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統領,要不,您就逃吧,有多遠逃多遠!」奉旨前來的錦衣衛道。%&*";
趙凌啞然失笑:「逃?現在逃,能逃多遠?又能逃到哪裡去?」
「有多遠就逃多遠!」
「我若逃了,你們如何向皇上交差?我趙凌一向恩怨分明,不想連累任何人。」趙凌挑眉問。
錦衣衛們面面相覬,其中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領頭的人道:「趙統領放心去吧,等回了宮,屬下們就向皇上稟報,就說當屬下們趕到官道的時候,您已經潛逃了!屬下們無從可追。」
「那兵部侍郎你們該如何安排?」趙凌又問。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那人又道:「待趙統領逃遠,屬下們便放了兵部侍郎,並告之您被皇上緝拿,已經竄逃。天下之大,總有容身之所的,趙統領就有多遠逃多遠,能去哪裡就去哪裡。或許……投靠皇后娘娘,也是個不錯的去處……」
趙凌沉默,將士們見了,均為其助威,趙凌翻身下馬,頓時熱淚盈眶。
「趙統領,走吧……這是兄弟們唯一能為你做的。」領頭的錦衣衛又道。
趙凌點頭,抱拳道:「謝了,日後大家都是我趙凌的兄弟,日後若需要幫助,報上所侍奉過的主子,和所有的難處,我趙凌定會鼎力相助!」
說完,翻身上馬,朝相反的方向揚鞭而去。
迎著冷風,心已經涼了半截,但還好,他夠幸運,離了煜晨國的皇宮,他還有晚霞,還有一個他一直都很敬重的主子。
蘭鈺銘,心有不甘,他策馬奔騰而來,矯健的身姿,追上了官道上正在回宮的大隊人馬的最前面。
宮門前,蘭鈺銘勒緊韁繩望向樓宇。%&*";
他下馬,將手中的韁繩扔給守門的官兵,步履鍵穩地朝宮裡走去。
一路上,迎來許多異樣驚奇的目光,卻無人敢攔。
蘭鈺銘一回宮,便去了御書房。
斂去一身肅然之氣,推門而入,正好迎上正一臉戾氣坐於案前手捧兵書的墨殷離的鳳眸。
墨殷離詫異地看著蘭鈺銘,緩緩地瞇起眼睛,對王公公擺了擺手。
王公公意會退了出去,臨走前不忘將門關好。
蘭鈺銘看著墨殷離,邪魅地勾起唇角,魅惑異常:「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墨殷離冷笑:「一直沒有下旨懲辦你,那是因為朕顧念舊情,沒想到你還有膽量回來?難道不怕朕一聲令下殺了你?」
蘭鈺銘若無其事地搖搖頭,沒有回答墨殷離的話,挑眉道:「我該稱你一聲皇上,還是像曾經一樣喚你阿離?」
墨殷離放下手中的兵書,慎重地盯著他,靠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難道不是嗎?」蘭鈺銘說得別有深意,是試探,亦是肯定。
若稱呼其為皇上,那便君臣,就無法做到無話不談。若稱其阿離,或許他還會對其說上幾句真心話。
「呵呵。」墨殷離意味深長地乾笑了兩聲,問道:「你此番回來,是所謂何事?是為了看此時的朕有多可憐,還是好奇朕有多落魄?」
蘭鈺銘目光閃爍地看著墨殷離,心下已然有了答案:「皇上以為呢?」
墨殷離怔住,一個稱呼,瞬間定格,就像是兩人一直都不曾交過心。
「聽說你之前劫持了蘇清婉?」墨殷離直言不諱地問。
「是。」蘭鈺銘亦回答得灑脫。
「你對她有情?」
「不,我愛她!想要擁有她。」
「可是結果呢?」墨殷離幽幽地勾起唇角,帶著幾分戲謔,因為他瞭解蘇清婉,因為他早已經知道了結局。
「結果,她還是不屬於我,她還是不肯愛上我。」
迎上墨殷離戲謔的目光,蘭鈺銘光明正大,無所畏懼。兩個相似遭遇的人,相信會有很多的共同語言的。
「那麼,你此番又回來找朕,又是為何?」墨殷離皺眉,不解地看著他。
「借兵。」蘭鈺銘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墨殷離打量著墨殷離,別有深意地問:「借兵又是為何?你想做什麼?」
「攻打北楚,得到蘇清婉!」
說完,整個御書房的氣息像是瞬間凝固了一般,暗波流轉,彷彿在不斷地摩擦、碰撞,有火藥味在發酵,一觸即發。
墨殷離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蘭鈺銘,片刻後,忽而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得到她?就憑你嗎?」
「給我十萬大軍,我會讓你看著,我是如何得到她的!」蘭鈺銘斬釘截鐵地說。
墨殷離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也最可悲的笑話,搖了搖頭,目光如炬地盯著他道:「得到了她的人那又如何?你能得到她的心嗎?她的心若不在你的身上,即便你再怎麼費盡心思,她也會裝作看不見,不疼不癢。你的傷悲,對於她而言,都是無緣緊要。
墨殷離正是經歷過蘇清婉,到了現在也放不下,所以才會顯得如此悲哀。
他瞭解蘇清婉的個性,迷戀她的蕙質蘭心,愛慕她的傾國傾城,可是,無論怎樣他怎樣做,都無法得到她的心。
蘇清婉曾對他說過,她想要一個香蕉,可他卻送了她一車蘋果,也不管她喜歡不喜歡。不是不愛,而是愛錯了方式。
蘭鈺銘冷笑:「既然得不到,那就報復一番,至少可以讓心裡平衡一些。」
「你好心狠手辣!」墨殷離意味深長地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不是和你一樣,要不也不會來找你。」
「只是為了報復一番,尋求心理平衡嗎?」墨殷離挑眉問。
蘭鈺銘勾起唇角,邪魅的笑容不斷擴大:「不然呢?這也不正是你心中所想嗎?」
「好!朕答應你助你出兵,朕會拿你的妹妹蘭玉珠做籌碼,日後她們母子過得好不好,全在你。你看,這場交易,如何?」墨殷離淡淡地道,像是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無關痛癢的事情。
蘭鈺銘啞然失笑:「珠兒是你的女人,腹中懷的是你的骨肉,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你還不是虎,難道當今聖上,要做一次畜生嗎?」
「你!」墨殷離氣得直咬牙,但馬上恢復了情緒,笑道:「隨你怎麼想,話朕已經放出了,君無戲言!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自腰間取下一塊令牌扔了過去,蘭鈺銘目光一閃,迅速伸出手臂握在了手中。
「這果然像是你的風格!得不到就毀滅,希望到了最後,你不會後悔!」蘭鈺銘定定地體現道。
「彼此彼此,希望你也一樣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