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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重提坐牢,另有隱情! 文 / 雲檀

    可能是淋了雨,蘇安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

    醒來的時候,窗外陰沉的天色四處瀰漫,她有些頭疼,昨晚入住酒店,竟然忘記拉窗簾了。

    腳步有些虛浮,走到窗前,窗外有猛烈的風聲。

    落地窗前投射出她的身影,穿著白棉布襯衣。袖口捲著,一頭漆黑的長髮濃密散亂地披在肩上。

    她笑,對著鏡子捋了捋長髮,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早晨八點漭。

    收拾東西,退了房,再次打車去了流金歲月。

    在裡面當了一上午服務生,人氣竟是出奇的好,來了很多人。

    不消說,都是奔著蘇安來的辛。

    她打扮的很乾淨利落,白襯衫,黑褲子,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知性。

    師母打趣道:「美女營銷倒是不同凡響。」

    蘇安也笑了:「我乾脆不回巴黎了,以後專門給您和老師打下手,怎麼樣?」

    「胡說,這裡哪比得上巴黎?」唐紀走過來,將一杯咖啡遞給蘇安。

    師母笑了笑,見有客人進來,去招呼客人了。

    「老師……」蘇安輕輕地喚道。

    「嗯?」

    「我中午十二點半的飛機。」

    唐紀微愣,皺眉道:「這麼急就要回去了嗎?」

    她淡淡解釋:「我回去需要和我母親告別,明天木塵會到首都接我回巴黎。」

    唐紀疑惑的看著她:「木塵?」

    「我未婚夫。」蘇安笑:「有時間的話,我帶他來看您。」

    唐紀聞言,笑著點頭,想了想,說:「中午我們早點吃飯,然後我開車送你去機場。」

    「好。」

    午飯過後,師母和蘇安相擁道別,拉著蘇安的手很不捨,還沒說兩句話,感覺自己要哭了,就鬆開蘇安的手,對唐紀說:「快送她走吧!看得人心煩!」

    說著進屋了,蘇安看著她的背影,還能看到她拭淚的動作。

    「你師母就這樣,嘴硬心軟。」唐紀在她身邊說。

    蘇安暖暖的笑:「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唐紀開車送蘇安去機場的路上,幾次看向蘇安,似是有話要說,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又無奈的歎息一聲,嚥了回去。

    蘇安見了,輕笑:「老師,您有話要對我說嗎?」

    唐紀遲疑開口:「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您說。」笑意不減。

    「為什麼放棄當醫生了呢?」

    蘇安笑意收斂。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唐紀歎道:「丫頭,你是我最驕傲的學生,我一直覺得你很優秀,很出色,不當醫生,真的是太可惜了。」

    蘇安雙手交握,平靜的放在腿上,緊了緊手,說道:「老師,我這雙手現在握著手術刀會顫抖,進手術室我會眩暈嘔吐,甚至會感到恐懼……」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蘇安的眼睛裡有破碎的光芒,她黯然的說道:「我早已喪失了成為一名優秀外科醫生的資格。」

    唐紀震驚的看著她:「怎麼會這樣?」直覺告訴唐紀,在蘇安身上一定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是醫療事故嗎?

    蘇安勉強笑了笑,臉色蒼白:「……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有時間的話,我會跟您細說清楚。」

    唐紀目光複雜,沒有勉強蘇安,拍了拍蘇安的肩膀,輕輕一歎,裡面包含著太多的情緒,有惋惜,有心疼,有遺憾……

    登機前,蘇安和唐紀相擁道別,蘇安說:「老師,我要走了,您有什麼話要送給我嗎?」

    唐紀笑了,「在人生面前,我不是你的老師,你也不是我的學生,我們處於水平面。很多人一輩子都活的渾渾噩噩,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但我想,只要人活的真實,活的簡單,活的快樂,這才是最重要的。」

    蘇安點頭,淡淡的問唐紀:「老師,直到現在,我還是您心目中最出色的學生嗎?」

    「一直是,從未改變!」

    ※※※※※※※※※※※※※※

    在飛機上,蘇安把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看著外面的白雲,或大或小,或濃厚或稀薄,厚重起伏。

    中午十二點半,三萬英尺上空,天空明亮而湛藍,從清屏到首都,蘇安完成了一次靈魂的跨度。

    此次回k國,也終須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

    當年的鬱鬱不平、憤慨仇視,當經過歲月侵蝕,有一天忽然回首去看的時候,才驀然發現,心早已雲淡風輕。

    那是指老師,她做不到!如今的她無需一而再的容忍,更不容許任何人肆意踐踏她的底線。

    活的快樂?殊不知她的快樂,是需要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

    兩點十分左右抵達首都機場,蘇安開機,母親給她發了一條簡訊:「我回蘇家了,回首都給我打電話。」

    蘇安微微皺眉,母親回蘇家的話,那酒店勢必是退了,看來她需要另外找住處了。

    只是蘇安沒有想到,走出機場,竟然會看到元清。

    他大概是在接別人。蘇安這麼告訴自己。

    邁步無視,走了幾步,元清跟在她身後,重重的喚她:「蘇小姐!」

    找她的?

    蘇安回頭,看著他,不吭聲。

    「請問您有時間嗎?我想和您談談!」元清的聲音還算溫和。

    蘇安看著他,她不知道她和秘書長之間有什麼可談的?想起蕭何,心有所觸,遲疑間,元清已經開口,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蘇小姐,請上車。」

    蘇安忍不住笑了,不愧是蕭何的人,就連行事作風都是出奇的相似。

    ※※※※※※※※※※※※※※

    元清選的地方是一家茶室,白色牆壁,黑色矮桌,室內冷清,縱使開著暖氣,還是很冷。

    她一向畏寒,這樣的溫度對正常人來說很適宜,但是對她而言,還是有些低了。

    元清進屋,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遙控器,把溫度調高。

    蘇安跪坐在坐墊上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元清倒是很體貼。同時,還是一位聰明的男人,也難怪他會成為蕭何最信任的左右手。

    元清請她來日本茶室談話,看似禮貌,實則卻有他的想法。在這裡,日本女人卑躬屈膝,態度謙遜,不自覺的就自矮三分,他是為他的談話做鋪墊。

    果然,在政界拚殺的男人,有幾個是善茬,一個個老謀深算,防不勝防!元清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說道:「兩杯水,一杯水裡面放點水果,水果切小一點,謝謝。」

    「好的,請稍等!」日本女人把門關上。

    室內沉寂,如果有針掉在地上的話,相信他們都能聽得到。

    太安靜了。

    很快,日本女人推開門,兩杯水,其中一杯清水裡面漂浮著五顏六色的水果,看起來很好看。

    這杯水,元清是給蘇安點的。

    「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蘇安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笑道:「還不錯。」

    「您喜歡就好!」

    蘇安看著元清,淡淡的說道:「沒想到元秘書對我的喜好這麼清楚,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沒錯,這是蘇安的習慣,她覺得喝水沒味,心情好的時候,會把水果切成片放在熱水裡……

    只是,她沒有想到元清會知道!深想的話,也不足為奇,她以前和蕭何在一起的時候,也常常會自己動手做這種水果喝,元清看到有印象也很正常。

    元清一笑:「我以前在一旁耳濡目染,時間久了,就多少不小心記住了您一些生活習慣。只是三年過去,不知道您的口味是不是已經變了?」

    這話,似乎是話裡有話。

    「事實上,我現在偏愛白水。」

    「那,需要重新為您換一杯嗎?」元清禮貌問道。

    「謝謝,不用。」

    元清笑笑,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水,進入正題:「蘇小姐,您大概很好奇,我為什麼會來見您吧?」

    的確沒好奇。看來元清是準備切入正題了!

    「閣下不知道我來找您。」

    蘇安笑,她當然知道元清來見她,不是蕭何授意的,他現在……只怕還在醫院吧?

    「閣下在醫院裡。」元清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車禍只是擦傷,但是閣下病了好幾天,在清屏又淋了雨,所以引發了肺炎,有些嚴重。」

    「是嗎?麻煩回去代我向他問好。」蘇安很顯然對他這番話非常不受用,語氣涼薄。

    元清臉色變了,語氣開始變得冷凝:「蘇小姐,您真是一個心狠的女人。」

    對,她的確很心狠,她什麼時候否認過了?真是可笑。

    「蘇小姐,您覺得是閣下虧欠您了嗎?」元清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覺得,閣下不欠您,反倒是您欠了閣下。」

    蘇安看著元清,他是在替蕭何打抱不平嗎?還真是護主!

    「是您主動招惹閣下,是您撒謊在先。閣下一夕之間獲知您的過往,就像是一張白紙,上面忽然被人潑灑了那麼多的墨點,是誰都需要一個心理過程去接受。可您卻一夕之間收回了所有,您這麼做,對閣下就很公平嗎?」

    蘇安不怒反笑:「我收回?當初在黎府,最先轉身離開的那個人可不是我。」

    「蘇小姐,您覺得閣下對您很無情嗎?」

    蘇安反問:「不無情嗎?」

    元清皺眉:「閣下若真的對您無情的話,您現在還會坐在這裡嗎?」

    蘇安心一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清沉默幾秒,說道:「蘇小姐,您當年在泰國持槍劫持人質,您應該知道那是多大的罪。」

    元清怎麼知道?她不會傻傻的以為這是蕭何告訴給他的!

    「萬幸,錢是個好東西,至少我母親把我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忽然間變得很虛弱,心開始狂跳起來,難道當年……

    「錢不是萬能的,那只是幌子。」元清緊緊的盯著蘇安,語出驚人:「當年跟泰國當局施壓交涉,把你救出來的那個人是閣下

    蘇安臉頓時白了起來,手指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抖,連忙放在桌下,不敢置信的看著元清。

    元清輕歎:「蘇小姐,您失蹤那麼久,閣下表面不關心,可還是派人調查您的下落,獲知您在泰國被捕,已經是您入獄七個月之後了。」元清很沉痛:「這些年,閣下一直都知道您坐牢的事情,只是從未想過,您是為了別的男人坐牢。」

    元清覺得眼睛有些刺痛,手指捏了捏眉心,然後說道:「您知道嗎?當年為了把您放出來,洗掉您坐牢的檔案,閣下第一次給別人低頭,這些你都不知道……」

    蘇安呼吸停滯,額頭沁出冷汗,順著臉頰輕輕滑落,忽然覺得很冷,很冷……

    耳邊響起元清的聲音:「蘇小姐,泰國的恩償還三年前閣下犯過的錯,您就不要再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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