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有種撞牆的感覺,他當年要是敢這麼和陸符石說話的話,估計就活不到今天了。陸符石可不能僅僅用嚴厲來形容,那簡直就是變態。
當然,吳庸不是要腹誹自己已經仙去的師傅,不過當時他確實受了很多苦,有時候甚至覺得陸符石有點沒人性。但這些年吳庸碰到了這麼多的危險,一次次都安然無恙,他才明白陸符石的苦心。
受點苦算什麼,至少不會隨隨便便丟了自己的小命。
「老頭子,把客人喊進來,吃飯了。」屋子裡傳出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女人的聲音。
崔巍笑了笑,對著吳庸說道:「我老伴,姓嚴。」
四個人進屋,桌子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的菜,吳庸的鼻子還是不錯的,確實是燉骨頭湯裡面放了藥草,味道相當的濃郁,聞起來人就覺得精神。
「嚴奶奶您好。」吳庸對著屋裡崔巍的老伴打了一聲招呼。
崔巍的老伴也是一愣,剛剛不是三個人麼,怎麼一下子又多了一個。
「老太婆,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吳醫生,人家的醫術可是比我高明多了。」崔巍說道,他是的確很佩服吳庸的醫術。吳庸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高超的醫術,想必他的師傅一定是一個了不得人物。
「原來是吳醫生,快請坐。老崔他這兩天可是連我都不理睬了,天天念叨著你,好像你才是他的老婆一樣。」
眾人大笑。
中飯過後,吳庸主動提出要和崔巍交流古中醫。
崔巍自然是求之不得,兩人在崔巍的書房裡整整討論了一下午,直到晚飯的時候兩人才走出書房。崔巍意猶未盡,他覺得這一個下午的時間,比他大半輩子的收穫都要多。
吳庸對於藥理的認識,對古中醫的看法都極為精闢,而且極其富有想像力。不過令崔巍最興奮的就是吳庸的針法,吳庸不僅僅向他展示了「引針法」,還有另外兩套針法「轉針法」和「接氣法」。
崔巍斷定,這三套針法的價值絕對是無法估量的。這已經不能夠僅僅用創新來描述了,這三套針法簡直就是創造。古中醫中也有提及用施針者體內的內氣引導施針,可是從來就沒有一個系統的手法,而吳庸卻將這種理論變成了現實。
這三套針法都是在運用施針者內氣的情況下進行治療,這足稱得上是創造,雖然吳庸不能當場展示另外兩套針法,但是從那套引針法救治三個孩子便可以看出來,這針法的效果好的出奇。
令崔巍稍稍惋惜的是,他學不會。這三套針法都以內氣為基礎,他可沒有練過內家功夫。
吳庸的收穫也相當大,畢竟崔巍一生都浸在研究針法之中,基礎的針法自然沒話說,而且常年的研究讓崔巍對於人體穴位的理解有些地方甚至超越了陸符石,連陸符石都摸不準的穴位,崔巍卻瞭解的明明白白。
「小吳啊,我還是想問問你的師傅是誰。」晚飯的時候,崔巍問道,他心裡癢癢啊,連徒弟都已經優秀到這種地步,那師傅豈不是要逆天啊。
吳庸也沒有隱瞞什麼,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我師傅是陸符石。」
史密斯,夏爾還有崔巍的老伴當然不知道陸符石是誰,可是崔巍不可能不知道。驚得他連嘴裡的飯都忘了嚼了,咕咚一口吞了下去,嗆得連連咳嗽。
「你,你是醫王的徒弟?」
「師傅說他不配醫這個字,他還是喜歡別人叫他陸符石。」吳庸認真的說道,陸符石救人無數,但從不說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醫生,因為他救的人沒有殺的人多。
崔巍也沉默了,對於陸符石的事情他還是瞭解一些的。當年名動中華的醫王啊,當年陸符石在醫療界那可是首屈一指,放眼望去千里無人可與之比肩。
據說陸符石救人之時,右手持針左手握一塊砭石,所醫之人,無不痊癒。
「怪不得這麼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了,原來是傳道授業去了。」崔巍經歷了震驚之後,迅速的將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吳庸居然是陸符石的徒弟。
或許只要將這個名號亮出去,吳庸就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無數人會來向他求醫,尤其是以前知道陸符石名聲的那些人。
幾個人吃吃喝喝扯扯,吃完晚飯已經是靠近九點了。
「師傅,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啊?」夏爾不知道吳庸還有什麼事情,讓吳庸坐史密斯的車回去,吳庸卻說還有事情要辦,等會自己可以回家。
吳庸點了點頭,看著坐在車裡的夏爾和史密斯說道:「嗯,你們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不會是去找女人的吧」夏爾小聲的說了一句。
以吳庸的耳力自然能夠聽到夏爾的話,偷偷的湊到夏爾耳朵邊上,說道:「要找也找徒弟這樣的絕世美女啊」然後才大聲跟史密斯吼道,「老史,好好送夏爾回家,我徒弟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就完蛋了。」
史密斯猛的一拍方向盤,用他的爛中華語說道:「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吳庸離開崔巍的老宅之後,搭了一輛出租車,今天是第五天了,楚向東也應該將事情處理好了吧。
這幾天的時間吳庸已經將青龍會做了一個全面的調查,這個青龍會是個二流幫會,一共有五家夜總會,幫會裡一共三百餘人。幫主陳天華,不是申城本地人,十年前帶著楚向東從蘇北來到申城,白手起家,也算是一條過江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