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鈺銘目光閃爍,看著董寒澈的時候,還不忘細細地打量著對方,當看到對方眸底那寒冷又震懾人心的深沉時,不禁在心底暗暗心驚。心想,董五就是董寒澈,董寒澈是東華國的五皇子,他隱姓埋名藏身於煜晨國,並接近蘇清婉,後又入得皇宮,想必就是為了掌握煜晨國的朝中局勢吧?他為的應該就是這一天吧?出其不意,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再細細思量:董寒澈此番動兵沒有大動干戈,頗有仁義之風,將士們又是士氣高亢,百姓擁戴歡呼聲響亮。他收回失地,舉止得體,如此情況下,墨殷離竟然派兵部侍郎那麼老匹夫蠢貨在此指揮作戰,如此糊塗之舉,當真讓人心寒,為其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董寒澈非常不善地看向蘭鈺銘,冷冷咬牙道:「東華國地庶富裕!一雙碗筷而已,當然不缺!再上一副碗筷!」
「是!」侍衛接到命令,忙領命而去。
蘇清婉放下碗筷,看了看慕容琉楚道:「琉楚,我吃不下,這會兒沒有胃口。」
慕容琉楚意會,也放下筷子,握住蘇清婉的手溺寵道:「沒關係,吃不下的話,我就扶你去房裡休息吧。」
蘇清婉牽強地點點頭道:「好。」
慕容琉楚扶著蘇清婉離開,回到房裡,慕容琉楚馬上倒了杯茶水遞給蘇清婉道:「清兒,可還好?」
蘇清婉搖搖頭,臉色微沉:「沒事,只是心裡悶得發慌,覺得在這裡呆得時間越長,我這心裡就越是不踏實,今天是蘭鈺銘,明天……」
慕容琉楚溫潤一笑道:「沒關係,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蘇清婉忽而莞爾笑了起來道:「我信你!可是……我等不到明天了,我們今日就啟程好不好?」
「好,只要你想走,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啟程出發!」慕容琉楚點頭笑道。
聞言,立於一旁的冬凌慌了,道:「不可……皇上,皇后娘娘大病初癒,現下又沒有進食,恐怕路上會撐不住。」
「可是我實在是等不及了……」蘇清婉皺眉。
「不如就讓奴婢為皇后娘娘做碗燕窩粥,喝了後,再備些點心在路上,等上船入了護城海,一切餐食就都不是問題了。」冬凌揚眉笑道。
慕容琉楚斟酌了一番,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現在就著手準備吧。」
「是!」冬凌欣然一笑,恭敬行禮點頭離去。
煜晨國皇宮:
絹妃正坐在自己公園的庭院中觀著雪景,愜意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絹妃慵懶地聲音想起:「皇上近期行程如何了?」
身側的宮女盈盈福身垂首低眉道:「回絹妃娘娘,皇上調去的人沒有將北楚皇攔截成功,結果北楚皇先皇上一步到了東華國。皇上到達東華的時候,東華城門大關,裡面的出不來,外面的也進不去,皇上被困在了城外,現在正與兵部侍郎在一起,大軍正在相互對峙著。」
「軍情如何?」絹妃悠悠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
「軍情……東華國五皇子明顯佔了上風。」宮女猶豫道。
「什麼?」絹妃瞬間面色一變,皺了眉,接著又道:「皇上可有放棄的跡象?」
宮女搖搖頭,道:「皇上不但沒有絲毫放棄的跡象,反而與東華國五皇子相互僵持更加厲害了……並揚言……揚言……」
絹妃的眉頭皺得更深:「揚言什麼?」
宮女咬了咬下唇,道:「揚言說,只要得到了蘇清婉,就答應退兵回宮,所以要東華國五皇子交出蘇清婉,便可既往不咎其攻城之戰……」
「什麼!」絹妃憤憤起身,起得慫著肩膀,胸前起伏:「想不到蘇清婉還真是個狐狸精!賤人!她憑什麼可以讓皇上如此掛心!」說完,用力一跺腳,便要轉身離開。
這時,宮女突然指著天空喊道:「絹妃娘娘快看!又有鴿子來了!」
絹妃頓住步子,微微瞇起眼睛看向空中,命令亭子間的太監道:「快!快!把那只鴿子給本宮給本宮射下來!」
「是!」
一個小太監將從天上飛過的鴿子射了下來。
鴿子自空中直線下落,落進了冰冷的池塘中漂浮了起來。
絹妃提著裙擺,走出亭子,沿著曲折的長廊走去,指著那浮在水面上的鴿子,看著小太監命令道:「你!下去把那鴿子給本宮撈出來!」
小太監哆嗦地打了個冷戰,但主子的命令不可違逆,只好顫聲答應道:「是……是……」
小太監下了水,將白鴿撈出,宮女接過,將鴿子腿上綁著的紙條抽出,恭敬地遞給了絹妃。
絹妃將那張濕漉漉的字條,一看,臉色變青……
「我爹派去的人竟然刺殺失敗,還讓蘇清婉這賤蹄子給跑了!」絹妃將紙條攥緊手心:「好呀!蘇清婉,就算你命大吧!你以為有了東華國五皇子和北楚皇的庇護就能活得瀟灑,安穩度日了嗎?哼!做夢!」
「絹妃娘娘……」宮女皺眉輕聲喚道。
絹妃未理她,而是自顧自地冷笑,陰毒凶狠盡在那美麗的眼眸中……
片刻後,她回身對宮女說:「回宮!」
「是!」宮女和小太監頓時如釋重負。
剛一進宮門,絹妃便命令宮女拿來筆墨紙硯,再次給兵部侍郎寫起了信。然後將心交給宮女道:「去,再選一隻好的鴿子放出去。」
宮女接過捲好的紙條,低眉順眼地應道「是。」
宮女退去,絹妃又看向那小太監,笑道:「雖然你不男不女,但終歸不是個女人,你現在出宮到兵部侍郎府,拿著本宮的腰牌,讓兵部侍郎府選個漂亮,狠戾,麻利點的女人,即刻送到北楚皇宮,就說這次的美女,還是皇上的禮物。」
小太監顫抖了一番,嚥了嚥口水,點頭道:「是……是……」
絹妃取下腰牌,遞給小太監。
小太監接過腰牌便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