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婉兒昨晚一直在等我去嗎?」墨殷離的眼睛一亮,一個激動,一把抓住蘇清婉的手,將她一把扯進了懷裡。
蘇清婉的身子猛地一僵,卻不知的什麼一種心情。是不是近期習慣了他的照顧了突然得消失覺得不適應了?
蘭鈺銘看著被墨殷離抱進懷裡的玉人,心底一動,心想如果此時抱著蘇清婉的人是他,會是怎樣的情形?思及此,他的身子猛地一僵,他怎麼能這麼想呢?她是墨殷離的王妃,墨殷離是他的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看著蘇清婉的傾世姿容,還是心動了。
蘇清婉微微皺眉,挪了挪身子,但由於墨殷離抱得太緊,也就作罷了。
「習慣了王爺每夜都會來,卻不想昨夜沒有來,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而已。」墨殷離的懷抱很溫暖,那屬於男子的氣息直撲她的面頰,她微弱一笑,如清風般輕盈,心底卻多了幾分失落。
但這些在墨殷離看來,確是蘇清婉在故意狡辯,於是仰頭爽朗笑道:「哈哈!婉兒的心意本王知道,以後本王每天都去你那裡好不好?」
「不用,王爺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就去忙吧。」蘇清婉皺眉地將臉轉向一邊,但在墨殷離的蘭鈺銘看來,她是在賭氣和耍小性子。
墨殷離伸出修長的手,溺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後道:「婉兒生氣了?」
「哪敢,王爺多慮了。」蘇清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怎麼感覺氣氛有些怪呢?
「哈哈哈!婉兒吃鈺銘的醋了?」墨殷離看向蘇清婉的側臉,開心地問。
「王爺說的這是哪般笑話,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不經意地從墨殷離的懷中脫離,將手中的一盅魚食放於石案上,就要原路返回。
可是,為什麼會全身發冷,感覺頭很暈呢?剛一轉身,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最後的意識裡,她看到墨殷離一臉慌張地將她橫抱而起,緊張道:「婉兒!」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房裡飄著淡淡的藥香。怎麼又是藥?蘇清婉不禁凝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光影疏疏,首先映入眼斂的是墨殷離那瞬間舒展的眉頭和瞬間展開的笑臉:「你醒了?」
只見他一臉疲憊,又眸底微紅,泛著紅血絲,蘇清婉眨了眨眼睛問:「王爺昨晚與蘭大將軍奮戰了一夜,想必也累了吧?」
墨殷離沒有在意蘇清婉的話,而是說:「以後可否不要讓我這般擔心?」
而蘇清婉也裝作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道:「想必王爺的口味比較重,一夜輾轉,也該小憩一下的。」
墨殷離臉上的表情忽而一頓,面色顯得有些灰暗。知蘇清婉彷彿誤會了些什麼,便認真道:「我和鈺銘只是藍顏而已。」
既是藍顏,又何須同床共枕而眠?蘇清婉起身下床:「沒關係,那些都是王爺的事情。」
「難道你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嗎?還是說,你吃醋了?」墨殷離也起身,站在蘇清婉的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挑起她的下顎。
蘇清婉只是了然一笑:「本不相信,但事實莫於雄辯。王爺,不是嗎?」
墨殷離的眸瞳一暗,帶有幾分冷意道:「你很介意?」
呵,這臉確實變得夠快的。
轉過頭,脫離那輕佻著自己下巴的手,她到底還是介意的,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習慣面前這個男人,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那麼讓他走進了心裡,她不想騙自己,亦不想逃避,目光閃爍地迎上瞬間變為淡漠的墨殷離道:「王爺說的真是笑話,試問,天下哪個女子不想和自己的夫君過正常的生活?試問,天下的哪個女子希望自己的夫君流言蜚語名聞天下?天下人皆知王爺斷袖,卻也有納妃,時而龍陽,時而正常,我只想我嫁的人,是一個正常的人而已。」
她到底是說出了心中那一瞬地想法,卻是緊張地要死。因為她似乎能夠猜到,墨殷離是故意養的男寵,故意在市井散佈的流言,一方面是做給一些人看的,另一方面是為了製造出更多的虛實來與蘇丞相明爭暗鬥。
墨殷離的眸光一閃,道:「王妃真是別有用心,但真的是你的心聲嗎?」
「子非魚,安置魚之心。既然王爺不信,又何必再問?」蘇清婉苦笑,不願再多言。
她知道墨殷離對自己是有一定防備的,畢竟她名義上是蘇志航的女兒,不管她是與不是真的丞相千金蘇清婉,她的身上,終歸是流著蘇家的血。但他們之間的鬥爭與她無關,她不會參與,更不會幫誰,不管到最後誰輸誰贏,她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蘇家的人,算是她為身上所流著的血統做的一份職責吧。
聽了她的話,墨殷離的眸底閃過欣喜,他上前擁住蘇清婉,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夫君的。但我現在還不能休息,我該去上早朝了,父皇身體有些微恙,太子大病初癒,自山中回朝,明日北楚皇子啟程回國,所以這幾日會比較忙,就不能陪你了。」
蘇清婉的心底一陣,預感彷彿好像要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一樣,但還是弱弱一笑道:「沒關係,王爺去忙把,社稷之重,為臣子者,為君分憂,才是聖賢。」
墨殷離讚賞地點點頭,笑道:「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和心思,我很高興,你能懂我,就好。」
這時,侍從李笙埋頭走了進來,俯首道:「王爺,上朝的時辰要到了,您看……」
墨殷離的眉頭頓時一皺,伸出擺了擺,示意李笙退下。李笙會意,忙退了出去。
「婉兒,我去上朝了,晚會兒晚霞熬了藥,你記得喝,這些時日,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說完,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之人,朝外走去。
蘇清婉點點頭,看著墨殷離離去的背影,心頭滿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