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沒想到偌大一個首都,vivian最後還是被季隨意找到了。舒殢殩獍
林涵也沒有想到,也許想到,但看到季隨意牽著vivian的手回落霞山,還是吃了一驚。
如果換做旁人,季隨意只怕早就發火了,又哪裡有現如今的淺笑溫柔?可換言之,如果手中牽握的人不是vivian,季隨意又怎會獨自在深夜街頭,開著車大街小巷的只為找一個夜不歸家的魔女。
因為是vivian,所以他連對她發火都會覺得捨不得。
vivian有些任性,有些嬌氣,可是她的女兒家嬌態只會在季隨意面前盡情展露。季隨意也喜歡慣著她,對於她的一切只會無盡包容驊。
她的一通電話,可以讓他推掉手頭工作;無論工作再忙,他都會盡可能的抽出時間來陪她;他會推開一些不必要的宴會和應酬,只為了坐在沙發上陪著她一起看一場電影,哪怕有時候她看得是卡通電影;她時常在房間裡亂丟東西,他見了一邊幫她收拾,一邊會無奈的笑著稱呼她是小懶蟲……
如果親眼目睹那些畫面的人,會覺得這些瑣碎畫面是那麼的溫馨和彌足珍貴。
就像現在回到落霞山,照顧她睡下互道晚安,他要離開的時候,她卻拉住了他的手:「不要吸煙。碰」
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她希望他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因為他的健康就是對她的負責。
這是他的身體,可也是她的,她不希望有尼古丁和酒精來傷害他,因為他身為總統,已經有著太多次的過度勞累和睡眠透支……
「好,不吸。」他握緊她的手,輕聲安撫。
她聽了他的話,這才安心入睡。
他平時很少吸煙,偶爾而已,可是找她的時候,確實因為心煩吸了幾支煙,已經散了煙味,還是被她發現了嗎?
失笑,她的小鼻子是用什麼做的?對氣味的敏感度一直都這麼高。
把臥室門關上,走向書房,林涵在那裡已經等候多時,長久相處下來默契自然不言而喻。
他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靠著椅背,閉目安神。
林涵知道,那是傾聽的姿勢。
「卓越,k國副總統卓文之子,因為母親的緣故,從小心臟就不太好……」林涵娓娓敘述,足足講了大半個小時,凌晨時分,她可憐的拿著卷宗講述卓越的成長史,包括有誰追過他,他得過幾次獎,有過什麼名譽,生過什麼病,住了幾次醫院,悉數講的明明白白。
林涵講的口乾舌燥,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看向季隨意,他似乎睡著了一般,就在她準備坐下來喝口茶的時候,季隨意淡淡開口道:「沒了?」
「呃……還有好十幾頁,您要聽嗎?」她真心不想念了,她想回家睡覺可不可以。
「……不用。」說著,竟是輕輕一歎,就是這聲歎息讓林涵心有所觸,遲疑了一下,她斟酌字詞:「先生,其實小姐這個年紀交幾個朋友很正常。」
季隨意終於睜開雙眸看著林涵:「正常嗎?」
既然開口了,林涵乾脆大著膽子繼續說道:「其實這個卓越挺不錯的,小姐身邊有這樣的朋友存在,說不定是好事呢!」
「嗯……深夜十二點教唆vivian不回家的朋友嗎?」這話說的格外平靜,但是卻隱有怒氣浮現。
林涵忽然無語了,並不見得就是別人教唆vivian的,說不定是vivian故意的。
「小姐剛交了新朋友,難免會比較興奮,忘了時間也是可以理解的。」
「vivian一向很乖。」簡簡單單一句話直接擺明了,他的vivian什麼都是好的,一切的錯都是別人。
林涵這一次是真的住嘴了,攤上這麼一個過度疼愛vivian的人,她如果再不知死活說vivian哪裡做的不對的話,估計她飯碗也將保不住了。
vivian一夜好眠,走進餐廳的時候,季隨意已經坐在那裡看報紙準備用早餐了,餐點未動,顯然是在等她。
「早安。」上前,盯著他的薄唇看了好一會兒,終是認命的親了親他的臉。
其實她最想親的是她大叔的嘴,還是回房間自己模擬親親算了。
他放下報紙:「早安。」
臉上的柔軟觸感還沒有完全消散,她已經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她把餐盤中的蛋黃和蛋白分離,蛋黃自然的放在了他的盤子裡,因為她只喜歡吃蛋白,多驕傲的愛好。
「偏食不好。」話雖如此卻沒有阻止她,將盤中蛋黃消滅,他喝了一口果汁,這才說道:「今天我送你去學校。」
「真的?」vivian很驚喜,那雙漂亮的雙眸裡好像萬千星辰都落在了裡面。
受她感染,他笑了笑:「真的。」
她想了想,遲疑道:「送我去學校,你再去總統府,會不會很麻煩?」
「不會。」揉了揉她的頭,笑容迷人。
斯安圖大學,vivian下車的時候,季隨意隔著車窗喚她。
「下午放學早點出來,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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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和季隨意誰都沒有提起卓越,那樣的理所當然,好像任何人在他們之間都是無關緊要的第三者。
卓越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對vivian說:「你還欠我一頓飯。」
她笑:「昨天晚上不是吃過了嗎?」
「心懷不軌,不算。」
vivian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卓越,你很聰明,事實上太聰明了,昨天我避開接我的司機,偷偷和你一起離開學校,你就應該明白這頓飯吃的沒有任何意義,純屬是在演戲。」這番話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她和卓越完全是各懷鬼胎。
卓越皺眉:「我不認為那是在演戲。」
vivian不以為意:「你看,我演的開心,你配合的也開心,如果一味拿昨天晚上那頓飯大做文章,你會讓我覺得你很小氣。」
卓越微愣,隨即喜怒難測道:「vivian,你扭曲事實,強詞奪理的本事是越發高明了。」「你成語學的也不錯。」
卓越問:「你喜歡a國總統?」
「不明顯嗎?」喜歡一個人可恥,丟人嗎?沒有人問過她喜不喜歡,如果問的話,她又怎會不承認?
卓越反倒平靜了:「他三十歲,你十八歲,你們之間相隔的不是年齡,而是十二年的歲月變遷。現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等你半老徐娘,他已經是白髮蒼蒼了……」
vivian打斷他的話:「縱使他牙齒掉光了,他也是我大叔。」是她深愛的男人。
顯然卓越的話,讓vivian大為不喜,掉頭離開,卓越在她身後面無表情的開口:「vivian,我們要不要打賭?我賭你和他走不到一起。」
「誰要跟你打賭?」vivian冷笑。
晚上季隨意果然準時來接她,先前不快就那麼煙消雲散。
上次不歡而散之後,vivian見到卓越也是不冷不熱的,卓越淡笑不語,他一向寂靜寡言,長大後雖然有所改變,但是本質在那裡,就算改變又能改變到哪裡去?
他跟別的男孩子不同,因為他不會說:「vivian,我喜歡你。」、「vivian,我想我愛上你了。」
他是卓越,他會用他的眼神告訴她:「vivian,我之所以來a國,是因為你。」
他的眼神告訴她:「你有你的情有獨鍾,我有我的心之所在,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她不知道卓越怎麼會對她感興趣,這麼多年來交集屈指可數,但是有些東西來的毫無徵兆,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卓越既然知道情有獨鍾,就該明白情有獨鍾的不可將就。
她從孩童時代起就做了一個夢,一個關於她長腿叔叔的夢境,一做十六年,那種喜歡和愛深入骨髓,除了愛他,她早已沒有再去愛上別人的能力。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愛他,為了和他在一起,哪怕跋山涉水,歷經千辛萬苦,她都在所不辭……
浴室裡,她的長腿叔叔正在給雪獒洗澡,她倚在門口,淺笑殷殷。
這時候的笑,沒有算計,沒有虛偽,有的只是純真和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