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容琉楚,蘇清婉滿是詫異,但僅在於心,沒有在面上流露出分毫,她信了,因為那份她渴望大漠孤煙直的那份遼闊自由。
心下一顫,不想再咄咄逼人,淡然一笑道:「我蘇清婉既然嫁人了,就要一世一雙人。」
這是她設下的暗語心計,希望有一天,當她被摧毀了所有底線的時候,他可以帶她離開。她以為,以慕容琉楚的敏捷才思一定聽得出這話中之意,可也沒有把握,所以她甘願一賭。
「我明日就啟程回北楚。」慕容琉楚沒有看她,而是盯著那顆守宮砂暖暖地點點頭笑了。鬆開了她的手腕。既然如此,一世一雙人,他也能許諾給她。他是北楚的太陽,大漠上的綠洲,帶著一顆征服的心,總有一天,她會嫁給他的,而那顆守宮砂也終會因他而消失。
蘇清婉收回手臂,沒有看任何人,轉頭離開,那背影在月色的華影裡,依舊蕭條。
墨殷離依舊僵在那裡,雙手在衣袖中緩緩地握成拳頭,難道他真的錯了嗎?那句一世一雙人,是對自己說的嗎?一定是的,她是他的王妃,既然已經嫁給了他墨殷離,那麼,就是要與他一世一雙人的。所以,他會守著她,不給任何人帶她離開的機會,也不給她任何離開自己的機會和借口。
自慕容琉楚的身側擦肩而過,沒有看他一眼,沿著薔薇花蔭的小道追了過去……這個北楚二皇子,打一出現,週身就包圍著挑釁,處處的爭鋒相對,甚是棘手,看來日後需要多加防範才是。
……
蘇清婉穿過花蔭小道,再次步入到歌舞昇平的席宴間,剛一坐下,便迎上了墨梓昊投來的探究目光,不禁心下一顫,生怕被看去什麼端倪,忙目光一閃,埋下眼瞼,端起面前的果酒喝了起來。
墨梓昊看到蘇清婉目光微紅,左邊的臉頰微微紅腫,便有趣地挑起了眉,但那眸底卻是無限的寒冷。
她受傷了?為什麼會哭著回來?是誰欺負她了?墨殷離呢?還有慕容琉楚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連串的疑問從墨梓昊的腦中浮現出來,面無表情地倒了杯酒,一邊看著蘇清婉,一邊仰頭一飲而盡。
緊接著,看到墨殷離也隨後跟入席間,在蘇清婉的身旁坐下,淡淡地看著她,彷彿欲言又止。但見她撇過臉去,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佯裝沒有看到他,只得也端起面前的酒杯,悶悶得喝了下去。
見此,墨梓昊不禁幽幽一笑,心下覺得事情很有意思,便不動聲色地問:「皇兄,今晚這家宴,是否盡興?」
舉目望去,正迎上太子墨梓昊探究的目光,心下冷冷諷刺一笑道:「太子殿下舉辦的家宴,甚好。」
「可本宮看皇兄不是很高興,難道是有心事?」墨梓昊依舊不肯死心地追問著。
「怎麼會,只是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而已,太子殿下莫要多心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墨殷離是咬著牙說的,他看到墨梓昊那燁燁生輝的目光,就恨地牙根直癢癢。
蘇清婉依舊不語,甚至慕容琉楚回到了席間,也不曾抬頭,只是自顧自地喝著果酒,彷彿找到了美味一般,使其忍俊不禁。
墨殷離時不時地看向她,滿是擔憂不安。蘇清婉依舊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也不去看他。但那份刻意的疏離和賭氣,不難知道和理解。而這些下腹的食物和果酒的味道,自是不知食之味的。
待席宴散去,眾人離去,蘇清婉依舊埋著眼瞼,跟在墨殷離的身後起身離開。
慕容琉楚看著了看月色下的窈窕纖細背影,毅然轉身離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堅定而毅然決然。
而墨梓昊則瞬間收起唇角的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蘇清婉那抹清麗美不可方物的背影,若有所思,好像在計劃著什麼。
……
月色意正濃,傾灑在王府的院子裡,偶爾會有巡邏的侍衛跨刀而過,卻是依舊那般平靜。
蘭玉珠皺著遠山青眉,秉著氣息喝下了那晚黑乎乎的苦藥。
屏退了小玉,熄了燈火,憤憤地和衣躺於床上,絞著手中的真絲繡著粉荷的帕子,依舊在為今日這弄假成真,弄巧成拙的事情而後悔煩惱著。
但想到墨殷離的目光,到底是害怕的。
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墨殷離如此看自己,如此對待自己。都是因為蘇清婉,如果不是蘇清婉,如果蘇清婉沒有嫁入王府,王爺還可以寵她依舊,根本用不著裝病耍心思計謀,而且更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還要阿諛爭寵。
彷彿就是在剎那之間,她蘭玉珠就在王府失去了所有的榮寵和地位,就連一向貪戀錢財的李笙也不為所動了。她就不懂了,蘇清婉到底給這王府下了什麼藥,為什麼這風都向著她倒了去。如果再這麼下去,她在這王府還有何威嚴地位可存?還如何去生存?
想到再這麼下去,日子久了,自己會遭受到奴才下人們的漠視、冷眼、鄙夷,她就心生怒意。憑什麼?憑什麼她蘭玉珠就要遭受如此待遇?
她恨!她不甘心!
「好你個蘇清婉,沒想到你的命還挺大的,竟然沒能殺死你,只要你在這王府一天,我蘭玉珠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她狠狠地說著,一雙眼睛,半合的瞇著,在沒有掌燈的房間裡散發著狠毒的光亮。
話音剛落,一陣急速地掌風朝她的面門而至,那速度之快,下手之狠,彷彿要瞬間取了她的性命,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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