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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九章:驚宮(4) 文 / 上官凌月

    冬凌頓時變得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說:「其實……其實那時候,奴婢總覺得皇上傻,對您太好了,所以對您不放心,處處警惕,儘管對您不善,卻也是時時刻刻地監視著您,防著您。您……不會怪奴婢吧?」

    心知她句句都來自於肺腑,蘇清婉拉過她的手,寬慰道:「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呢?若不是你對我的防備和處處警惕,又怎麼可能會慢慢地瞭解我,然後和我如此貼心呢?若你不這麼細膩細心,恐怕此刻與我之間,還是心照不宣的敵對狀況,我該慶琉楚把你派給了我才是。」

    冬凌滿心歡喜地嬌羞一笑,令蘇清婉的心裡也甚是開心。

    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又對冬凌說:「你幫我把晚霞喚來。」

    「是。」09

    冬凌應聲轉身離開,蘇清婉幽幽地望著香煙裊裊的青銅花鼎頓時出了神。心想,自打墨殷離登基以來,她從來都沒有做好皇后的表率,不曾去向太后請過安,而此次回來,想想,也該去見一下她了,說不定,她能幫到自己些什麼。

    想到那個妖艷的女人,酷愛華麗的紫色,鮮艷紅潤的蔻丹,在濃妝下顯得有些神秘和詭異,像是在掩飾著什麼一樣。

    晚霞和冬凌二人歸來,蘇清婉忙恍過神,提起裙裾起身道:「晚霞,趁著天還沒黑,你陪我去趟慈安宮,我們去見見太后。」

    之所以會選擇讓晚霞跟隨,是因為曾經在睿親王府的時候,她曾在那別院外攔過自己幾次,也曾提醒過自己,再加之她又是墨殷離的心腹,定知道那王府別院的禁地之中,住著的人,是何人。所以有晚霞跟著,自己也方便見風使舵地行事。

    「那奴婢呢?」冬凌問。

    走至二人跟前,對冬凌道:「你對這宮裡不熟悉,又是北楚人,就留在著鳳棲宮裡,比較安全些。」

    「是。」冬凌再次應下。

    蘇清婉點點頭,帶著晚霞離開了。

    ……

    慈安宮裡,花團錦簇,秋菊開滿了院子,她知道,這是太后最愛的花。

    這裡的宮人沒幾個,宮門前立有一個年過中年,卻看上去異常精明的嬤嬤。

    蘇清婉走過去,給晚霞使了個眼色。晚霞上前,對那嬤嬤福了福身子,笑語甜聲道:「麻煩嬤嬤通報一聲,就說鳳棲宮的皇后娘娘來向太后娘娘請安。」

    那嬤嬤目光微動,端著下巴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蘇清婉,微微打量了一番,福了福身,轉身推門而入。

    沒過多久,門開了,嬤嬤走出,福身做輯道:「皇后娘娘請。」

    蘇清婉僵硬地點頭悻悻一笑,帶著晚霞走了進去。

    慈安宮的格局依舊古樸、簡潔、而單調。很難想像得出,如此雍容妖艷的一個貴婦是如何和這些簡單相結合在一起的。

    空氣中香煙裊裊,嬤嬤一層一層地為蘇清婉掀開自房簷垂至地面的紫色簾帳,就像第一次在睿親王府中見到的時候一樣充滿了好奇。

    但也可以猜測地出,太后喜歡紫色的事物,而且還特別喜歡自上垂下的簾帳。

    就這麼一層一層地掀開走入,充滿了神秘奇幻色彩。

    而伴隨著著一層層帳簾被掀開的同時,蘇清婉也被這種沉重的色調,渲染得滿心沉重,甚至有些陰森恐懼。

    當最後一層簾帳被掀開的時候,蘇清婉抬眼看去,就像是初見她時一樣,一襲華麗紫衣,手執一串佛珠,倚在貴妃榻上,閉眸假寐著。

    蓮步上前,蘇清婉跪地行禮道:「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貴妃榻上的太后不語,依舊閉眸假寐著,屹然不動,彷彿給人一種睡著的感覺,只有那漫不經心不停撥動佛珠的手,能夠讓人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這種沉重壓抑的氣氛中,頓時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感到有些膽戰心驚。

    當蘇清婉和晚霞兩人的額頭都因跪得時間久了,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時,那鮮紅的唇終於有了輕微地蠕動:「起吧。桂嬤嬤,賜坐。」

    「謝太后娘娘。」蘇清婉起身,正巧桂嬤嬤送來了椅子,這才托著一張疲憊之極的腿走過去坐下。

    「自打皇上登基以來,你就不曾來給哀家請過安,此次你來找哀家,恐怕沒有請安這麼簡單吧?說吧,有什麼事情?」太后幽幽睜開眸瞳,那雙丹鳳眼和墨殷離的極為相似,帶著幾分幽冷,閃爍著意味深長。

    蘇清婉謙然一笑,答道:「臣妾也是心存愧疚,所以這才剛一回宮,便來探望太后娘娘您。」

    說話的同時,她故意強調了自己剛剛回宮的這件事情,以她對墨殷離的瞭解程度,他定是不會讓這件事情讓太后知道的,否則,她也不會到現在還這麼安之若素,如此相安無事。

    她也相信,即便是墨殷離沒有告訴太后,以太后的精明通達程度,又怎會不知曉?只是墨殷離不說,她也不提罷了。

    而她此次前來,目的就是為了將此事挑明,一旦有人將此事傳遞給了太后,那麼太后便不可能不大動干戈無動於衷。她之所以始終將知道的裝著無動於衷,那是因為墨殷離是一國之君,她不會毀掉墨殷離的君主形象。

    蘇清婉相信,只要太后她親口間接地將此事告之太后,那麼這後宮,必會掀起一場以她自己為主的浪潮。

    雖然有些驚險,但她的心裡有數,只要有墨殷離在,一切都將會是有驚無險,而她也可以全身而退地離開。

    果然,太后的臉上沒有露出驚訝之意,反而憑添了了幾分森然寒意:「怎麼?看來皇后這出宮走了一遭後,回來變得懂事了?」

    「太后說是,那便是。太后說不是,那便不是。」蘇清婉不急不慢,笑語答道。

    「那哀家就說不是。哼!你好大的膽子,不要以為哀家始終在這慈安宮內,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哀家這心,可是跟明鏡一樣,什麼都知道,清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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