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玉見姬雪靈醒來飄落床頭,雙手抱胸,小臉露出嘲弄的神色,譏諷道:「主人,看不出你這麼會演戲。」
姬雪靈勾唇淺笑道:「看來你還沒有笨徹底啊……」
方子玉偏過臉,冷哼一聲:「主人,你這個大騙子。」
剛開始魔女中毒也讓他亂了分寸,到後來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自己已經告訴魔女殺手會對著菜裡下毒,可奇怪的是魔女明明知道還故意喝那碗雞湯,實在是不合情理。
以魔女的性格,怎麼會做這種吃虧的事……
最後他明白了,魔女是在逼大哥哥說出心裡話,真是狡詐無比,他為大哥哥感到不值,心裡也想不明白魔女到底那裡好了?
又拜金又小氣,看著平時笑得人畜無害,完全吃人不吐骨頭。
「呵呵,是嗎?」姬雪靈輕笑兩聲,的確她是藉機故意的,不過得到心裡想要的答案讓她很滿意。
難得鈔票男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自己深情表白,證明她已經攻略了鈔票男的心,到時鈔票男所有的錢全都是她的,哈哈哈哈……
姬雪靈沉入幻想,想著自己抱著滿屋鈔票睡覺的日子。
方子玉撇著嘴巴看著魔女笑得陰險的樣子,快速的向一旁飄浮而去,一臉警戒的看著魔女,生怕魔女想什麼陰險的事又將他給搭進去。
姬雪靈見方子玉忽然離自己遠遠的,一眼就看出小鬼心裡在想什麼,哼,她有那麼可怕嗎?不過她現在心情很好懶得計較。
一股倦意襲來,姬雪靈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心知剛清除蛇毒身體的自然反應,側著身子看著方子玉,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小鬼,其實當時你很擔心我吧,我都看到了哦……」
方子玉小臉驀地有些不自然,偏過頭嘴硬的道:「哼,誰擔心主人你啊,我巴不得好早點解脫。|」
他當時的確擔心了,打死他才不會承認。
房間又恢復剛剛的寂靜,過了半響,方子玉有些奇怪魔女為什麼不說話了,偏過頭飄浮到床邊,這才見魔女不知道何時已經睡著了。
盯著姬雪靈看了一會,方子玉眼裡露出複雜之色,其實他有些時候看不懂魔女,明明看著很壞,可有時不經意之間卻能看到她的好。
「小鬼,其實你是個好孩子……」驀然,姬雪靈睜開眼睛,眼裡閃過溫柔之色,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了他的頭,閉上眼睛又陷入沉沉的睡夢之中。
方子玉被魔女忽然而來的溫柔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小臉上難得的浮起一抹紅暈,想反駁魔女的話,心裡卻湧出一股很開心的感覺,第一次魔女在誇他,魔女每次都凶巴巴又陰臉的恐嚇他,吩咐自己做這,又做那的……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邵傲雲跟邵如風走了進來,方子玉看著兩個人,這才回過神來,用著小手輕輕的敲了自己一下,喃喃的道:「這一次是魔女的陰謀,對,一定是陰謀。」
飄浮到一旁,雙手抱胸,看著房間內的兩個人。
邵傲雲走到床邊掀開薄被,如視珍寶般的小心翼翼抱起姬雪靈向外走去,邵如風跟在身後,兩個人又離開了病房。
方子玉急急的跟出去,大哥哥要將魔女帶到什麼地方去?
邵氏宅邸二樓一間房間內,姬雪靈悠閒自得的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看著。
「小鬼,葡萄剝好沒有?怎麼這麼慢,對了,陰風不夠,加強一點。」姬雪靈抬頭看著一旁的方子玉神色慵懶的道。
方子玉小臉露出怒容,恨不得掐死眼前她,惱歸惱,但依舊將手中剝好的葡萄送到姬雪靈的面前。
房內的陰風也加重幾分,整個房間比空調還有舒爽。
姬雪靈笑瞇瞇看著聽話的方子玉,優雅的拿起小葡萄送入口中,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這幾天她差不多過著極為奢侈頂極的米蟲生活,再加上鈔票男無微不至的呵護照顧,她都快愛死這種生活了,唯一讓她有些不爽的事,鈔票男將她帶回邵家之後,好像很忙,天知道在忙些什麼……
他都向自己表白了,他們兩個現在應該花前月下啊……
方子玉又將一顆葡萄剝好送到姬雪靈面前,冷冷的道:「給,最好咽死你!」
「呵呵,想我被咽死還早百年呢,快點給我剝,你速度慢死了跟蝸牛一樣。」姬雪靈絲毫不在意他的詛咒,依舊愉悅的吃著。
「哼,你再說我慢,我就不剝了。」方子玉瞪了她一眼,威脅道。
「哦,不剝就不剝了,我感覺好像吃得差不多了,小鬼,你昨天偷的話沒有聽錯吧,那對母子今天回來?」姬雪靈合上手中的書,笑吟吟的問道。
方子玉對姬雪靈的厚臉皮習以為常,嘟著嘴巴道:「你耳朵是不是聾了,我可不想再說一次。」
「看來晚上有好戲看了。」姬雪靈單手托著下巴,黑眸裡閃過一道暗芒。
那女人敢傷害小云云,絕對不能原諒。
姬雪靈赤足下床走到窗戶拉開窗簾,伸手擋住刺眼的光芒,望著窗戶外的景色,她已經有幾天沒有出房門了,主要是鈔票男太溫柔了,從冰塊融化成水讓她微微有些不適應又非常喜歡他這樣的體貼。
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怕看見念寒,因為還不到與他交鋒的時候。
雖然那傢伙很可惡但對她還是不錯,如果做朋友的話還是可以的,如果他敢阻止她跟鈔票男在一起的話,那也許朋友也做不成。
方子玉看著照射進來的陽光,有些不適應的飄浮到陰暗的角落處,出於一種靈魂的本能,其實他現在已經不太恐怕陽光,但還是喜歡夜晚的黑暗。
「呵呵,看來很巧呢,他們已經回來了。」姬雪靈看著幾個黑衣保鏢中間站著一對神色憔悴不安的母子。
紅唇勾起詭異的弧度,好戲才剛剛開始……
周怡蓮精神恍惚的看著她住了二十年的邵家宅邸,一切是那樣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她在這裡面享受了二十年的貴夫人的生活,有什麼有什麼,揮金如土,無數名門的貴婦人名媛們爭先恐後巴結的對象,她最喜歡高高在上注視著對自己諂媚奉承的名流們。
這一切都是邵家給她的,塗滿紅色口紅雙唇彎起一抹苦澀,心裡一陣惶恐不安,恐懼,難道馬上就要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