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國的初夏帶著沁人心扉的暖,但這種暖不足以溫暖徐藥兒和元清。舒殢殩獍
元清站在書房裡,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而是伸出手:「過來。」
徐藥兒走過去,把手放在他手心,站在那裡沒說話。不說是因為她已經預感到了他要說什麼了,她的手很涼。
元清看了看徐藥兒:「有時候真的很想當一名窮人,窮人重情,因為擁有的少,即便有渴望,也會量力而行,心小了,***也會變得很小,不像富人,身處名利圈,本身就很容易受誘惑。」
徐藥兒若有所思,心知他想到了元家,不由勸解道:「其實貧富都一樣,在命運面前同樣身不由己。嬖」
元清感歎道:「是啊!身不由己。好比閣下,他是總統,卻也有諸多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更何況是芸芸眾生了。親情可以暖人,也可以傷人,十一年來,親情對我來說,不堪回首多過殘留在童年記憶裡的美好。記憶力驚人有利有弊,因為記性太好,所以那些痛苦才會在腦海裡根深蒂固,想要忘記卻不找到出路。」
空氣稀薄,徐藥兒覺得呼吸難忍。
元清靜靜的看著她,溫聲道:「我的親情在潰爛的氣息裡發芽成長,我承受本是應該的,因為我是元家人,但我卻給你帶來了災難,十八歲給了你痛苦的開始,那一年你有了朗朗。二十九歲在能救朗朗的前提下,我又怎麼能夠無視朗朗的死活。勒」
良久,她終於恢復鎮定,一字一字道:「你想說什麼?」
元清濃墨一般的眼眸裡有了一絲迷離:「我從未對你談過龍若薰,不談是因為沒必要,過去的事情過去了。我以前喜歡她,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以後會是我的妻子,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喜歡上她也是應該的吧!小時候的喜歡很懵懂,我喜歡她,就跟喜歡元夕一樣,後來她父母去世,她被接到了元家,我對她心存憐惜,覺得應該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我對她的感情好像原本就應該這樣的,喜歡她也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她性情驕傲,因為寄居元家,所以格外敏感,自尊心很強,她要出國,我沒道理阻攔,後來在國外照顧她的傭人說她有了男朋友,我當時聽了心裡難過,但並沒有很痛苦,只要她喜歡,怎麼樣都好。真正讓我寒心的是那一夜,她回國,一群人在酒店擺宴接風,我父親給我下了藥,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她的床上……真是不好的記憶,無論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漸漸的我開始寒心了,沒必要解釋了,一個人如果真的懂我,又何須我費心解釋還不信我?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原以為她多少還是瞭解我的,但是到頭來卻發現,我於她的認知面,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我離開酒店,已經沒辦法自己開車,就讓代駕司機,帶我去醫院,最近的醫院。後來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代駕司機以為我病的很重,擔心出事,就離開了,回到酒店,又覺得惶惶不安,連忙找到醉酒的羅晉,跟他說我在醫院停車庫。」說著,他沉目斂容,撫摸她的臉:眉目間帶著歉然:「也就是那一天,我遇到了你,我記憶力驚人,可這些年唯獨忘了還有一個你。」
她扯起一抹笑容:「你要跟我道歉嗎?」
他笑了,漆黑的眼瞳裡面有光亮在裡面浮動,「幾個月前,我最想對你說的就是對不起。你是我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人,可我卻傷你最深,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但我後來明白,我和你之間縱使有過那樣不堪回首的過去,你依然願意相信我,就是這份信任,對不起三個字似乎說出口都是對你的一種褻瀆。」
遲疑片刻,她說:「……你是元清。」
心裡湧起暖流,他柔聲道:「對,我是元清,雖然沒結婚,但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的妻子,與此同時,我還是朗朗的父親,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我們一家四口原本該聚首一起,平淡細水長流的生活著,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們身不由己。」
徐藥兒笑的極苦,笑到眼睛酸澀不堪,「你已經決定了嗎?」
元清緊抿著唇,然後低聲說:「我決定娶龍若薰。」
雖然知道他的決定,但她的手指還是在他手心裡瑟縮了一下,然後抽了出來,白皙的膚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死白一片。
「藥兒,你別這樣。」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睛定定地看向她,力道因為不安而有些失控,她感到有些疼痛。
徐藥兒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可是這一刻,她還是流淚了。
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自卑深愛的同時,她設想過無數次有一天他結婚,她會有怎麼樣的心情變遷,她知道自己會痛,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痛,痛的她都不敢面對這樣的一個她了。
看著她的眼淚,他的瞳孔緩緩收縮,眼裡多了絲疼痛:「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朗朗。他那麼堅強的活著,他多次病危,醫生都說他撐不過去了,可是他卻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他有超人的毅力,他拚命的想要活下去。一次兩次可以,但他不是試驗品,萬一下次挺不過去呢?」他已經挺不下去了,一個星期,他們沒時間了。
他之前沒有找父親去檢查骨髓,是因為他沒抱任何希望。父親可以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更何況是別人了,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親孫子,如今不照樣建立在算計之上嗎?
可是這樣的算計,他似乎別無選擇,只因他和她為人父母,已經被逼到了山水盡頭。
徐藥兒淚水緩緩滑落,她聲音艱澀:「我明白。」一直都很明白,可是有些話她說出口,跟他說出口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
元清擦乾她的眼淚,「藥兒,我跟龍若薰結婚,不會改變什麼,除了一個婚禮,什麼都不會有。」
她看著元清,手指冰涼,心裡傳來鈍痛感,她該說些什麼的,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她明白他的無奈,明白他的痛苦,但是她和他還有別的法子嗎?
她隱忍淚水:「你娶她吧!我沒關係……」她真的沒關係,無非還跟從前一樣,只要學會自欺欺人,一切都沒有改變。
「怎麼會沒有關係?」他俯下臉看她:「都哭了。」
她只是低眸搖頭。
「捨不得我?」平靜的雙眸宛如潮水一般帶來覆滅感,徐藥兒跟他對視,在裡面看到了疼痛和無力,在這樣一個清晨,他和她只是無言的對視著,這樣的對視無言中卻勝似千言萬語。
徐藥兒原本就膚白勝雪,此刻身處他籠罩出的陰影中,臉色更是顯得很蒼白。
他聲音低沉,略帶暗啞:「傻丫頭,我和你兩個人一條心,孩子都有了,我就像天上的風箏,看起來自由自在,可掌控風箏的這根線在你的手裡,只要你扯一下,無論我飛多遠,都會跌落在你的面前。掌握我人生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是你。所以,你還怕什麼呢?」
她笑中帶淚:「元清,你抱抱我。」
元清緊緊的擁抱住徐藥兒,他把她的頭壓在胸口:「我和你如果當一輩子的知己好友也就算了,可這輩子既然在一起,哪怕再苦,也要一直走下去。」
他撫摸她漆黑的髮絲,像綢緞一樣光滑,湖水一樣清澈美麗。這樣的她,不該沾惹上塵世煩憂,他想過了,如果結婚是唯一能夠救朗朗的籌碼,他不會坐以待斃,至少他不能委屈藥兒,更不能委屈自己的一雙兒女。
他怎能讓他們頂著別人異樣的目光生活,又怎能讓自己的孩子從出生的那刻起,就成為私生子,私生女?
她的淚水在他脖頸間緩緩流淌,那樣炙熱的淚水,讓他心慌,讓他心疼,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徐家有女徐藥兒,經年流轉,千瘡百孔,雖早已是百年身,歷經滄桑,卻依然給予一個叫元清的男人無限信任和包容,只因愛早已融入骨血,無法容忍分離,就只能選擇一生相守。
元家有子元清,時光如梭,遊走塵世,卻深陷紅顏醉人溫情,早已決定不再愛,早已不再相信愛,殊不知定格紅顏,界定曖昧友情線,已是覆水難收。過往暗潮覆滅而來,他踏浪而起,只因他要歸還徐家女一世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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