔強或俏皮的臉龐,微微擺手,折扇在椅背上狠狠一敲。
「小九,找人悄悄把焱丹送去。記住,是悄悄。」
「王爺。」小九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語無倫次道:「王爺,不可,你的毒。」
「算了。」燁華紅色衣袍微微一閃,出聲打斷。
小九以為他放棄了這個決定,膽戰的拍了拍胸脯,然而剛剛送了口氣。又聽燁華冷聲道:「還是本王親自去吧。」
還沒等小九反應過來,那抹紅色的身影就已消失在月色之中,微風中淡淡飄過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稍縱即逝。
而與此同時的太子府正處於一片混亂之中,花璇璣那不大的小房間被擠得滿滿登登,太子之前雖面無表情,但至少是溫和的,然而此時卻一片冷然,緊緊的攥著那被寒毒所腐蝕而冰涼的小手。
只是淡淡的坐在那,一言不發,專注而認真。
所有人好似被這情緒所感染,默默的垂著頭,沒有一人敢出聲。
只有在牆角的小七發出嗚嗚的哽咽之聲,兩眼哭的通紅,一面不停的自責自己如果今兒多陪她一會兒就不會出現這件事了。
太子的守衛輕風揉著依舊迷糊的腦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花冠彩的表情一直很是不削,隨意的打了一個哈欠,不以為然的道:「只是一個丫鬟罷了,用得著這樣嗎?」又揮了揮手,「大家也都退下吧。」
刷。
花冠彩的話語剛落,那剛還蹲坐在床邊的太子猛然起身,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依舊是那樣淡淡,然而下一秒,那修長如玉的大掌已經狠狠的捏住了花冠彩的頸項。
【作者有話說:這張從七點寫到現在,刪了改改了刪。前面的伏筆這裡有解釋一些~又加了許多新的伏筆,至於那個黑衣女子是誰~留作課後答案,大家慢慢猜。】——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