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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一章:生事(5) 文 / 上官凌月

    晌午剛過,穆伽羅便像一隻蝴蝶一樣繞在董寒澈的身邊離開了。

    他們剛離開鳳舞殿不久,便見慕容琉楚身邊的公公宋茜急匆匆而來,見到蘇清婉埋首道:「皇后娘娘快去風華殿看看吧,杜美人中毒了……」

    宋茜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此時蘇清婉正端著茶水的手不甚微抖了一下,茶水灑在她的手上,微燙卻不至於燙傷。

    「嘶……」她皺起了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忙問:「杜美人為何會中毒了?」

    見蘇清婉被燙,冬凌忙上前抽出秀娟手帕為其擦著灑在素手上的茶水。

    宋茜稍稍抬眼,意有所指地看了蘇清婉一眼,又埋下頭道:「杜美人說,是來向您請安,喝了杯茶回去後,便發覺中毒了……」

    聽完,蘇清婉不禁冷笑,還真快,沒想到她還有這番心思,只是看著宋茜那副認定是蘇清婉做的姿態,便心裡不舒服,誰也不願被冤枉。盈盈一笑,笑中散發著幾分冷意,意味深長地問道:「難道宋公公認為是本宮做的嗎?」

    「奴才惶恐,奴才怎敢妄加言論,若是冤枉了皇后娘娘可不好……」宋茜忙將身子彎得更深,但從他的聲音裡不難聽出他的有恃無恐,覺得自己宮中之事見多了,加之現下北楚皇宮只只有這兩位主子,這下杜靜華遭了罪,不是蘇清婉還能是誰?

    「宋公公何必敢想而不敢言呢?不管怎樣,以本宮與皇上之間的感情,和本宮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杜美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威脅,本宮又何需去加害一個不得寵的妃子,更何況還是一個不得眾心,皇上從未碰過的女人。本宮可還沒傻到眼睛裡容不得沙子,陷自己於險境的地步。」蘇清婉逐漸舒展眉頭幽幽的道。

    聽了這番話,並不是不無道理,若杜靜華中毒真的不是肅親王所為,那麼唯一的另一種可能便是杜靜華刻意而為之,好嫁禍蘇清婉,若真是這樣,那麼杜靜華這個主日後必定不是個省油安生的主,如此倒是還不如面前這個傾國傾城,深得民心,在他看來令慕容琉楚神魂顛倒的紅顏禍水。思及至此,宋茜微微皺眉,不禁有些心虛:「皇后娘娘真是誤會奴才了,奴才怎敢懷疑您。」

    蘇清婉諷刺地勾起唇角,知道宋茜已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問道:「宋公公還真是口是心非,若宋公公若不曾懷疑是本宮所為,又何故會在杜美人中毒後第一個找上本宮呢?難道說你們是同謀聯手不成?」

    擦乾了手上的水,冬凌皺眉退下,蘇清婉看著微紅的手背,彷彿並不在意一般,用餘光掃視著。

    宋茜,乃是個圓滑之人,雖然心虛,卻也自然不會明言,故而繞了個彎道:「皇后娘娘乃是這後宮之主,這後宮出了事兒,奴才自然要找的第一個人便是皇后娘娘您了……」

    蘇清婉唇角的冷笑不曾淡去,她既是後宮之主,杜靜華出了事,自然是由風華殿的人前來稟報,宋茜卻是慕容琉楚身邊的人,足以說明他是個極為圓滑之人,雖然嘴巴上不言明,但那副神情卻是意有所指,蘇清婉如此玲瓏之人,又怎會看不出其態度虛假。

    收起笑容,不願再與其爭辯,隨即換上一副端莊嫻靜的姿態,淡淡地看著宋茜,意味深長道:「皇上呢?可知此事?」

    「皇上已經知道了,現在皇上就在風華殿。」宋茜似笑非笑道。

    果然!她就知道慕容琉楚會在,這後宮的戲碼、小說、電影,早在她穿越之前爛熟於心,這點橋段,根本不用扳指頭去想。若是要害人,這後宮女人出了事兒,一般都是會讓宮女稟報皇上一方面求得垂憐,另一方面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去指控害人。這些對於蘇清婉而言,簡直是太小兒科了。

    當下最關鍵的是查清楚杜靜華中的是什麼毒,出自何處。

    而杜靜華中毒的結果,在蘇清婉看來,無非有兩種。一種是杜靜華自己毒自己,然後試圖嫁禍於她。另一種便是在杜靜華來北楚之前便已經中毒,而下毒之人便是控制杜靜華的始作俑者墨殷離。杜靜華本就知道自己中毒,而回宮後恰巧毒發,便以毒發為借口將兇手故意轉嫁至蘇清婉的身上,一方面可以方便自己有機會接近慕容琉楚,另一方面試圖拉蘇清婉下水,更快地達成墨殷離的目的。如果真是墨殷離所為,不得不說他當真是手段絕狠,而且說不定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和想法。若真如此,不得不說墨殷離的心思複雜沉重,並且意圖不明。

    這麼想著,蘇清婉凝眉緩緩起身,淡淡地看了一眼宋茜,卻見宋茜面色微白,神色有些凝重,諷蘇清婉心知這是為何。宋茜侍候了兩朝天子,自然而然地也就養成了理性的的思維,如此,這一層蘇清婉想到了,他自然也是想到了。

    心知宋茜之所以會對她如此介意防備,那全完是不瞭解自己,和出於對慕容琉楚的忠心。這種情況下,不想再與其多言,歎了口氣道:「哎……走吧,隨本宮道風華殿看看去。」

    諷刺一笑,蘇清婉不再理會他,而是淡定自若地帶著冬凌向外走去。

    宋茜自知理虧,心虛地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那裡怒瞪著他的晚霞,有些疑惑縈繞在心頭,來不及多想,便迅速轉身跟了上去。

    風華殿內,慕容琉楚閉目靜坐在桌旁紋絲不動,桌案上熏香裊裊而出,幽而飄飄。

    內室中傳出杜靜華痛苦的聲音,他依然面不改色,甚至連眉頭都不曾蹙一下。

    太醫為杜靜華把脈,沉思了片刻,自藥箱中取出銀針,命宮女們將其在床上按住,便自百匯處施了一針。隨後又抽出幾枚銀針,又再其他各大穴位施了下去,杜靜華這才安靜下來,昏睡了過去。

    太醫這才安穩地再次為其把脈,然後眉頭越陷越深,似是猶疑,似是心驚。待放下杜靜華的皓腕,翻開其眼皮觀察了一番,才恍然大悟的明瞭,於是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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