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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5章 生死符露端疑 文 / 於紫陽

    第105章生死符露端疑

    這是納蘭貞祺第一次帶兵打杖,當看見士兵們一個個倒下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隨便一句命令隨便一個決定,可以讓這麼多人喪命,親身經歷的生死戰爭,才會知道自己的肩上真的扛了太多的生命。

    小祺兒見納蘭貞祺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也沒有打擾他,她默默的拿起桌子上平時用來割肉的匕首,雖然娘親說過自己不能隨便流血,可是為了讓貞祺哥哥不再流淚,不能痛而流出一點血,應該沒有關係吧。

    小祺兒閉起眼睛握著匕首對著白嫩的手掌就要劃去。

    「你在幹什麼?」納蘭貞祺一把抓住小祺兒的手,奪去她手中的匕首,「你娘親沒有告訴過你不能隨便碰這些東西嗎?」

    「我沒有隨便碰呀,」小祺兒一本正經的看著納蘭貞祺,「貞祺哥哥,我的血可以止血,可以治病的。」

    「什麼?」納蘭貞祺驚訝。

    小祺兒又拿過納蘭貞祺手中匕首,「等一會你就會知道了。」

    「我相信你的話,可是我不需要你的血治傷。」納蘭貞祺再次奪過匕首,「這點小傷在貞祺哥哥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反而是你才這麼小在手掌上劃上一道口子是很疼的事情。」

    「可是我會心疼貞祺哥哥的。」小祺兒一副可憐模樣指著自己的心,「這裡會痛喲。」

    納蘭貞祺失笑,用寵溺的目光象盯著一隻寵物般看著小祺兒,「小東西,你還挺會心疼人的嘛。」

    小祺兒也跟著納蘭貞祺笑,她當然知道心疼人啦,她心疼的可是長大以後要嫁的夫君呀。

    景衣容進入軍帳目光落在納蘭貞祺受傷的手臂上,只覺得刺眼。

    納蘭貞祺看見景衣容的身影下意識的用手遮住手臂上的傷,有些眼神有些動作在他們之間都是已成為了習慣。一個討厭對方受傷,一個討厭讓對方知道自己受傷。

    「他動手了?」景衣容看著納蘭貞祺問。

    納蘭貞祺想了會搖了搖頭,「不是他動的手,今天我沒有看見他。出手的是東邪國的謀相夜非。」

    「夜非?」景衣容皺眉,「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派了士兵去打探,應該不久就會有消息。」納蘭貞祺老實回答,其實他對夜邪冥沒有出現也覺得有些奇怪。

    景衣容忍不住問,「傷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納蘭貞祺立馬露出不在乎的神情,「只是一個小傷口而已,上了戰場哪有不受傷的。」

    景衣容沒有再說話,納蘭貞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再次陷進沉默。

    「王上,探子有了消息。」副將的聲音從帳外傳來,打破了尷尬。

    納蘭貞祺忙開口,「讓他進來。」

    「是。」

    探子走進帳內,對著納蘭貞祺就跪下,「屬下見過王上。」

    「起來,有什麼消息就說吧。」納蘭貞祺一臉正色,景衣容看著一臉威嚴的納蘭貞祺,不由的感歎她的貞祺長大了,不止是長大了,他還是冥國高高在上的王。

    探子態度嚴謹,生怕自己有什麼禮數不周之處,「稟王上,昨日守在營地的士兵看見夜邪冥連夜離開了東邪邊軍營原配寶典。」

    「離開了?只有他一個人嗎?」

    「是,只有他一人。」探子恭謹回答,「而且昨日躲在營帳外的兄弟還聽見了夜邪冥軍帳裡有打鬥的聲音,好像是夜邪冥和夜非吵了起來。」

    景衣容凌厲的目光射向探子,踱步到了面前,「有人聽見了夜邪冥和夜非吵架?」

    探子點頭,「是。」

    營地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景衣容是王上的師傅,是曾經的太子妃,所以每次見了景衣容就和見納蘭貞祺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有人說景衣容的命令其實比納蘭貞祺的還要管用。

    「是夜邪冥讓你這麼說的?」景衣容語氣淡然,聽不出起伏。

    探子沒有想到景衣容會突然這麼說,雙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小人……」

    「憑夜邪冥的武功如果你真能夠聽見他和夜非吵架,那麼你覺得他會發現不了你的存在?」景衣容平靜的指出破綻,「你不需要害怕我沒有想要把你怎麼樣,我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是,」探子慌忙開口,「昨晚,夜邪冥突然將埋伏在軍帳百米外的兄弟抓住,可是他卻沒有殺他們。只是讓他們告訴你和王上,他離開軍營了,現在軍營所有的命令都與他無關。」

    「他有說過他為什麼離開嗎?」納蘭貞祺疑惑。

    「小人不知,只是他好像和夜非真的鬧翻了,還說要去救一個人。」探子老老實實的回答。

    納蘭貞祺揮了揮頭,「行了,你下去吧。」

    「謝謝王上。」探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退出軍帳。

    納蘭貞祺看向景衣容,「他會去救誰呢?」

    「能夠讓他救的人沒有幾個。」景衣容想了片刻,「估計應該是夜毓。」

    「夜毓?」納蘭貞祺皺眉,「江湖上傳聞夜毓是東邪國國主的弟弟,而且還是東邪國的祭師,地位如此崇高的他會有誰敢碰他?」

    「不知道,只是能夠讓夜邪冥親自去對付的人,大概也不是好對付的。不過現在我們沒有時間再研究夜邪冥的事情,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你們傷亡如此慘重?」

    納蘭貞祺無奈,「夜非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了數百名銀色戰士,他們就好像是沒有知覺的不死人。不管我們砍了他們多少刀他們就是沒有反應,即使流著血也不妨礙他們殺人。」

    「不死人?」景衣容皺眉。

    「嗯,不死人。」納蘭貞祺現在想起仍然覺得心有餘悸,「好像他們沒有了意識,根本就已經死了卻接受了殺人的命令。」

    景衣容沉思,想起月牙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是生死符嗎?月牙當年中了生死符後前期還有清醒的時間,後期會變成像現在戰場上納蘭貞祺遇見的不死人嗎?

    景衣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如果他們都中了生死符而被練成了殺人武器,那麼一劍穿心是否還能殺了他們?如果能,納蘭貞祺會由此聯想到月牙的死因嗎?

    「你怎麼了?」納蘭貞祺在失神的景衣容面前揮了揮手。

    景衣容回神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現在該做的事情是送走小祺兒。」

    「娘親,我不要離開太上真魔。」小祺兒抓住景衣容的衣袖,「我想陪在你和貞祺哥哥的身邊。」

    「小祺兒乖,如果你在身邊我們只會擔心你的安危,和治錦哥哥一起離開這裡,等娘親和貞祺哥哥解決了所有的問題之後就去見你。」

    「可是……」

    「小祺兒聽娘親的話。」納蘭貞祺溫柔出聲,「我們一定會盡快解決問題去見你的。」

    小祺兒不情願的看著納蘭貞祺,最終敗給了納蘭貞祺滿眼的溫柔,「好吧,我和治錦哥哥離開就是,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再受傷了。」

    「我會的。」納蘭貞祺爽快答應。

    小祺兒又看向景衣容,「娘親,你也是,你也不能受傷。」

    「我知道,」景衣容揉著小祺兒一頭烏髮,「離開之後再喝一次藥。」

    「嗯,」小祺兒懂事的點頭,她的身體要一個月喝一次麒麟血才能繼續生存,這樣一想娘親是不會離開自己超過一個月,一定會在自己病發前出現,如此一想小祺兒也就有盼頭了。

    景衣容安排好小祺兒後看向納蘭貞祺,「這一次我們又該並肩做戰了。」

    「好久沒有一起了,」納蘭貞祺笑起。

    夜,景衣容和納蘭貞祺正在軍帳裡討論著對付不死士的辦法,納蘭治錦一臉不滿的衝進軍帳裡,「師傅,七哥你們這一次又要丟下我嗎?」

    「丟下你?」納蘭貞祺挑眉,「怎麼突然這麼說,我們可從來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要我和小祺兒一起離開軍營。」納蘭治錦生氣的看著景衣容,「師傅,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和你並肩做戰了。為什麼你每次只留下七哥要調走我。」

    「就憑你這兩句話我就覺得你還沒有長大。」景衣容無奈走到納蘭治錦身旁,「治錦,讓小祺兒離開這裡是一定的事情。可是你覺得我會放心把小祺兒放到別人的手上隨著他們離開?師傅脫不了身,你七哥身為一將之首現在也自然離不開,而我們剩下能夠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可是……」

    「治錦,難道你不想送小祺兒離開?或者你不覺我們該相信你?」納蘭貞祺打斷納蘭治錦的話。

    納蘭治錦忙揮手,「我才沒有這麼想,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們並肩作戰。不想每次都只能成為你們保護的對象,我也想保護你們。」

    「治錦還真是長大了,」景衣容上前摸了摸納蘭治錦的臉頰,「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把小祺兒平安送到玉洛莊你就再來這裡,到時候如果我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完,就同意讓你加入戰鬥。」

    「真的嗎?」納蘭治錦喜出望外。

    景衣容無奈,「你師傅什麼時候騙過你?」

    「還真沒有,我現在就去準備,明天一早就帶小祺兒離開。」納蘭治錦興奮的衝出軍帳。

    納蘭貞祺直直的看著景衣容,景衣容挑眉,「看什麼?」

    「你好像忘了告訴十弟,從這裡到玉洛莊用最快的速度也要半個月,一個來回已經一個月餘了。到時候不管好壞好像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我沒有告訴他嗎?」景衣容裝傻,「我忘了。」

    納蘭貞祺在心裡為納蘭治錦默哀,遇見這樣的師傅誰也沒有辦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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