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母親打來了電話,邀請蘇安去高爾夫球場。舒殘顎副
陽光明媚,倒是一個好天氣,蘇安沒理由拒絕。
母親去打球,選的地方自然是最頂端的高爾夫球場。平時來這裡打球的人都是活躍政商兩界的名人,當然明星模特也少不了相陪應酬。
蘇安很低調,並未有什麼人認出她來,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的運氣會那麼好,竟然能夠在這種場合裡遇見蕭何。
蘇安坐在休息席那裡,淡淡的看著蕭何。他正在和幾位銀行管理高層站在球場打球灝。
在這樣一種場合,美女相陪是少不了的。因為蕭何的身邊美女如雲,但因為謹守身份禮數,只能眼神迷醉的望著蕭何,不敢走的太近。
蘇安將視線移到母親身上,微微挑眉。
葉知秋顯然也是剛看到蕭何,再看蘇安的神色,知道蘇安誤會了,「我真的不知道閣下今天會來這裡打球。騫」
「今天?」蘇安聽出了問題所在。
「不知道嗎?這個球場是蕭家旗下產業,閣下每個月固定會來打球三次以上。」在k國,只是單單蕭何兩個字就能引起強大的吸金效應。葉知秋不能否認的是,不管蕭何有沒有結婚,蕭何對貴婦、名門淑女和名模影后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有些結過婚的名流貴婦並不是真的渴望跟蕭何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她們更多時候只是希望能夠遠遠看著他,滿足一些身為女性的幻想,純粹是幻想而已。
蘇安皺了皺眉,蕭何每個月會來這裡打球三次以上,這家高爾夫球場是蕭氏旗下產業,她完全不知。
蘇安將自己更深的蜷縮在椅子裡,其實這時候是想笑的,蕭何是她的丈夫,可是很顯然她並不瞭解他,其實……從來都沒有瞭解過。
蘇安看著蕭何挺拔的背影,皇室子女通常如此,表情縱使冷淡疏離,卻不會讓人覺得很無禮。
「知道嗎?其實有時候我很佩服你。」葉知秋放下球桿,拿起一條毛巾和一瓶礦泉水走到蘇安身邊坐下。
「佩服我什麼?」蘇安問的有些敷衍。
「蕭何是誰?他就是天空飄浮的雲朵,像他這種人拿來幻想還差不多,如果真要跟這種男人生活在一起的話,精神壓力一定很大。」
笑容從蘇安唇角綻開,「我沒嫁給蕭何的時候,你不是一心想要我嫁給蕭何嗎?」
葉知秋眸子裡的顏色慢慢變淡,「ann,嫁給閣下之後,你開心嗎?」
「在這方面,我需要向你學習,開不開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會過的衣食無憂。」蘇安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葉知秋,笑容燦爛,簡直稱得上有些怨毒了。
事實上,現在的她的確很惡毒。
果然,葉知秋眼睛深深的看向她,那一瞬間,眼神中溢滿了陰霾,情緒有些激動:「ann,你要明白,如果能夠過得很好,誰都不願意回去再過那樣的苦日子。我苦過,你也苦過,一個人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登上了天堂,沒有人願意再踏進地獄裡繼續受苦。」
蘇安漂亮的唇角向上勾起,但卻像刀刃一般鋒利,「很可惜,我至今還在地獄裡煎熬著。」
遠處,蕭何開球,揮拍,擊出,姿勢很完美,身邊的人鼓掌喝彩,女人望著蕭何的目光越發含羞帶怯。
蘇安低眸淺笑,耳邊傳來葉知秋的聲音:「我聽說你兩天前在馬場差點出事。」
「關心我?」消息倒是挺快。
「ann,你畢竟是我的女兒。」葉知秋凝聲問:「馬鐙繩斷裂,是蘇菲干的嗎?」
「為什麼會這麼說?」
「三年前她能夠陷害你和唐紀,現如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
蘇安笑:「你知道的,我運氣一向不好,蕭何查過了,馬鐙繩是自然脫落,並非人為。」
葉知秋皺眉道:「不管是不是蘇菲做的,我這麼說,只是希望你能夠小心蘇菲這個人。女人有時候為了愛,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蘇安唇角慣有的笑意慢慢斂去,平靜開口:「所以我說,愛情還真是醜陋。」
「再醜陋那也是愛情,除非你已經不再需要愛情。」
蘇安譏嘲出口:「看樣子,你比我還要懂得愛情是什麼。」說著,離開椅子,站起身。
「你要去哪兒?」
「出去轉轉。」坐的太久,她覺得有些悶。
葉知秋拿著球桿問她:「需要我陪你嗎?」
蘇安腳步停住,反身看向葉知秋,「我想一個人走走。」
葉知秋揮桿,將球打出去:「聽說你懷孕了。」
「嗯。」
葉知秋背對著蘇安,目光專注的看著球:「雙胞胎?」
「嗯。」
「恭喜你。」話落,揮桿,球成拋物線飛向遠方草坪。
「謝謝。」蘇安轉身離開,葉知秋的話從身後響起:「你第一次懷孩子沒經驗,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
蘇安腳步一滯,聲音冷銳而清冷:「我可能……不需要。」背影竟是出奇的孤傲和落寞,脊背卻挺得很直,透著緊繃。
葉知秋望著蘇安的背影失神漫漫,手裡拿著球桿,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有了打球的興致。
蕭何將球桿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摘掉手套,抬眸間看到了不遠處的葉知秋,漆黑眼眸微閃,然後跟旁邊隨行的人說了幾句話,這才邁步朝葉知秋走去。
「蘇夫人。」蕭何聲音冷沉。
葉知秋正在喝水,聞言差點嗆著。
抬眸,看著蕭何,葉知秋拿著毛巾擦了擦唇角,客氣的笑道:「想不到這麼巧,在這裡還能遇到。」
「一個人?」
葉知秋原本想點頭,但是隨之一想,啟唇說道:「不,兩個人。」
蕭何面色如常,淡淡的說道:「那麼,失陪了。」他原本只是看在她是ann的母親,所以才過來打聲招呼,至於是誰陪她過來打球,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葉知秋看著蕭何的背影:「閣下,ann剛離開不久。」
硬生生剎住了腳步,蕭何轉身,漆黑的雙眸淡淡的落在葉知秋身上。
「陪我一起過來打球的人是ann。」
路人行人不多,蘇安走的很慢,她走路的時候姿態很優雅,背影有說不出來的美麗,灑脫隨性也不過如此。
自從馬場出事後,蕭何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白玉蘭的事情,她也默契不提。
蕭何昨天吩咐人在馬場裝置了監控設備,白玉蘭馬鐙繩斷裂,有可能只是意外,也有可能是人為,畢竟當時馬場人不少,人人都有可能下手。
只有蘇安知道,白玉蘭在這之前的確被人動了手腳,她上馬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馬鐙繩有問題,可她還是選擇了上馬,她知道縱使她出事,蕭何也查不出來什麼,可她之所以孤注一擲,完全是因為徐藥兒。
對蘇安來說,有時候想要得到一個真心相待的盟友,必須要做出一定的犧牲。
有車從她身邊偶然經過,還真是偶然。
熟悉的車輛超越她十幾米的時候,然後又倒了回來。
車窗搖下,蕭何溫聲笑道:「真巧。」
蘇安笑容清淺:「是啊!真巧。」不是一般的巧。這位蕭先生還真會演戲。
蕭何靜靜的看著她:「回家嗎?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蘇安移開雙眸,繼續漫步行走。
身後似是有人打開了車門,蘇安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蕭何跟在蘇安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道路兩旁栽滿了櫻花樹,二三月份的櫻花開得正嬌艷,微風吹來,會有櫻花瓣緩緩飄落,宛若下了一場花雨,有花瓣落在蘇安的髮絲上,她穿了一襲長裙,一雙帆布鞋,此刻低垂著頭,寂靜的走路。
她走路的時候,好像一直都很專心致志。
蕭何走近,伸手把她髮絲上的櫻花瓣拂掉,蘇安抬眸看他,笑了笑,很淺淡的笑,疏離中透著淡漠。
蕭何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的嘴角也是揚起這樣一抹笑容,她在笑,但是眼睛是不笑的。
握住她的手,她指尖在他手心顫抖了一下,然後恢復了如常平靜。
她忽然說道:「蕭何,你說走完這條路,我們需要多長時間?」
櫻花道,總有走完的那一刻,於是拋諸身後的美景,是否有一天還能重拾的回來?
蕭何嘴角微勾:「一輩子。」
蘇安低眸笑了笑,有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蕭何摟著她的腰,俯身吻她的唇,帶著誘惑,輕輕舔舐,淺吻漸漸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