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太爺這麼說,等於是將吳建國的命送到了吳庸手上,甚至還很希望吳庸能夠接受。
這一刻,吳建國終於感受到了身在這種大家族的恐怖與危險了。只要你的頭上還有比你勢利更大的,你的命就由不得你做主,就像今天,吳老太爺根本連讓吳建國爭辯的機會都不給,就把他的命送給了吳庸。
只要吳庸高興,等會就可以取了他吳建國的命。
可是吳建國能怎麼樣?他只能站著,穩穩的站著,甚至都不能表現出什麼反抗與不滿,因為吳老太爺是吳家的一切,反抗的話,那不用吳庸動手,吳老太爺就能夠拍死他。
這就是他的悲哀,身在大家族的悲哀。
吳庸笑了,直直的看向吳建國,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機,「哈哈哈,吳建國,你什麼感覺?是不是心裡很恨,恨這老傢伙的絕情,恨這老傢伙隨隨便便就把你的命給送出去了?!」吳庸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震顫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居然敢喊吳老太爺為老傢伙,而且吳庸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場的沒有一個是笨蛋,都明白了過來,吳老太爺說的吳家欠吳庸的東西中應該就包括了吳建國的命。
只是沒有人想到,已經鐵定為吳家下一任家主的吳建國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被吳老太爺將整條命都送了出去。
「吳庸,注意你的言辭!」吳慶江臉色不愉,父親的決定他不懂,就算吳庸是他三兒子的兒子又怎麼樣,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就算吳庸有南陵家的支持又如何,在吳建國看來,南陵龍那個老傢伙應該是欠了吳庸的什麼情所以才支持吳庸的,真正涉及到整個家族利益的時候,絕對不會站在吳庸這一邊。
在吳慶江的眼裡,吳庸也就醫術拿得出手,父親也太看得起吳庸了,居然將建國的命都許出去。要知道,吳建國可是他吳慶江的兒子,是吳老太爺的孫子。
吳庸冷哼了一聲,「北方戰家家主戰宏圖,生性好戰,樂於中華武學,對家族子弟嚴與訓練,只要是戰家直系後代,一律先要進入軍隊系統磨練,不論男女;東邊歐陽家家主歐陽鎮,國際金融界三巨頭之一,財力不用我多說,此人喜好古代兵法,對於家族子弟要求極為嚴格,每一個必須克勤克儉,必須團結一致,凡有內鬥,一律重罰。」說著吳庸看了看對面的吳慶江,嘴角間的不屑更加的濃厚,「你吳家家主吳慶江,雖身為中華副總理,掌握政事大權。平日看似厚德,骨子裡的高傲太重,且對於吳家子弟放縱任意,這些一個個姓吳的東西也算是吳家的精英?在我看來就是一群廢物,在戰家和歐陽家的人看來也同樣是一群廢物。」
吳庸的話說的很平靜,沒有多少的情緒波動,可是卻像一根根尖銳的鋼刺一般扎入吳慶江的心中。
他吳慶江堂堂吳家家主,中華副總理,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訓斥過?而且訓斥他的還是他的孫子,一個不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
可是吳庸這一番話下來,吳老太爺的臉色已經徹底的沉了下來。他不是不開心吳庸的不識好歹,而是太過震驚,吳庸的幾句話將中華三大家族分析的一絲不差。
事實的確如此,戰家和歐陽家的家族子弟,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不是因為這兩個家族子弟的天賦好,而是因為人家努力。看看吳家,一幫的窩囊廢,甚至扯著吳家的虎皮在外面為非作歹的也大有人在。
「啪啪啪啪」突兀的,鼓掌聲起。
眾人都是向著聲音看去,吳庸也不例外。
一個一米九左右的男人,頭髮極短,眼神剛毅,龍行虎步,力量十足。
戰家,戰烈梟!
戰烈梟走到吳庸的面前,哈哈說道:「我戰烈梟這麼些年,就佩服過一個人,你是第二個。」對已吳庸戰烈梟早有耳聞,江重波死而復生的時候他就已經驚歎於吳庸的醫術了,只是他一直在軍區,沒有機會見到吳庸。這次吳老太爺出院擺宴,他正好是過來祝賀,也正好見到了吳庸。
戰烈梟沒想到吳庸竟然是吳家的人,而且吳庸似乎跟吳家有仇;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吳庸不僅僅是在醫術上駭人,他的眼界,他的智慧竟然也是如此額出眾,對中華三大家族的分析鞭辟入裡,一語中的。
吳庸看見戰烈梟,竟然是微微笑了笑,一掃臉上的冷漠,說道:「小雅叫您戰叔,我也就跟著叫您一聲戰叔。」吳庸的語氣極為客氣,絲毫沒有剛剛那種正對吳家時的咄咄逼人。
戰烈梟眼裡的光芒更甚,好一個能收能放的小子,看樣子還不滿二十歲吧,這特娘的是哪裡冒出來的妖孽。看著吳庸,戰烈梟竟然有種面對那些身處高位縱橫政界五六十年的老狐狸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吳庸要是成長起來,不可限量。
以前的吳家,除了吳老太爺,在戰烈梟的眼裡一個都不入流,包括吳家家主吳慶江。卻沒想到又蹦出來一個吳庸,雖然吳庸跟吳家有仇,但是再怎麼說也終究是姓吳。
戰烈梟的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的想法,但是卻沒有一絲的愣神,而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吳庸的肩膀說道:「小子,小雅這丫頭每次見到我都要跟我提你,你可是要好好把握啊。」
吳庸笑著點了點頭,雖然沒有給江雅什麼明確的表示,也沒有什麼承諾,但是吳庸心裡已經接受了江雅。江雅在他的心裡已經是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她肆意的笑聲,毫不做作的性格都已經刻進了吳庸的腦子裡。
「吳老太爺,戰烈梟代表戰家向您問好。」戰烈梟向著吳老太爺躬了躬身說道,對於吳老太爺他還是很敬重的,畢竟吳老太爺是中華的開國元勳,可以說沒有這一輩的人就沒有中華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