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珠看著心裡滿是暢然,將伸出手,艱難地將小玉扶了起來道:「你大可放心,本宮是好心相勸,既然她聽不進去,便是自己給自己掘墳。本宮曾經恨過蘇清婉,可是現在,對她是滿心的感激,雖然依然恨她,嫉妒她,那全是因為皇上愛她,因為她得到了皇上的心,所以本宮不服!既然絹妃囂張自大,本宮良言到此,她的福禍,皆與本宮無關。」
絹妃幸災樂禍地回到宮裡,一甩繡錦衣裙,跌進了貴妃榻中。
宮女很快地上前為其奉上茶,甚是小心翼翼。
絹妃接過茶,喝了兩口,突然想起了蘇清婉,便覺得心裡甚是堵得慌,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將茶碗遞給侯在一旁的宮女,伸出五指,看著上面紅艷艷的蔻丹,懶懶的問道:「你來這宮裡有多久了?可有見到過前蘇丞相之女蘇清婉?」
宮女聽了,忙跪地回答道:「回絹妃娘娘的話,奴婢進宮有兩年了,皇后娘娘的天容,自然是見到過的。」
「哼!天容?蘇清婉在我們煜晨國的名聲可是很不好呢大街小巷,百姓口中,人人都將其罵盡了,文武百官也沒幾個袒護她的。」絹妃幽幽地說著,似乎對宮女對蘇清婉的尊稱甚是不滿。
宮女身子頓時僵住,微微一顫,忙改口道:「絹妃娘娘息怒。蘇清婉,奴婢倒是在宮裡,有幸見到過幾次……」
絹妃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問道:「她可是生得極美?」
「回絹妃娘娘的話,自然是生得極美,否則煜晨國舉國上下,不會罵她是禍國妖姬。」宮女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生怕哪句話一不小心說錯,惹怒了主子,小命便在一瞬間沒了,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絹妃聽了這些,心裡頓時更是堵得慌,但這不是她想要知道的最終答案,於是,伸出玉手,輕輕地拂了拂鬢角,幽幽地問道:「那你說說看,本宮與那蘇清婉比的話,是蘇清婉美,還是本宮更美一些?」
有了前車之鑒,宮女自然不敢得罪絹妃,於是奉承道:「自然是絹妃娘娘更勝一籌了,若說蘇清婉是禍國妖姬,那絹妃娘娘便是仙女下凡,人妖都不足以與您相媲美了。」
絹妃頓時心情大好地輕笑了起來,輕捂嘴道:「小嘴兒倒是挺甜的,挺會說話,本宮就喜歡你這種會說實話,卻又機靈的丫頭。」
宮女心裡長舒一口氣,歎道:「多謝絹妃娘娘誇獎。」
「對了,蘇清婉平日裡都有什麼喜好?比如她一般身上都會用什麼香料?會梳什麼樣的髮髻?穿什麼樣的衣服?你可都知道?」絹妃問道。
「回絹妃娘娘的話,奴婢曾聽說過,不知絹妃娘娘何處此問?」宮女不解,不知絹妃為何會突然如此發問。
絹妃意味深長地一笑:「你無需多問,本宮問你,皇上是不是對蘇清婉很是上心?」
「不止是上心,聽宮裡人說,那可謂是魂牽夢繞呢!」宮女道。
「是嘛!既然如此,本宮命你天黑之前將蘇清婉喜歡用的熏香,喜歡穿的衣服為本宮尋來,然後為本宮沐浴更衣,梳上蘇清婉最經常梳的髮式,晚上請皇上到此用膳。本宮倒要看看,是蘭玉珠厲害,還是本宮足智多謀!」絹妃一邊說著,眼睛裡閃著煜煜生輝的光芒,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變為了利狠。
宮女見了,心下一驚,雖然害怕,但還是不忘附和道:「絹妃娘娘這一招可真是高明!等皇上見到比蘇清婉還要美上幾分的您,再加上皇上最愛的熏香和最愛的衣服和頭飾,您一定可以獲得皇上的寵愛的!蘭妃娘娘當下身懷皇嗣,無法承恩,此時正是絹妃娘娘您的機會啊!若能好好地把握,沒準日後皇后的寶座就是您的了!」
絹妃聽了宮女的這番話,新心下更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了,忙命令道:「那你還不趕快去置辦?!」
「是,奴婢這就去為絹妃娘娘置辦。」宮女聽了,忙應聲而去。
宮女離開後,絹妃嘴角的笑意便無限地開始擴大,幻想著墨殷離被自己迷得神志不清時的樣子。
她深深地迷戀著墨殷離,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皇帝,更是因為他身上那種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的第二種氣息,霸氣凜然,讓人不禁為之輕顫,流連,迷戀。
宮女為絹妃置辦來了香料和衣服,為其沐浴更衣梳過頭後,便去請了墨殷離。
期間,絹妃皺眉地立在鏡子前看著素雅的自己,真心不覺得到底是哪裡別緻了,想到蘭玉珠也偏愛素雅裝束,絹妃便馬上瞇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蘭玉珠,可惜的是,你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本宮會比你學得更像更細緻!」這麼說著,便對自己的這番裝束,滿意地忘乎所以。
墨殷離是在御書房用過膳後才來的,絹妃輕巧地揭開他的髮束,輕輕地捋起他散碎的髮絲,以手代梳,柔軟地將長髮挽起來,打成結盤在頭頂,靈巧而又似曾相識的手法惹得墨殷離心裡一陣騷動。
看著鏡子裡絹妃那一襲純白無暇的衣衫,他有頃刻的沉浸和迷惑。
他的背,那麼的結實,絹妃不禁為之輕歎,深深地為之迷戀著,不自覺地,便伸出手,打著圈兒來回磨娑著。
「你身上什麼味道這麼重?」墨殷離頓時皺眉,聳了聳鼻子,眼睛裡迅速附上一層冰寒。
「臣妾用的是之前皇后娘娘最愛用的香料,皇上不喜歡嗎?」絹妃笑著問道。
「她只會做些倒胃口的事,讓朕恨得牙直癢癢!朕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墨殷離冷笑一聲,眼神裡露出極度的憎惡與反感。儘管如此,那深藏於眼底的痛和恨,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