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藥兒去見海倫的時候,海倫正和蘇菲坐在一起聊天。舒殘顎副
「今天沒有去總統府嗎?」海倫問徐藥兒。
徐藥兒話語謙遜:「閣下上午的時候有兩個會談,我暫時休息。」
海倫點點頭,喝了一口花茶,「有事?」
「夫人,有些話我想單獨和您談談。」徐藥兒強調單獨兩個字で。
海倫微微蹙眉,倒是蘇菲很有眼色,站起身,對海倫說道:「我先回房間。」
海倫笑著點點頭。
徐藥兒斂眸,說實話她真的不明白一向高傲自信的海倫夫人,怎麼會那麼喜歡蘇菲?僅僅是因為蘇家背景雄厚嗎?因為除了這一點,她真的不知道蘇菲還有什麼耀眼的發光點推。
如果說圖錢,蕭家的錢還少嗎?如果說是因為蘇菲長的漂亮,可是k國最美麗的女人當是蘇安不是嗎?難道僅僅是因為家室,僅僅是因為蘇菲是蘇家正牌千金,但蘇安只是她母親葉知秋帶進蘇家的拖油瓶,所以海倫夫人才會瞧不上,才會一直找蘇安麻煩。
徐藥兒又開始憤憤不平了,她想起那個在風雪中屍骨無存的孩子,那可是海倫的親孫子啊!
「請坐。」突然出口的聲音就那麼生生壓下了徐藥兒的憤怨。
「謝謝夫人。」徐藥兒走過去坐下,可能是因為太過於緊張,攥在手裡的手機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毯上,她看著海倫歉聲一笑,海倫看了她一眼,然後移開視線靜靜的喝著花茶。
徐藥兒撿手機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一個袖珍型竊聽器貼在了歐式雕花茶桌椅子腿內側,然後直起身的時候,順手不在意的抬手抿了抿頭髮。
海倫放下杯子,問徐藥兒:「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徐藥兒神情又開始變得恭敬起來,有些為難,有些難以啟齒,她抬眸掃了一眼四周。
海倫聲音裡有了一絲不耐:「這裡只有我和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徐藥兒似是陷入天人交戰中,極為彷徨無助:「夫人,請您不要覺得我有些疑神疑鬼,而是這件事情真的非同尋常,我猶豫再三,這才決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您,但是截止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所以,你還沒有決定是不是要講給我聽?」海倫話語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散漫,如今的她意識到徐藥兒可能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講給她聽。
畢竟徐藥兒一向冷靜,如今完全是六神無主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藥兒聲音緊繃:「夫人,此事事關總統夫人的清譽,還有閣下的聲譽,我不得不謹慎處理。」
海倫微愣:「跟蘇安有關?她怎麼了?」
「……夫人懷孕了。」
那一刻,海倫覺得自己被人戲耍了,神態間開始流露出不悅來:「藥兒,這件事情好像不是什麼秘密。」
徐藥兒連忙說道:「夫人別急,您聽我說。總統夫人那天騎馬昏倒,我檢查出她懷孕的同時,竟然還發現總統夫人曾經……曾經……」
「曾經怎麼了?」海倫目光盯著徐藥兒,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徐藥兒情緒帶動,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徐藥兒終於下了決定,脫口說道:「夫人的宮口是扁的,我敢斷定她曾經自然生產過孩子……」
話語因為海倫突然站起瞬間戛然而止。
徐藥兒注意到,海倫臉色大變,眼裡有光閃爍,不敢置信的盯著徐藥兒。
徐藥兒站起身回視她,徐藥兒怎麼想的呢?徐藥兒在想,如果海倫這時候是演戲的話,那她們此刻要做的就是飆演技,誰演的真,誰就是勝出的那一個。
「夫人,我剛看到總統夫人子宮宮口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總統夫人嫁給閣下之前竟然生育過孩子,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閣下……」
「不許說!」海倫突然厲聲喝止,然後見徐藥兒瑟縮了一下,似是被她的樣子驚嚇住,這才意識到話語太過失控,深吸一口氣,在房間內來回走了幾遍,然後忽然欺身走近徐藥兒身邊:「這件事情,你還對誰說過?」
徐藥兒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沒有……截至目前為止,我只對您說過。」
「你對閣下說了嗎?」海倫眼神可謂是犀利無比了。
徐藥兒嚥了嚥口水:「沒有。」
海倫似是鬆了一口氣,「你記住,這件事情最好一輩子都爛在你和我的肚子裡,閣下對蘇安怎麼樣,你也看到了,如果他知道蘇安曾經……生育過孩子,你讓他情何以堪?」
「好,那總統夫人那邊怎麼辦?」徐藥兒問。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會找蘇安問清楚。」那一刻,海倫神色很冷。
徐藥兒離開後,直接去了蘇安那裡,蘇安正坐在電腦前,雙臂環胸,神情平靜。
徐藥兒無聲的站在一旁,那一刻沉寂的房間內,一切聲音都顯得異常清晰和明朗。
海倫:普森,你怎麼看?
普森:夫人,徐藥兒應該不會亂說。
海倫:你知道這消息一旦流露出去,它完全會毀了蕭何。
普森:夫人,您不要自亂陣腳,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去辦。
海倫: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蘇安走進蕭家大門,哪怕她跟蕭何已經領了結婚證,我也不該就此認命,她就是一個禍害,留著她在,早晚有一天蕭何會被她害死。
普森:夫人,這時候您要冷靜下來,事情已經出來了,我們能想的就是該怎麼去解決它!
海倫:是我大意了,女人跟男人構架不同,我竟然疏忽到了蘇安的子宮,有沒有生過孩子,醫生看了一目瞭然……普森,我以為那會是永久的秘密。
普森:它會是永遠的秘密。
海倫:她為什麼要回來,既然當初離開了,她還回來幹什麼?
徐藥兒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複雜的看著蘇安。
蘇安在笑,笑的肆無忌憚,她自己笑也就罷了,竟然一邊笑,一邊開口說道:「你說海倫夫人可不可愛,她竟然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回來?」說著,笑聲微頓,眨著眼問徐藥兒:「藥兒,你說我回來幹什麼?」
那一刻,徐藥兒望進蘇安眼眸最深處,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只因為蘇安眼眸陰霾,嘴角微微上揚,那是陰謀似的詭異冷笑。
蘇安沒有激動,沒有發怒,沒有焦躁不安,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就像一個沒有心的行屍走肉,冷冷的看著,只是那麼看著,嘴角泛著譏嘲,泛著無盡的冰寒。
徐藥兒知道蘇安早就沒有心了,她沒有辦法去體會蘇安的痛苦,因為被千夫所指,被眾人唾棄,被人戳著脊樑骨,被人肆無忌憚傷害,被逼無奈屈辱脫下衣服的那個人是蘇安;十月懷胎產子的那個人是蘇安;失去幼子的那個人是蘇安;幼子骨灰消失蒼茫天地間的那個人是蘇安;瘋人院人不人鬼不鬼活著的那個人是蘇安,這些年飽受折磨的那個人是蘇安……
徐藥兒沒有辦法體會,但是卻有辦法去感受。雖是感受,她的心卻有錐心的疼,更何況親身經歷這些痛苦的那個人是蘇安了。
人們對沒有經歷過的痛苦,雖然會感同身受,卻會輕易說出原諒。因為沒有經歷過,所以才能輕易放下。唯有真正在痛苦中歷練的那個人,才會明白放下有多麼的身心剝離。
蘇安能挺下來是個奇跡,相信如果不是心中有恨,蘇安也許早就沒了,現如今她心中只有恨,徐藥兒又怎麼能那麼殘忍的剝奪她去恨的權利呢?
徐藥兒不敢想,蘇安一直在等今天,如果哪一天她沒有了恨,那蘇安還是蘇安嗎?
也許,她早就不是蘇安了,如今的蘇安千瘡百孔,每天用精緻面容,最得體的微笑粉飾太平,現在她的笑容在擴大,心裡是否更加荒涼了呢?
她忽然明白了蘇安對閣下的恨,因為她曾經深愛閣下,於是才造成了後來的一切悲劇。閣下沒有害過蘇安,蘇安卻一直被他無形中傷害著。
現如今,一切昭然若揭,無疑一切都是海倫做的。海倫是誰?海倫不是別人,她是閣下的親生母親。
海倫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不擇手段,蘇安呢?蘇安如今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在孽海沉浮,益發的狠辣無情。
徐藥兒眼睛忽然開始酸疼,控制不住的,就有液體流了下來。
想側身擦拭眼淚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條手絹。
抬眸,正是蘇安。
蘇安目光溫淡,話語空靈:「藥兒,我寧願相信你是為我找到仇人而哭,也不願意相信你是因為同情我而哭!」
「那閣下……」她阻止不了蘇安嗎?
「他是海倫的兒子。」
ps:故事套故事,明天精彩繼續,震顫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