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蘇清婉會有危險,蘭鈺銘的心頭一痛,便也飛身迅速追了上去。
黑衣人甩開了重重守衛,見蘭鈺銘追來,朝城外的山上飛奔而去。
他皺著眉,不敢有半分的鬆懈。
「這個蘭鈺銘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黑衣人暗暗低吼道。經過幾番地躲閃,黑衣人終於成功地甩掉了蘭鈺銘,在漆黑的靜謐之中,將蘇清婉帶進了一個隱秘的山洞裡……
然後生了火,坐在火堆旁取暖,時不時地撿起樹枝往火堆裡添加著,試圖讓火燒得更大一些。
見蘇清婉一直都沒有動靜,他不禁皺了眉,起身解開麻袋,抽去麻袋,看著她,見她倔強而安靜地抬眼看向他,他邪邪一笑,腦海中閃現著各種如何慢慢折磨她至死的殘忍方法……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絹妃要她死,並且恨其恨得徹骨。
聽說皇上也為了這個蘇清婉暗中前來東華國了,可見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僅長得漂亮,看來還是很有手段的。如此看來,她定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蘇清婉根本就沒力再去想自己沒了蘭鈺銘的保護,落入這個黑衣人手裡會是怎麼樣的下場,,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累,很累。不僅全身冰冷,頭也很痛,肚子也隱隱作痛著……她快要撐不下去了……她好想閉著眼睛……
突然冷水撲面而來,蘇清婉驟然清醒,緩緩睜開那沉重的眼皮,冷冷地看著拿著水壺正得意看著她的黑衣人,他的目光一片享受的神態,很是愉悅……
「你要是就這麼暈了,死了,那就白讓我費這麼費力去,費心思把你綁出來了」黑衣人饒有興致道。
蘇清婉皺眉,冷冷地問:「你到底想怎樣?」
起身,蘇清婉一點都不覺得恐懼,剛才他在和蘭鈺銘對話的時候,說的那句「明知故問」讓她怔然,心微微有些沉痛,怎樣都無法做到釋懷……難道真的是墨殷離要來殺她?因為得不到,所以就要一手去毀滅嗎?他怎麼可以如此的殘忍?
「哈哈哈哈!」黑衣人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頓時仰頭冷冷地大笑了起來。「想怎麼樣?你這個女人難道就沒有一點的腦子嗎?不把你折磨至死,如此把你抓出來還有什麼意思」
雖然黑衣人得到的命令是要速戰速決,可是他的個性就是不喜歡一下子就殺了他,他喜歡殺人過程的樂趣,人死的過程,看上去應該是相當過癮,相當令人興奮的。
黑衣人的回答,蘇清婉並沒有感到有絲毫的意外,似乎等的就是黑衣人說這麼一句。如果真的是墨殷離想要殺她,她也認了,她和他的情誼,早就斷了,在他要殺她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周旋的餘地了。如果她有幸不死,她希望,日後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
「是蘭玉珠叫你過來殺我的?還是另有其人?」蘇清婉故作無知地冷冷地問。
「蘭玉珠?蘭鈺銘的妹妹?還以為你會是多聰明的女人,原來竟然這麼愚蠢。」黑衣人鄙夷道。
聽到黑衣人這麼說的那一剎,蘇清婉的心在緩緩下沉,猶如頓時墜冰窖,然後碎成一片片散落在地……她不過是試探一下證實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看來,想要殺自己的,並不是蘭玉珠,至於墨殷離,或許也不是他,之所以會認為或許不是他,就是因為這個黑衣人的處事方式,不像是墨殷離的行事作風。
「人活著,平平淡淡,顯得無知一些沒什麼不好,不能太聰明了,但也不能太愚蠢了。太聰明了,反而會更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太愚蠢了,就會顯得太低級。兩個極端,既可以讓一個人生如泉水一樣順利,也有可能成為心懷鬼胎的把柄和利器,要麼功成名就,要麼一敗塗地。」蘇清婉幽幽地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著一個事實,讓人無法否決。
聽了蘇清婉的話,黑衣人怔住,目光中顯露出詫異,靜靜地想想蘇清婉的這一番話,頓時覺得很對。他覺得,生活確實不易,但也不像她說的那麼難,就比如他現在,不就是活得好好的。
夜色越來越深,蘇清婉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她只覺得很冷很冰很痛,但是卻又有一種麻木了的感覺……大概是痛得也麻木了……就算凌遲在心死的情況下又有多可怕……哈哈……
在這個山洞裡,她似乎就像是在等死,沒有逃跑,反而顯得異常的安靜,沒有任何的掙扎,這令黑衣人黑是不滿,覺得甚是無趣。
「難道,你很想知道殺你的人是誰嗎?」黑衣人挑眉問。
「既然要死,當然要死個明白,做個明白鬼。可有時候,在一個將死之人心裡,一個結果,也未必就那麼重要,不是嗎?」蘇清婉輕聲淡淡的道。
「哼!你想得倒是挺開。」黑衣人極為不滿地冷哼道。
蘇清婉微微勾起唇角,看著面前漸漸燒得越來越旺的火,輕聲問道:「那你倒不如爽快些,告訴我,想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對於蘇清婉如此發問,黑衣人很是滿意,他就是怕蘇清婉不聞不問,什麼都不在乎,然她問了,就說明她到底還是在乎的,若是不在乎,就不會過問這麼多。
「自然是皇上的意思,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煜晨國皇后嗎?皇上對你滿心恨意,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若沒有皇上發話,我等又怎會到此來抓你。」說完,他瞇起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蘇清婉那張素淨的臉,滿是期待地看著她的表情。
「是嘛……」蘇清婉淡淡地說,似問句,似肯定句。
只見她緩緩地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不知是很在意,還是本就對這個回答無動於衷,令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