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爬上心頭,眉頭一皺,推開墨殷離道:「王爺,我想,我們應該把話說明白才好,做你的王妃並不為難,只是在我看來,這王妃的名頭,我根本就不稀罕。」
「我知道你將名利地位看得很淡,這些都沒關係……」
「墨殷離,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根本就不愛你,你難道是想要強佔我,強迫我嗎?」蘇清婉冷下臉,聲音清冷,她希望她這次說的會很明白。
她的話,令墨殷離慌了,但卻也下定了決心:「你不愛我,沒關係,我不在乎,我不會強迫你,更不會強迫你,我會等,等到你肯接受我的那一天,我的王妃,只能是你來坐。」
「那你能摘下你的面具嗎?」蘇清婉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她知道,這是墨殷離心底的一個禁忌,她就是要讓墨殷離知道被強迫的滋味,也希望他能明白,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
不得不說,蘇清婉的這一招,還是有效果的,她成功地看到了墨殷離瞬間僵硬的唇角,於是諷刺地冷冷一笑道:「既然王爺自己都做不到,那就希望王爺也不要勉強我。我要的感情是真誠相待,沒有任何隱瞞的。王爺的這種行為,我實在難以接受得了。」
墨殷離的眸底暗了暗,像是在極力的掙扎著什麼,最終用清澈的眼鏡看著蘇清婉,認真地道:「好,我願意摘下面具。」
說完,墨殷離將手伸到腦後,解開了繩子,揭下了他那張月牙形的銀色面具。
這一刻,蘇清婉不知該用何言以對,目不轉睛的看著墨殷離摘下了那張月牙形的面具,心亂如麻,就這麼輕易地把他的面具摘下來了?也太……太容易了吧?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但見到墨殷離的真正面容,還是不得不驚歎,真是造物主的神聖,這男人長得實在是太美了。其實左臉被月牙形面具遮去的部分,在現代來說,也根本算不上是什麼疾患,只是普通的皮膚病而已,他的角質層太薄,臉上的紅血絲和蛻皮,是由過敏源引起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疑難雜症,這幫古人……
「怎麼了?是不是很失望?本王的這張臉,其實很醜。」墨殷離牽強一笑,帶著些許失落,讓人很是心疼。
「不,你長得很美,只是左臉的紅血絲和蛻皮而已,很好治的。你長得這麼俊美,幹嘛非要整天戴著一張面具遮著臉呢?多可惜。皮膚需要呼吸,你一直遮著,你的皮膚早晚會變質,越來越糟糕的。」
蘇清婉本想說細菌越來越多來著,想到這裡是古代,也就隨即改了改說法。還好她是現代人,高端生活和前衛的護膚理念,她早就爛熟於心了。墨殷離的過敏性膚質狀況,在現代也是很常見的,所以在她的手裡,也根本不是什麼難題。
「呵呵。」墨殷離淡然一笑道:「其實你沒有必要如此安慰本王。」
就是這麼一瞬間,他又開始自稱本王了,他開始思考,自己摘下面具在她的面前,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不不不,你知不知道,你的臉,是過敏所致?」
「過敏?」
「是呀,皮膚也是需要透氣性的,你一直都這麼戴著一張面具,皮膚得不到好的透氣,當然得不到好的保養了。」蘇清婉一挑眉,坐於桌前洋洋得意地說。
墨殷離看向她,很感興趣地問:「那好吧,以後我就不戴面具了,我的臉,就交給你來保養了。」
剛把杯子舉到唇邊喝了一口水的蘇清婉,差一點把水從嘴裡噴出來。「什……什麼……」
墨殷離勾起唇角,絕美一笑,似乎是就賴定了蘇清婉一般道:「當然了,既然婉兒說你有辦法,那麼這張臉當然要靠你了。」
「王爺,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當真了。」
蘇清婉一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說,這個王爺要黏上自己了?不可能啊,傳聞裡不是說,他是個短袖嗎?聽說這府裡有三百男寵,只是她還沒有見到過而已。
「那個……王爺,聽說,這睿親王府裡養有三百男寵,是真的假的?」蘇清婉好奇地問。
墨殷離抿嘴一笑,也絲毫沒有避諱地道:「自然是真的,本王府裡的男寵,都在王府的東廂裡養著。不過婉兒放心,那些都是對外製造的假象,本王的取向可是正常的,婉兒要是不信,試試就知道了。」
墨殷離走近蘇清婉,彎下腰,將臉靠近蘇清婉,並且越來越近,直到他們鼻尖對著鼻尖的時候,蘇清婉忽然跳了起來,強烈抗議道:「不要!」
看著蘇清婉嚇壞了的樣子,墨殷離也直起身子道:「沒關係,我是不會強迫婉兒的,婉兒早點休息,我今晚睡書房裡去。」
說完,墨殷離重新戴上月牙形的面具,轉身離開了,那背影裡帶著幾分落寞,蘇清婉看進眼裡,心裡越來越複雜。
就這樣,墨殷離每天都會來找蘇清婉,賴著蘇清婉幫他敷臉。蘇清婉每天都會用茶樹油和珍珠粉混合成一起,敷在墨殷離的臉上,然後再為其洗去。
鏡子前,墨殷離將月牙形面具交給了蘇清婉,「沒先到,我的王妃是個寶,竟然能把困擾了本王多年的疾患給治好。」
「這根本就稱不上是疾患,只能說是一般過敏引起的皮膚病而已。」
墨殷離拿著月牙形的面具走到蘇清婉面前道:「以後本王就不戴面具了,這面具,本王就送給婉兒了。」
話音剛落,一個嗲嗲的聲音響起:「珠兒給王爺和王妃姐姐請安。」
聞聲,墨殷離也轉過身子,正好迎上蘭玉珠的目光。看到手中拿著面具的墨殷離,蘭玉珠先是眸底閃過驚艷,隨後便心裡不平衡,開始嫉妒、憤恨起來了。
她依稀記得,當初她想要摘掉那月牙面具的時候,墨殷離冷冷地甩袖離開了,甚至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從那天開始,都沒有再來過自己的房裡了。然而今天他卻摘了下來,這讓她情何以堪?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