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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蘇安,你就是一個天生的蕩婦! 文 / 雲檀

    深邃沉寂的夜空,陰沉沉的天幕像潑了黑墨的宣紙,沒有一絲的光亮。舒萋鴀鴀

    夜風寒涼,蕭何握著蘇安的手,手心很黏,那是蘇安在救人時沾染的鮮血。

    她的手很冰涼,甚至在發抖,為什麼?救人不是她的強項嗎?可是她今天救人,他分明看到她下刀的時候,手在輕微的顫抖,這對一個外科醫生來說完全是致命的現象。

    她在害怕,因為救人而害怕?這可能嗎?

    蘇安精神有些恍惚,到了外面,寒風襲來,忽然就清醒了灩。

    蕭何牽著她的手,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出來了?

    驀然停下腳步,蕭何轉過身,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看著她。

    接觸到他的眼神,蘇安眸光下移,然後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抱歉,把您的手弄髒了。」這次,是真的弄髒了蹋。

    蕭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片刻,說道:「你在害怕。」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蘇安身體一僵,抬頭,看到蕭何沉靜卻灼熱的目光,原先那點不安和恐懼頓時奇異的飄渺散去。

    「沒有。」

    「你的手在發抖。」簡單的言語,輕易便戳穿了她的謊言。

    蘇安的眼神忽然比夜色還要陰霾,她冷冷的說:「對,我在發抖。」嘗試著抽出手,他卻不肯鬆開,一種無力感瞬間爬滿蘇安的全身,他這麼咄咄逼人,非要讓她把自己的不堪悉數暴露在他的面前,他才甘心嗎?

    頹然蹲下,蜷縮著單手抱起雙腿,不是因為想要哭泣,事實上,她早已不記得她有多久不曾流過淚了。

    有時候看到木槿為她心痛而哭,她都會覺得很不真實。

    空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清冷,而她隻身穿晚禮服,她告訴自己,她是太冷了,與情緒和脆弱無關。

    蕭何還握著她的手,她蹲下的時候,他微彎腰,看著她,雙眸裡面的深沉比靜謐的黑夜還要濃重……

    他終於鬆開蘇安的手,眼神示意元清把他的外衣拿來。

    掏出手絹擦了擦他手上沾染的鮮血,這才接過外衣,披在了蘇安的身上。

    蘇安覺得自己被溫暖包圍,呼吸有短暫的停滯,然後便見蕭何俯下身,半跪在她面前,單手再次握著她沾滿鮮血的手,另一隻手拿著手絹給她擦手上的鮮血。

    蘇安看著他,蕭何是一位性情淡漠又有距離感的人,儘管在政壇叱吒風雲,備受國民敬仰和愛戴,可是在蘇安的記憶裡,他何曾紆尊降貴的低下頭,更不曾像今日這般半跪在她面前給她擦手。

    這麼一想,在泰國,他放下自己的驕傲希望兩人復合是一次。

    而今天,是第二次。

    夜風吹拂起蘇安的長髮,她深吸一口氣,「謝謝,我可以自己來。」抽出蕭何手裡的手絹,他竟任由她抽走,站起身,對元清說:「把林默叫過來,讓他送蘇小姐回去。」

    「是。」

    蘇安站起身,看著蕭何:「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打車。」

    「我答應過你母親會送你回去,難道你想讓我食言嗎?」

    猶豫片刻,她說:「謝謝。」她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林默把車開了過來,下車,打開車門,等著她入內。

    「衣服……」她把衣服取下來,還給他。

    蕭何也沒有推辭,示意元清接過,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緊攥的手絹上。

    蘇安微愣,她的手裡還握著他的手絹,可是上面沾染了鮮血,就這麼歸還,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她頗有些躊躇。

    「我再給您買條新的。」一模一樣。

    「不用,洗乾淨記得還給我。」說著,似是補充道:「這條手絹對我來說很重要。」

    重要嗎?歷經九年依舊嶄新如一的手絹,低檔貨,便宜的不值幾個錢,和蕭何這身行頭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水平面的,但是像蕭何這樣的人,生來就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手裡拿著便宜貨,卻能讓人誤以為那是出自哪個大師的限量版大作。

    其實有關於這條手絹的記憶,蘇安還是有的,因為這根本就是她的手絹。

    她習慣看書的時候,用手絹紮著頭髮,只是後來……

    「這條手絹好像是我的。」

    蕭何面無表情的說:「好像?手絹上面有你的名字嗎?」

    蘇安無語了,這又不是古代,有哪個神經病會在手絹上繡上自己的名字啊?當她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嗎?

    蕭何目光深不見底:「蘇小姐,明天請把手絹給我送過來。」

    蘇小姐?在宴會裡還是蘇安,到了外面直接成蘇小姐了,這人變臉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見他轉身要走,蘇安承認自己有些氣急敗壞了。

    「明天幾點,我把手絹送到什麼地方?」

    「總統府,上午九點。」走了幾步,蕭何轉身看著她,冷淡的說道:「蘇小姐,我不喜歡別人遲到,希望你遵守時間。」

    蘇安在生氣,蕭何感覺到,元清離得遠遠的,也能感覺到。

    對於蘇安這種女人,她的內涵,男人不能用「有色」眼鏡才能看得出來,而女人只要不濫用「嫉妒」就能包容蘇安的奇美。

    元清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蘇安不管是或顰、或嗔、或喜、或悲,都舒服得沁人心脾。

    而閣下,此刻嘴角揚著冷冷的笑,殊不知這樣的笑容,閣下很少有,他的笑總是淡淡的,可是如今內斂中透出層層疊疊。

    九年前在泰國,閣下的那聲「不愛」究竟是用來欺騙誰的?現在想來,只怕是連他自己都欺騙了進去。

    元清打開車門,蕭何上車,冗長的車陣離開,蘇安還站在那裡生悶氣,這時候也不覺得冷了,心裡有一把火在燃燒,她把手絹舉到眼前,反覆研究了半天,真想罵人,這根本就是她的手絹,她在泰國買的地攤貨,怎麼就成蕭何的呢?

    ※※※※※※※※※※※※※※

    蘇菲是直接衝進蘇安房間的,蘇安正在換衣服,晚禮服半褪,露出光潔滑膩的玉背。

    蘇安身體微僵,並沒有急著拉起衣服,而是緩慢的轉頭看著蘇菲。

    「出去。」蘇安的聲音很冷。

    蘇菲哪能輕易就出去,怒聲道:「你和蕭何哥哥都說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們都做了什麼?」

    蘇安當著蘇菲的面,脫掉晚禮服,露出完美玲瓏的身體曲線,在她的胸口處有一個宛若火焰一般的紋身,艷麗的令人不敢鄙視。

    上流社會的女人,有誰會在身上紋這種東西,而且還是在胸口上。

    三年前,蘇安當著眾人脫下晚禮服的時候,蘇菲也曾看到過這個紋身,那時候就算蘇安驗證了自己的清白,可是眾人是什麼反應呢?

    女人嘲諷鄙視,男人***貪婪,身體都被人看光了,她就那麼不以為恥嗎?

    如今,蘇安炫耀著自己的身體,是想要故意誤導她嗎?她當然不相信這麼短時間內,他們真的會發生什麼事情?

    縱使這樣,蘇菲還是忍不住譏諷道:「蘇安,你就是一個天生的蕩婦。」

    蘇安低低的笑,順手拿起一旁的睡袍穿在身上,慢慢的繫著腰帶,語氣鬆散而輕蔑:「蕩婦?我有當蕩婦的資格,你有嗎?」

    蘇菲胸口起伏,冷聲道:「你不知羞恥,蕭何哥哥絕對不會看上你的,你想勾~引蕭何哥哥,簡直是癡人說夢,白費功夫。」

    「是嗎?你的蕭何哥哥前段時間似乎去泰國了,那時候好像我也在泰國,你讓我好好想想,我們在一起都做了什麼呢?擁抱,接吻……」

    「你胡說。」那一刻,蘇菲的眼睛都紅了。

    虛掩的門口外有人影在晃動,蘇安眼眸微閃,湊近蘇菲耳邊,輕聲笑道:「你蕭何哥哥接吻真不賴。」

    「蘇安,你這個賤人。」蘇菲瞬間像被人點燃的炮仗,狠狠的揪著蘇安的頭髮,蘇安也不掙扎,為什麼掙扎?演戲要逼真,她是不是應該流兩滴眼淚烘托一下氣氛呢?

    門驀然被人推開,門板撞在牆上,又反彈回去。

    先是葉知秋衝了進來,然後她驚叫一聲,大喊道:「老公……老公……」

    聲音剛落,蘇啟文就奔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驚訝不說,一向溫和的臉龐頓時陰沉了下來。

    「蘇菲,你這是做什麼?快鬆手。」

    蘇啟文這一次沒有小菲小菲的叫,而是直接喚出了蘇菲的名字,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蘇菲先是一愣,眼裡閃過畏怯,但在看到蘇安眼裡的譏笑時,怒火攀升,伸手就朝蘇安的臉上抓去。

    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反倒是空寂的房間內,響起了一道刺耳的巴掌聲。

    「啪!」

    蘇啟文握住了蘇菲的手,另一隻手扇了自己女兒一巴掌。

    那一刻,就連蘇安也愣了愣,蘇啟文竟捨得對他的寶貝女兒下手。

    蘇菲的震驚不下於蘇安,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眼裡有淚水快速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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