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明日離開。」燁華將折扇從懷中抽出,隨意打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拂去扇上的灰塵。月光打在他明朗的面容之上,長長的睫毛傾覆在眼瞼之上,宛若冰冷高貴的蝶翼,此時的他,平淡美好的竟讓花璇璣無法將他與新婚之夜瘋狂的他聯繫起來。
「輕歌可以讓我在照顧一晚嗎?」
「不。」燁華的語氣很是決絕,淡淡的瞄了一眼小九。小九會意的點了點頭,一把拽住花璇璣懷中輕歌的手腕,那手腕上還帶著絲絲傷痕,巨大的痛意不由得使還在迷糊中的輕歌有氣無力的絲了一聲。
「就一晚。」花璇璣的語氣竟然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理由。」燁華如玉的手指來回在扇面上撫摸著,卻一直沒有抬頭看夜果果一眼。
「她是我朋友。」
在現代的時候,由於自己是總裁女兒的原因,從來都沒有交到一個真心的朋友,那些表面笑著和她搭訕的人,也不過是想利用她和她父親套好關係罷了。
而輕歌,從她穿越來的第一天,就給了她那種缺失已久的朋友感覺,她不懂什麼是朋友,只是,從輕歌最開始為自己當板子的時候,那個小小的身影就刻在了她的心中。所以,其他事情她都可以倔強,可以堅強,可以不向惡勢力低頭。
但是,關於輕歌的事情,她做不到。
「呵呵。|」冷冷的笑在這寂靜的夜裡聽得讓人脊背發涼,花璇璣抱著輕歌的手心竟然覆上了一層淡淡的薄汗。「天真。」不留餘地的冰冷話語再次想起,緩緩俯身,手中的折扇輕佻起花璇璣的下顎。
「你已經挑戰了本王的兩次底線,識相的話,滾。」
單薄的聲音依舊沒有波瀾,然而最後那個滾字卻是從牙縫中生生擠出來的。
「不。」微微昂起頭,儘管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花璇璣的手卻一刻都不曾離開輕歌,緊緊的將她環在懷裡。但如果更湊近看的話,可以輕易的看出她身形的顫抖。
也就在下一秒,衣領猛的一緊,燁華突然將花璇璣整個人騰空提起。
淡淡的薄荷香氣充斥著花璇璣整個鼻腔,狹長的眸子美若秋水,然而卻帶著秋風狂掃落葉的狠勁。
還沒等花璇璣反應過來,燁華大掌一揮,竟然猛的將她一把從屋內拋出。
隨著彭的一聲,花璇璣的整個身體完全癱軟在了冰涼的地面上,整個腰骨好似撕裂的疼痛,拄著地面的那只曾被折斷的右手又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繡著祥雲用著極好綢緞繡著祥雲圖案的紅色衣袍漠然刺入到花璇璣的眼裡,燁華的面色卻依舊如故,沒有絲毫的波瀾。
狹長涼薄的鳳眸微微瞇起,拿著折扇的手指是那樣的修長漂亮,跟折斷她手腕時候一樣漂亮。那張還帶著些許未干墨跡的紙張順著他的指尖從花璇璣眼前滑落。
「合約還沒開始,本王有權決定她的生死。」
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花璇璣光潔的臉蛋,酥麻的感覺讓花璇璣不住的顫粟起來,月光下,他的臉龐如一朵迷人的罌粟,然而那涼薄的眼神,卻恰恰藏著毒素。
「帶她離開。」像是厭惡的拿出手絹抹了抹手指,小九應了一聲便在花璇璣的眼皮底下將迷迷糊糊輕歌帶走,還不忘留下一個得意的笑容。
「你現在想的應該是怎樣更快的完成任務。」燁華將那帶著幾分褶皺的物件圖樣也拋到了花璇璣的面前。
「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的。」然後早日脫離你這個惡魔的毒掌,剩下的話沒有說出,花璇璣強撐著從地面緩緩爬起,誰知一不留神,再次碰到了右手,整個人再次的倒了下去。
然而燁華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搖著手中的扇子轉身離開。
「明天卯時之前,本王希望你準時出現在這裡。」腳下的步伐沒有停住,冷冷的聲音卻以傳到了花璇璣耳畔。
「不負王爺期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字吐出,吃力的再次起身,攀著牆面一瘸一拐的向著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紅色的衣袍突然滯住,手中的折扇也停止了扇動,緩緩轉身,涼薄的目光慢慢凝在了那個倔強的身影身上。
月光將他的身影緩緩拉長,竟然清楚的和那身影連接在了一起。
唇角冷冷的勾起,真是可笑,朋友,她竟然跟自己說朋友。
誰不知道,皇家的人,生來就不具備有朋友的資格。
正在思索中,身後突然傳來了細碎的腳步之聲,警惕的回過頭,看到是小九之時,臉上的目光漠然恢復到了冰冷。
「回王爺,輕歌已經安置好了。」
「嗯。」只是從鼻子裡淡淡的哼了一聲,剛要離開,卻看見了小九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冷聲詢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王爺。」小九的聲音有些支支吾吾,見燁華有些不耐煩才撓了撓頭,悻悻的說道:「琬瑤姑娘讓你過去一下。」
「沒空。」
「王爺,這樣不好吧。」小九一把拽住燁華的衣袖,微微仰頭,卻不敢直視那雙涼薄的眸子。「怎麼說,琬瑤姑娘一直都在為我們提供情報。」
一直微微扇動的折扇啪的一聲合起,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小九的手。
「好。」
【作者童鞋有話說:明天下午七點一章,晚上九點一章。剩下不定。學生黨期末考,你們都懂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