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現在雖然無礙,但聽聞百姓們說,王妃剛與李尚書的兒子起過衝突,此事說不定會很快傳到蘇丞相那裡,若蘇丞相得知自己的女兒倒戈於您,恐怕會性命不保,那便是真正的綁架。所以,當下之急,確保王妃安全的唯一一個辦法便是先蘇丞相和李尚書一步找到王妃。」
見墨殷離每次一碰到蘇清婉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李笙不禁在心裡感歎。通過與蘇清婉的一些接觸,他是真心地不希望這位好王妃出事,只好忍不住提醒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墨殷離長舒一口氣,只要確保此時他的婉兒沒有危險便好,當務之急,便是先找到她,然後再好好地問問她,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
……
客棧的一間上房內,一個氣質不凡長髮披肩的女子手裡拿著從店小二手裡要來的冰塊,用帕子包住為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冷敷著。時不時的也閒聊兩句。
「看你這麼清秀,也有些練武的底子,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人欺負呢?」蘇清婉一面放下手中的帕子和冰塊,一面拿起藥膏,為其擦著。
「我是從家逃出來的,不小心傷了腳踝,恰巧遇到了那李尚書的兒子和他的侍從們,我施展不出功夫……就……」
見其欲言又止,想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蘇清婉便扯開話題問道:「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呢?」
「我叫姑蘇靈兒,不知姐姐尊姓大名呢?」姑蘇靈兒看著面前這個非親非故卻關心著自己的女子,嘴角揚起一抹頗有狹義之氣笑意,但眸底卻閃爍著算計。
蘇清婉嫣然一笑,為姑蘇靈兒擦好藥,放下手中的藥,友好的說:「我叫蘇清婉,靈兒妹妹無需跟我過於客氣。以後不要一個人輕易出門了,你的腳踝有傷,你的家在哪裡?要不明天我送你回去吧。」
聽了她的話,姑蘇靈兒頓感錯亂,眸底閃過一抹急慌,但隨即眸底精光一閃,淚水頓時洶湧而出,順著那張清秀的臉流了下來。
蘇清婉不解,但見其淚流不止,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一時間便有些措手不及。「靈兒妹妹,你別哭,有什麼你告訴姐姐就是了。」
聞言,姑蘇靈兒站起身子就要下跪:「婉兒姐姐的救命之恩,我姑蘇靈兒定不忘懷,請姐姐受妹妹一拜。」
「靈兒,快別這樣!」蘇清婉忙站起身,將姑蘇靈兒扶起,然後兩人同時坐下。素手執起帕子,為其拭去臉上的淚水,微微皺起遠山青眉,和藹可親地勸著她:「剛剛聽你說,你是從家裡逃出來的。你為什麼一個人出來呢?就不怕你的家人擔心你嗎?你家……」
卻也不想,才剛開了個頭,她便又開始淚雨梨花,晶瑩的淚珠順著那白皙的臉頰緩緩地向下滑落。「婉兒姐姐,就不要問了……靈兒已經是個無家可歸之人,婉兒姐姐可以收留我嗎?」
想到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知道自己提到了人家的傷心事,可自己此時亦是個無家可歸之人,又怎麼收留其他?這令蘇清婉著實為難萬分。
但以蘇清婉的那顆玲瓏之心,早已經猜出了她有難言之隱,既然是從家中逃出來的,又怎會無家可歸呢?於是小心翼翼的又問:「靈兒,姐姐現在也是個無家可歸之人,又如何收留你呢?」
姑蘇靈兒可不認為蘇清婉是個無家可歸之人,那枚金牌令箭,她可是親眼見到的,她是蘇丞相之女,也是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的,現在告訴她說自己是個無家可歸之人,當真以為她會信,當真以為她是傻子嗎?
「這麼說,婉兒姐姐是不肯收留我了?」說完,姑蘇靈兒那淚雨梨花落得更厲害了,使蘇清婉擦也擦不及……
她就像是抓到了蘇清婉那心軟的特點一般,一邊哭,一邊心裡得意萬分。「婉兒姐姐,我真的是無家可歸了……即便是有家,也是不能回的……」
看著面前有些鬧騰的女子,蘇清婉的心裡不禁多了幾分沉重。同是天涯淪落人,她現在亦是無家可歸,即便是有家,卻也是有家不能回。更何況,她剛剛得到自由,也不想回呢?「能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嗎?為什麼有家不能回呢?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還是怕回了家,你的爹娘會怪你?」
姑蘇靈兒搖搖頭,擦了把淚,哽咽地道:「我爹爹剛死不久,是被人害死的,現在我家人強佔,我就被趕了出來,不得踏進家門一步。」
聞言,蘇清婉皺眉,心裡對姑蘇靈兒多了幾分憐惜。但那那顆仗義之心,卻被瞬間地點燃,她生平最見不得的就是仗勢欺人,欺壓儒弱之人的人。然而,這種屢見不鮮的事情,還總是被她給碰上,她怎麼可能靜得下心?更何況,面前的女子這般可人,那清秀的面容,看上去就讓人疼惜。咬咬牙,幫人就幫到底吧,既然已經管了一樁閒事,那就再攤上一樁也無妨,只要不回那個深似海的侯門王府就好。
「靈兒不防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姐姐,姐姐送你回家,幫你出氣,如果可能的話,再幫你爹報仇,還他老人家一個公道,如何?」蘇清婉不考慮後果,只因那淚水和忽然萌發的衝動,大義凜然地道。
聽到蘇清婉這麼說,此時此刻,姑蘇靈兒感動得直接撲進了蘇清婉的懷裡。在蘇清婉的懷中,她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微微勾起唇角,但卻不曾被蘇清婉看到,如果被看到,那個剛剛的眼淚就白流了,就更是前功盡棄了。
「靈兒只能說,謝謝婉兒姐姐了。我不想讓婉兒姐姐也捲進這件事情裡面來。他們很凶,很厲害,武功又高,婉兒姐姐沒有武功,是不可能打不過他們的。要怪只能怪我不聽爹爹的話,沒有好好的練武功,所以才會受到他們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