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莞爾一笑,便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她一點點的小教訓,將自己的青銅盞內重新斟滿,便執起剛剛杜靜華放下的青銅盞遞了過去道:「妹妹如此善解人意,本宮亦是深感欣慰,日後這後宮的安寧,妹妹的身上也要多出一份責任了,這杯酒,是本宮敬你的。」
蘇清婉話裡有話,說到後宮的安寧,目的無非是要提醒杜靜華日後不要多加生事而已,相信這句顯而易懂的話,杜靜華一定能懂。
只見杜靜華的面色頓時微微一變,蘇清婉便知,她到底是沒有猜錯,這酒中果然有東西。
杜靜華只是看著酒,並不伸手去接,臉色有些略白,有些僵硬。她一雙目含秋水的眼睛看向慕容琉楚,求救道:「皇上,臣妾不勝酒力,剛剛已經喝過一杯了,可是皇后娘娘卻偏要臣妾再喝一杯。」
蘇清婉自然明白慕容琉楚知道這酒杯中有蹊蹺的事情,所以也並不是要刻意而為之,有時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而可以令其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
「怎麼?本宮敬酒於你,竟然能讓杜美人如此推辭,可是看不上本宮的賜酒嗎?」說著,蘇清婉執起青銅盞至唇邊,將杯中的液體仰頭一飲而盡。
慕容琉楚也適時地道:「不過是一杯薄酒而已,還不至於能將人喝醉的。既然是皇后的心意,杜美人就不要再推脫了。」
慕容琉楚的話令杜靜華身子僵在了那裡,一股森然寒意自腳底湧入,冰冷了整個身子,彷如殿外的冰天雪地。
只見她牽強地扯出一抹笑意,看著案子上的青銅盞,猶豫了幾次,咬著下唇,終於還是端了起來,一咬牙,亦是一飲而盡。
酒一下肚,蘇清婉的一顆心也算是落下了,便更加斷定,這酒有問題。
席宴散去的當晚,蘇清婉便聽冬凌匯報說杜靜華深夜一直都在拉肚子,最後沒辦法,還請了太醫過去。
蘇清婉只是坐在菱花鏡前,一邊任由晚霞為其用梳子順著頭髮,一邊聽著,自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這些她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一般。
青黛秀眉微蹙,看著鏡子中的容顏,意味深長地道:「她有些太過於自作聰明,這次讓她玩火**一次也好,搓搓她的銳氣,免得日後被人利用。」
「皇后娘娘早就知道杜美人會是這般情形?」冬凌一臉詫異,便馬上恢復了平靜。
晚霞倒是和蘇清婉呆得時間久了,知道她的為人秉性,故而也就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只是暗歎這位杜美人有些沉不住氣,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慕容琉楚會選中了杜靜華,難道說愛情真的可以讓人變得糊塗嗎?
蘇清婉只是淡然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她又是墨殷離送來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我,我心清明,必然會去防備。」
冬凌和晚霞頓時恍然大悟,對蘇清婉的敬意已然是無法形容的。
慕容琉楚拉開簾帳大步走了進來,口中道:「清兒說的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她沒有心思在杯中下瀉藥,也不至於這麼難受,深更半夜地讓太醫們跟著跑裡跑外,這次算是給了她一次教訓,讓她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原來你早已知道。」暖暖一笑,起身信步走到慕容琉楚面前,為其脫去外衣。
晚霞和冬凌見此,默契地相視一眼,無聲退出,順便關上了門。
蘇清婉將手中的裘衣掛在衣架上,回身見慕容琉楚正一臉癡迷地望著她,蘇清婉俏然抿嘴笑道:「怎麼這般看著我?」
說完,一抹紅霞飛上了臉龐,那份溫柔婉約的姿態,更是為這宮燈暖意的氛圍中憑添了幾分美意。
慕容琉楚儒雅一笑,走過去伸出修長的手,憐惜地撫摸著蘇清婉的臉龐,彷彿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愛不釋手。
「那些事情交給冬凌她們去做就好了,何必親力親為?」他雖知道蘇清婉是個獨立特行的女子,但還是想知道,為何每次他的事情,她都會親自去做。
「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你的事情,我要親力親為才覺得你離我更近,就像百姓尋常人家那樣,踏實溫馨。」蘇清婉眨眨眼,傾國傾城的臉上,淺笑暖意融融,溫婉、大方、蕙質蘭心。
慕容琉楚心下一動,將蘇清婉攬入懷中,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間,輕輕地摩挲著。
「清兒,有你真好……」他字字真心,發自於肺腑,夫妻之間,只要相互信任,就能相濡以沫,這便是愛。
蘇清婉亦雙臂環在他健碩的腰間,將臉貼在她他的胸前,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在他的懷中,那麼的踏實,那麼的有安全感。
她抬起頭,伸出素手撫上他的臉龐,輕聲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說完,踮起腳尖,在慕容琉楚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剛要離開,霸道的吻便重新漫卷而來。
他雙手顫抖地擁著她,唇舌之間的霸道氣息,亦是小心翼翼、游刃有餘。他到底是個細心的男子,霸道而不失儒雅,對她的愛始終都不曾削減半分,只因他們彼此相惜信任。
有些時候,感情不需要用太多的語言去渲染,若有緣,若有愛,定能相遇,惺惺相惜。
一記長吻過後,蘇清婉伏在慕容琉楚健碩的胸前,嬌喘連連。
慕容琉楚迷離地揚起笑顏,俊美如斯,他珍惜這份感情,他得來不易,等得辛苦。從他在煜晨國皇宮看到她第一眼起,便知她是個特別的女子,於是勃然心動,漸入佳境,日日牽掛。
將蘇清婉橫抱而起向柔軟床榻走去,溫柔小心地放在床上,細心地為其解去衣衫。回眸彈指間,室內燭火熄滅,只留一抹月光,迷離了一室溫存。
床榻間,他們相擁纏綿,身心合一,癡心不改,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