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琉楚的目光裡閃著幾分欣賞和幾分期待的,在他看來,世間沒有一位女子的姿容和膽識能夠超過於蘇清婉,如若能夠再彈得了一手好琴,真正懂得音律之美,那麼他一定要得到她!而且不折手段!
只見蘇清婉盈盈坐於琴案前,玉手輕抬,蔥指輕叩,一股如泉水般的聲音流轉了出來,意境盎然,仿若使人置身於一片山水之間。水聲、鳥鳴、青草、蝴蝶、風、白雲,使人身心輕鬆舒暢,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席間,身著盔甲的蘭鈺銘目光流露出詫異,心想,蘇丞相之女何時變得如此有才情了?而蘇丞相,則看向一臉詫異的蘭鈺銘,一臉得意。
慕容琉楚微閉著眸瞳,如此佳音,他真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琴技,就連他也是自歎不如,如此佳人,他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得到,不僅要得到人,就連心,他也要定了!
墨殷離詫異地看著正在撫琴的女子,竟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王妃竟然是如此的佳人。一時間,他不知是悲是喜。唇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一個絕美地弧度,蘭玉珠看去,本已經僵硬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一曲作罷,眾人們早已經醉了,每個人都沉浸其中。
「好!妙!實在是太妙了!」慕容琉楚率先鼓起了掌,打破了一片沉靜。他起身看向蘇清婉,激動萬分,絲毫也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哈哈哈!」皇帝也頓時大笑了起來,誇讚道:「好!婉兒的琴藝果然非凡,就連朕的宮廷樂也為之不及啊!」
「多謝父皇誇讚,謝二皇子的賞識。」蘇清婉站起身,禮貌微微俯身道。
「不不不,今日能聞得王妃的一手佳音,實乃小王之榮幸,不知此曲為何名?」慕容琉楚興致勃勃,雖然激動,但那份優雅的玉樹臨風之氣,卻沒有被絲毫的泯滅,反而更多了幾分韻味。不由得,蘇清婉對這位挑剔的北楚皇子,頓時多了幾分好感。
「玲瓏醉。」蘇清婉淡笑而言。
「玲瓏醉,玲瓏醉……」慕容琉楚念叨了兩遍,於是再次爽快地讚道:「簡直是太妙了!小王服了!而且心服口服!」
聽到本一直盛氣凌人自稱本王的慕容琉楚改自稱為小王,皇帝頓時亦是高興自豪萬分,爽朗地笑聲再起,道:「哈哈哈!睿親王妃琴藝出眾,使朕心大悅,賞!」
「謝父皇。」再次福身微笑,轉身走下,來到墨殷離身旁坐下。
宮燈掌起,月色頓起,伴著一抹天邊黃昏,甚是迷離。
「父皇,王妃姐姐既然獻了藝,兒臣也想要獻上一舞來助興。」
皇帝看向驟然起身獻藝的蘭玉珠,見她脂粉濃重,與後宮妃嬪無異,年紀青青無清麗可艷,便想到了自己年輕之時,多了幾分感歎,遂點頭道:「准。」
蘭玉珠頓時眼睛一亮:「兒臣想用宮廷樂來創舞,還望父皇恩准。」
「准。」
皇帝的庸懶聲後,蘭玉珠再度謝恩:「多謝父皇。」
言罷,便提著衣裙走上了鋪著地毯的空地。
宮廷樂起,蘭玉珠扭動起了媚惑婀娜的身姿,一時引得文武百官瞪大了眼睛,喉結聳動,倒吸著冷氣。就連她的哥哥蘭銘鈺也皺起了眉頭。
「這位難道也是煜晨國的王妃嗎?此等媚惑之舞固然好,但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啟能跳於大廷廣眾?」
慕容琉楚出言不諱,說出的話還帶有幾分鄙疑,倒是生生令墨殷離的臉黑得下不了台,週身也散發出了陰冷的氣息。
蘭玉珠頓時僵持在舞台上,臉色蒼白。她瞬間面朝皇帝跪在地上,埋著頭,絞著手中的帕子。
皇帝的臉也頓時變得鐵青,皇后微微皺眉,盡顯端莊。
「珠兒,你今日怎能如此糊塗?」皇后看向蘭玉珠,眼睛裡儘是責備。
這下,蘇丞相看向蘭鈺銘的眼睛裡,更是一覽無餘的得意。
「父皇母后,兒臣知錯,兒臣也只是想著可以一舞驚艷,博得眾人歎服,卻不想……是兒臣欠考慮,兒臣錯了……」
「哼!你已是皇族之人,為何還如此魯莽,失禮於北楚之客,倒是讓北楚皇子見笑了。你說,朕該如何罰你?」皇帝的聲音驟然冷淡,卻又有著遮掩不住的威嚴。
「這就是你們大煜的皇族兒媳嗎?皇上以後選兒媳,可要慎重才是。端莊秀麗,才不會失了皇家威信。」慕容琉楚輕笑道。
如此,便惹怒了墨殷離:「二皇子的言下之意是本王失了皇族的威信,失了大煜之風嗎?」
蘭玉珠跪在那裡,緊緊地咬著下唇,聽到墨殷離開口說話,頓時感覺心裡有了幾分溫暖。但儘管如此,她的心底還是依然忐忑,畢竟龍顏之怒,難以平復。
「呵呵,睿親王如果偏要這麼說,那麼本王也不否認。」慕容琉楚輕鬆一笑,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
墨殷離的臉也黑了大半,皇帝也覺得失了皇家顏面,遂盯著跪在地上的蘭玉珠,凝神思量著。畢竟她是蘭大將軍的妹妹,一個軍權重臣的妹妹,如若要處置,確實為難。但如若不處置,卻又難以服眾。
氣氛變得異常凝重,墨殷離瞇著眼睛看著慕容琉楚,週身散發著陰冷。他慕容琉楚身在大煜,憑什麼在皇宮裡如此囂張大膽?
如此局勢,蘇清婉微微彎了彎秀眉,起身福了福身子道:「父皇,兒臣倒不覺得珠兒妹妹有失大雅。」
「哦?何以見得?」皇帝看向蘇清婉,她依舊是從容淡定,與其一身不與塵世的素淨著裝,顯得那麼和諧。墨殷離詫異地看著她,卻不知她是如此地蕙質蘭心,心底有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開始滋生,以至於日後影響了他整個人的思維情緒。
「珠兒妹妹乃是側室,並非正室。所以,她的言過於形。珠兒妹妹不過是用了她的形,來證明了她的光彩,以從中博得綵頭,獲得王爺的寵愛,並無傷風敗雅之意,畢竟珠兒沒有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一支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