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明白,這些道理,蘇清婉是真的參不透,還是她根本就不信蘇志航會對自己的女兒下不去手,根本就曾去參悟過。
苦笑了一下,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盛氣凌人:「你為何就能肯定,我會幫你們?」
這一次,他沒有自稱「本王」,而是用了「我」,就是為了可以和蘇清婉的距離靠得更近一些。雖然面對這個王妃,他疑心不減,可是,對這個女子,卻是極寵的。
他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一個女子,也不曾因為哪個女子徹夜未眠過,就連蘭玉珠也不曾受到過如此待遇。他曾經雖然表面上對蘭玉珠百依百順,極為寵愛,那不過都是看在蘭鈺銘的面子上而已,許多表面上的逢場作戲,都不過是一面之詞而已。
而現在,他只想好好地把握好勉強的女子,不給她任何從身邊逃離的機會。
蘇清婉根本沒有想到墨殷離會如此的反問自己,但看起架勢,根本不像是不願意幫自己的那種態度,也就並不擔心。因為她心知,自己與蘇丞相之間那逐漸開始白熾化的的關係,是極為微妙的,如果墨殷離在乎自己,就一定不會任由自己隻身在外的。
思及至此,蘇清婉揚起溫婉一笑,信心備至,自信滿滿,只因為她相信,只因為他會懂:「因為你知道,以我之力,想要幫到靈兒,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不可能做到的。而我,需要你陪我,亦需要你的保護。」
簡單的需要你陪我,需要你的保護,是多麼的觸動人心。
墨殷離微微一怔,就連心也跟著觸動了一番,整顆心都在急速膨脹升溫,暖暖的,都是蘇清婉給他的信任。
他就那麼看著她,微微一笑,點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他並未對蘇清婉做過多的言語表達,而是轉過頭,對李笙道:「你回去吧,通知趙凌,告訴他王妃已經找到了。讓他稍作休息,整頓一下,帶上一些王府的精銳侍衛,到銳劍山莊匯合。」
「是!」李笙領命離開。
……
北楚已然要比大煜冷上幾分,慕容琉楚立於城牆之上,望著漠河的方向。
漠河以北,是茫茫大漠,寂寥無邊,到了冬季,卻是寂冷異常。他就那麼望著漠河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今,他已是一代帝王,擁有著整個北楚的萬里錦繡山河。
流年,是揮之不去的光影,卻總是相逢總是未愛時。他自信滿滿地都相信,終有一天,這城牆之上,會有那一抹他日思夜盼的身影,與他一同並肩共賞這一季山河。
尤記,那時聽聞煜晨國宮廷樂美輪美奐,舉世無雙。
為了覓得佳音,他藉故遊玩至大煜皇宮,只為一聞所謂的宮廷樂有和精妙美奐之處。
卻不想,宮廷樂卻也平平,還不如他的音律絕妙。心下大感失望,諷刺之餘,卻也想要殺殺那煜晨國睿親王的盛然之氣,於是便出難題為難於處處維護他的王妃。
那個玲瓏之人,著實是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如此佳人,配之那佳音絕舞,自那一面之後,便再難忘懷。
慕容琉楚本是喜愛音律之人,不想,卻對在對蘇清婉極為上心之時,發覺了她與墨殷離之間的微妙關係,還有那月華之下,令他勃然欣喜的一滴硃砂。雖與之相處甚少,但他卻已然能夠懂她,她喜自由,故而他敢大膽說出,她不適合那高深宮闈,倒更適合北楚遼闊,宮殿巍峨。
遙記那時,薔薇花開,紫薇滿枝,她回眸淺笑,細語低回。而今花落彼岸,墨涼酒暖。
他在等,等她自大煜而來,給她一世榮寵,驚坐滿席。
因為他懂她,所以,他堅信,她終有一天,會踏馬而來,而他便在這巍峨之上,笑看於她。
……
早飯之後,墨殷離便霸道地佔據了蘇清婉在客棧的床鋪,呼呼大睡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兩天未眠,和心有牽掛的緣故,他睡得極為坦然放鬆。蘇清婉立於床邊,看著他那恬靜,沒有任何凜冽之意的睡顏,淺淺的笑著。這一次,他們終於冰釋前嫌,不需要太多的話語,只要彼此信任。
就這樣,墨殷離這一睡,到了傍晚才醒。
待晚飯過後,蘇清婉倒了杯茶水放於墨殷離面前,便迫不及待地對墨殷離道:「你這兩日一直都未去上朝,我想,我們還是早些去找靈兒的二叔和姨娘理論一番,為靈兒解了委屈為好。」
墨殷離微微蹙眉,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用餘光打量了一番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姑蘇靈兒,忽而劍眉舒展,極為輕鬆地邪氣一笑,問道:「你想早點幫她未嘗不可,只要你想去做,我都會陪你去做,但是你們總要讓我先知道個前因後果,不至於讓我始終糊塗吧?」
蘇清婉點點頭,起身將房間的門窗關好,然後又踱步坐了回去,細說道:「靈兒自幼喪母,他爹是銳劍山莊的莊主,去年她爹娶了一個很嬌媚女人回家給她做姨娘,她的姨娘,自幼待她便不好。卻不想,那女人竟然和靈兒的二叔狼狽為奸,圖謀不軌,對莊主之位虎視眈眈多時。他們聯合起來一起毒害了銳劍山莊的莊主,莊主迫不得已,在臨死之前將莊主之位傳給了靈兒,並讓靈兒警惕她的二叔和姨娘。可,自打靈兒當上了莊主,全莊上下都不服氣,她的二叔和姨娘更是不會輕易地放過她。於是她的二叔便和那女人聯手設計一起來陷害靈兒,逼靈兒讓出莊主之位。可那畢竟是莊主傳給靈兒的位子,靈兒又豈能輕易地讓位,使她爹經營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拱手送給那兩個狼心狗肺之人呢?他們見纓巧不肯讓位,就頻頻的出難題刁難於人。最後萬不得已,靈兒從銳劍山莊裡逃了出來,卻不想,他們卻派人追了出來,並搶走了靈兒身上的令牌,還不准她回去,直到靈兒碰到了我,我才知道,她現在已是一個有家不能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