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中,軒轅璃殤還在沉睡著,這致命的一擊傷了軒轅璃殤的元氣,不知是因為沒有內力護體的原因,還是失血過多,軒轅璃殤自昏迷以後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退下外套,蕭依然將熟睡的白斬雞放在一旁,輕輕地躺在軒轅璃殤的身邊,環住軒轅璃殤的胸前,撫著綁著繃帶的胸膛,恐懼不安的心才漸漸平息下來。|
「軒轅璃殤,明天,我就要代你上戰場,依然很害怕!」
「軒轅璃殤,依然其實只想靜靜地呆在你的身邊的,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理,但是不行,那個人不允許,那個人想要這天下,想要哥哥,想要你的命。」
「軒轅璃殤,有沒有辦法,只讓依然偶爾軟弱一下?」
「軒轅璃殤,很難過,又很開心,有你真好!」所以,你不要離開……
蕭依然漸漸陷入沉睡,雙手緊緊抱著軒轅璃殤的腰間,一刻也不放。
軒轅璃殤,有沒有辦法,讓蕭依然只活在你的世界中,蕭依然很害怕,再這樣下去,她會忍不住,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聽到軒轅璃殤受傷,感覺到軒轅璃殤氣息微弱的那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要停止了,不是害怕,而是,毀滅!
那種毀天滅地般的嗜血激情,在她的腦中澎湃激昂,那時候,她的腦中只有紅色,只有殺,甚至,沒有軒轅璃殤!
那種黑暗,她怕在這征戰中,再次湧現。
……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懶懶散散地照在兩個相依相偎的影子上,軒轅璃殤靜靜地低頭看著懷中的小人,恬靜的睡顏,安靜的容顏,輕輕的,彷彿不存在這個世界中一樣。
「依然,一切交給我,你不想,我便戰!」
放開蕭依然的身子,軒轅璃殤掙扎著坐起身子。
「噗噗!」軒轅璃殤猛得頓住身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懷中依舊閉著眼睛的蕭依然,還有胸前還未收回的小手。她要做什麼?
蕭依然輕輕眨眨眼睛,緩緩睜開眼簾,收回點住軒轅璃殤胸前穴道的手,柔和地笑笑:「軒轅璃殤,蕭依然說過,她值得!」
留下一句話,蕭依然也不再多說什麼,連番數點,點住軒轅璃殤週身的大穴。
「風,雨!」起身穿袍,蕭依然朝著半空中大聲喝叫。
「屬下在。」兩人彎身垂頭站在蕭依然的身邊。
「看住王爺,想要離開這間房間,就點住王爺的睡穴,飛鷹的主人是蕭依然,其實才是軒轅璃殤!」冷冷輕喝,蕭依然的聲音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傳到風雨兩人的二中。
轉頭看看冷冽著一張俊臉的軒轅璃殤,在看看一臉堅決的蕭依然,兩人聽命:「是!」
身穿紫色戰袍,蕭依然雙手別後靜靜地站在巨鼓台上身後是虎樂比與惜月,台下是領兵的將領,他們的身後便是這次進攻的三萬士兵。|
「蕭依然,你看爺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嗎?不覺得爺穿上這戰袍很奇怪?」試想一下,一個文弱的書生穿上威風凜凜的戰袍高坐在馬背上的情景,怎麼看怎麼彆扭,雖說他不是文弱書生,也沒有穿上戰袍,但是讓他帶兵打戰,還是彆扭。
蕭依然搖搖頭輕語:「虎樂比,有一種人,是天生是守江山的帝皇,但有的人,卻只是打江山的霸主……」
「爺屬於前者。」蕭依然的話還沒有說完,虎樂比就急速地接過她的話,話一出口便後悔莫急,懊惱地瞪著蕭依然,「你在套爺的話?!」
蕭依然訕笑地聳聳肩膀,高舉手中的錦旗:「進軍!」
今天南風起,經過兩天的明媚陽光,潮濕濃霧瀰漫的天氣,最適合打戰。
鳴金——
進軍!
「踏踏!」萬人整齊的踏步聲幾乎只能傳到兩米之遠,而戰馬腳下,甚至聽不到馬蹄聲。
每隻馬蹄都包裹著厚厚的絨布,既不能影響前進,又發不出響聲,他們要秘密前進力城。
戰鼓下的戰車骨碌碌地朝前轉動,帶著蕭依然與虎樂比三人朝著力城的方向前進。
路過竹林,蕭依然並不擔心天和的人在竹林中買埋伏,一則赫連翼與軒轅璃殤身中重傷,沒有人會在這種元帥生死不明的緊要關頭進軍,二則,竹林已經被雲染全部毀掉,能燒的燒掉,不能燒的全部砍掉,想要在其中埋伏,也要等竹林長齊了再埋。
安然地走過竹林,蕭依然靜靜地站在戰鼓前方一動不動,而身後的虎樂比卻不住地搖頭,蕭依然發瘋,他居然也跟著發瘋,真不知道蕭依然哪裡來的魅力影響他的決定。
南風驟起,濃霧幾乎將力城層層瀰漫,甚至看不清十米遠的情況。
但是濃霧對於蕭依然來說形同虛設。
「嗒嗒!」
「踏踏!」
士兵們在力城城口五十米遠的地方輕聲停下,翻身奪過放置在一旁的弓箭,蕭依然引弓拉弦,五指指縫各搭一支箭,四箭冷冷地對準城牆的方向。
「咻!」一聲,四箭同時朝著城牆上射去。
「噗噗噗噗!」四聲,精確地送進守城士兵的心臟處。
在箭未落的瞬間,雲染的士兵動了,千百個穿著黑衣的稻草人穩穩地貼在疊成五米高的盾牌後靠近城牆。
「有敵軍!」
「有埋伏!」
「射箭!」
城牆上亂成一團,一排一排的將士們引弓對準黑衣人猛射弓箭。
「湫~」
「湫湫湫~!」
箭矢不斷地朝著稻草人射去,一撥又一波,一排又一排。
蕭依然冷笑,待到天和的士兵發現事情不對勁停下射箭後,身子驀然閃動,旋身朝著城門口掠進,身後的白影隨之跟上。
城牆上的士兵只感覺眼前紫影飛過,再看,卻什麼都沒有。
而此時的蕭依然已經靠近城門,手中的銀絲狠烈甩出帶著凌厲的勁道朝著城門割去。
「唰!唰!唰!唰!」
四聲,僅四聲就將城門隔出一個能容得下一個人穿過的四方洞,蕭依然側身闖過,身後的虎樂比愕然地跟進,找到固定城門的巨木一腳踢開。
「吱~!」城門被開啟。
「不好,城門被開啟了!」城上的士兵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到城下的大門被開啟,驚叫地朝後稟告著。
「殺啊!」雲染的士兵亦聽到城門開啟的聲音,揮舞著手中的刀劍盾牌朝著城門口蜂擁而上。
「敵軍來襲!!」
「關城門!城門!」
「穩住!士氣不可亂!」
「……」
守城的士兵驚慌失措,半天到不到主心骨,等他們回過神後要進攻,雲染的士兵已經將他們的地盤佔領。
城邊的士兵僅僅一萬,無一不成為雲染的士兵的刀下亡魂。
剩餘守另一城門的天和士兵聞聲趕來,四萬,對上雲染的三萬士兵。
「擺陣!」高高站在城牆上,接著虎樂比的內息,蕭依然高聲下令。
此刻濃霧漸漸散去,雲染的長蛇陣也已經擺好,力城依上而建,多矮山,多高坡,最適合毒蛇潛伏其中。
蛇頭迅猛而出,蛇尾橫掃千軍。
蛇尾縮回腹中,蛇頭隱藏其中。
蛇腹,正是最毒最危險的地方。
半個時辰,僅僅只是半個時辰,天和的五萬士兵,已經是雲染的囊中之物。
勝利的喜悅,讓人歡呼高唱。
「傳令下去,將力城所有的百姓趕出城外,告訴他們,只要他們退回天和皇城,雲染不會為難他們,違令者,殺無赦!」無情的命令從蕭依然的口中傳出,不想讓雲染的人受苦,那就拿天和的百姓做祭奠!「全部退出城後,撒毒,一隻螞蟻都不許留下!」
無人的毒城,便不需要雲染的士兵留守!
「是!」
「留下五千人,其餘的人朝韓城進軍!」
「是!」
這時候的韓城已經接到消息,力城淪陷,守城的將領調兵遣將,磨刀霍霍朝著力城攻去,勢必要吞下雲染搶回力城。
兩軍戰棋颯颯,一波五萬兵馬,一波僅有一半。
「蕭依然!納命來!」天和的將領危險地看著高高站在戰鼓車上的蕭依然,揮舞著手中的錦旗,運氣十二萬分的豪氣朝著他們逼近。
納命來?也要看看你沒有有命拿!
「咚!」抽出鼓槌,蕭依然猛地一擊,「咚」地一聲,擊在雲染士兵的心上。
「擺陣!九曲黃河陣,進攻!」
「咚!」
「咚咚!」
「咚咚咚!」
戰鼓越擊越快,越擊越大聲,到最後竟然層層籠罩在整片戰場上。
「虎樂比,不夠!」蕭依然是藉著虎樂比的內勁將這戰鼓聲傳遍整個沙場,但是,還不夠!還需要更激憤人心的戰聲!
「惜月!」虎樂比收起懶散的神色輕喚著惜月的名字。
「是!」惜月明白虎樂比的意思,運氣十足的內勁傳進虎樂比的體中。
「咚咚咚……」
鼓聲鋪天蓋地而來,一聲聲擊在雲染士兵的心中,讓人熱血沸騰,讓人奮不顧身!
殺!活著!回家!
殺!
九曲黃河陣,飛沙噬命,無情地將天和的五萬士兵冷冷吞噬!
戰事凌烈,不知道誰揮的刀,不知道誰落的劍。
人頭,殘肢,斷骸……
破碎的戰旗,血染的戰衣,無情地血泣冰冷的戰場。
一千,換五萬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