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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習慣和本能
納蘭貞祺不可置信看著納蘭心語.「皇姐你說什麼.你說蕭妍姐姐和十弟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聽說一個女人死了.十弟中了毒跟個活死人一樣永遠都醒不過來了.」納蘭心語抓著納蘭貞祺的手臂.「貞祺真正關心你的人是我們.為什麼你要為了景衣容這麼折磨你自己.難道你還相信景衣容會保護你嗎.」
納蘭貞祺只覺得思緒一片混亂.他的目光落在人群裡還在戰鬥的景衣容.腦海裡卻在迴盪著剛才納蘭心語的聲音.蕭妍姐姐死了.十弟中了毒.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說過會保護他們任何一個人不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嗎.
她殺了月牙.他恨她可是卻知道自己不可能殺了她.帶著一身傷他回了宮.他留下所有的人回到了宮裡.因為他相信她能夠保護好他們不受傷害.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讓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受到傷害.
在眾人侍衛的包圍之下景衣容仍然沒有傷到半點.倒是喻英衄的傷越來越重.最後景衣容索性奪過了喻英衄手中的刀.輕輕側身躲開旁邊侍衛的長槍後輕巧對著喻英衄的要害刺去.這一刀下去喻英衄縱然有九條命估計也活不成了.
「不要.」納蘭心語看著眼前危險的一幕.緊張的叫出了聲.
納蘭貞祺眉心一皺.飛身躍起落進了人群.一臉凝色喻英衄面前站定.正面迎接刺來的刀.
景衣容沒有料納蘭貞祺會出現.她有想到他會為了救納蘭心語而與自己動手.卻沒有想到她會為了喻英衄而出現.刺去的刀帶著殺意所以用了八層的力氣.而納蘭貞祺卻紋絲不動縱然感覺到刀裡帶著的殺氣漸漸靠近仍然一動不動.
景衣容握著刀柄的手漸漸收緊.眼中的怒氣也慢慢增加.兩人好像都在試探著什麼.在刀就要碰到納蘭貞祺的時候.景衣容認了輸.或許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沒有了獲勝的法碼.
刀鋒在納蘭貞祺面前偏離了.龐大的氣流也隨著刀鋒的偏離轉了方向.景衣容鬆開了手.刀如箭脫弦的飛向了納蘭貞祺身後的假山.一陣轟響.整個假山粉碎了一地.
一旁的侍衛均目瞪口呆.真是難以想像如果這一刀真的刺中了喻將軍.喻將軍是不是會當場斷氣.
納蘭貞祺的發仍是因為刀鋒上帶著的氣流揚起.景衣容一身寒意的看著納蘭貞祺.「你在找死.」
「蕭妍姐姐和治錦怎麼了.」納蘭貞祺注視著景衣容.對於剛才那驚心動魄一幕似乎半點都不在乎.
景衣容身體一怔.眼中閃過心虛.閃爍的目光躲開納蘭貞祺的問題.
景衣容態度令納蘭貞祺的心再度沉了下去.「告訴我他們到底怎麼了.我想知道真相.或許你還是在心虛.」
「你既然會問起就代表你已經知道了.繼續已經知道的事情你又何必再問一次.」景衣容驚訝於納蘭貞祺對於這些事情的知情.也在這一刻她知道納蘭貞祺真的不會再原諒自己了.他們之間的那道鴻溝永遠都無法再消失.
納蘭貞祺痛苦的看向景衣容.「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們.為什麼.」
面對納蘭貞祺痛苦的質問景衣容無言以對.
「你可以一句解釋都不給我的殺了月牙.難道現在對於蕭妍姐姐和十弟的事情你仍然是半點解釋都不願意給我嗎.」納蘭貞祺聲音低沉.「你是不是覺得你給我的幸福太多了所以才會想要一點點的拿回去.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當初要對我好.」
景衣容仍然一言不發.太多的事情讓她無法告訴納蘭貞祺.蕭妍的離開是因為她的失憶.治錦的沉睡是因為自己的大意.這些解釋終究不過只能算是借口.
「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納蘭貞祺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沾了鹽水的鞭子不斷的抽打著.「你每次傷害了別人都沒有理由嗎.我到底做錯了哪裡你要這麼對我.」
景衣容看著納蘭貞祺只恨不得現在可以將納蘭貞祺抱住.就如一個師傅真正該做的安慰他.不想讓他受到傷害最終卻傷他最深.景衣容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好像現在不管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都是錯的.只要自己動一動都能夠叫站在眼前長成男人的納蘭貞祺痛苦.
納蘭貞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對我的重要.你也永遠不會知道看著你的痛苦會讓我手足無措.
納蘭貞祺久久等不到景衣容的半句話.終於無奈歎氣.「你走吧.」
「我是來殺納蘭心語和喻英衄的.他們沒有死我不會走.」景衣容平靜的說道.
納蘭貞祺露出一抹嘲弄.「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傷害他們嗎.我不會讓你再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人.」
「你要以我為敵.」
「在月牙死的那刻起我們就是敵人了.」納蘭貞祺極力的壓抑心裡的痛楚.「或者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景衣容冷笑.「回去.怎麼回去.納蘭貞祺在你把玉片丟給我離開的時候我就明白你不會再是我的徒弟.既然你現在要幫他們和我為敵.我接受.你若能憑你的本事阻止我殺了他們那你就試試吧.」
景衣容話剛落就對著納蘭貞祺身後喻英衄襲去.納蘭貞祺忙出招阻擋.景衣容冷冷一笑索性與納蘭貞祺直接打了起來.幾招下來納蘭貞祺根本就阻擋不了景衣容.景衣容不費吹灰之力就繞過納蘭貞祺對喻英衄出一掌.
喻英衄連退數步.血不斷的從嘴巴裡吐出.納蘭貞祺忙收了招式扶住喻英衄.「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喻英衄撫著胸口說道.只是有眼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喻英衄不過是在強撐.景衣容的這一掌根本就傷得他不輕.
「納蘭貞祺你覺得就憑你能阻止我嗎.」景衣容橫眉冷對.「你的武功還真是退步了不少.」
納蘭貞祺憤怒的看著景衣容.「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要殺他們.」
「他們惹了我就得死.」景衣容指著納蘭心語.「特別是這個女人.今天她必死無疑.」
「你.」納蘭貞祺看向景衣容.他已分不清自己的情緒到底是怨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心語是我的皇姐.她是我的親人.我們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你傷了她也就是傷了我.」
「流著同樣的血.」景衣容語氣有些嘲弄卻也沒有多說.「你再最後告訴你一次.他們的命我今天要定了.」
「你的決定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你還是一樣我卻不同了.以前我可以對你唯命是從.可是現在我卻可以什麼都不顧.」納蘭貞祺似乎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你早就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再記得曾經的幸福.這一次我會盡全力.」
納蘭貞祺撿起地上侍衛落下的刀.「我不會再手軟.」
「求之不得.」景衣容極力掩示心頭那片沉悶的痛.對著喻英衄再次出招.
納蘭貞祺這一次果然如他所說沒有再手軟.他的每一刀都使出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的武功確實進步了不少.有一些招式甚至是景衣容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有了別的師傅……
景衣容擋下納蘭貞祺的一刀.「你傷不了我的.」
「那你就先殺了我.殺了我再去殺皇姐和喻英衄.」納蘭貞祺眼神堅定.
景衣容一愣手中的招式更狠.卻每每在傷到納蘭貞祺的時候又不自覺得收回了手.納蘭貞祺將景衣容幾次的收勢看入眼中.只覺得心裡的空洞越來越大.為什麼.明明不在意他還要給他希望.
一群人的周璇.喻英衄的身體越來越不支.納蘭心語在一旁眼看著只覺得心急如焚.大概所有人的都能看出景衣容對納蘭貞祺的手軟.數次的放過就連不懂武功的她都能夠看得這麼清楚.
這就是她的弱點.納蘭心語心生一計.拔出身旁侍衛身上的刀對著人群就衝了過去.「讓開.」
景衣容遠遠就瞧見的納蘭心語.原本以為她的刀是刺向自己便也沒有注意.只是她分明看見那刀刺向了納蘭貞祺.納蘭貞祺半點都不知道的還在與自己打鬥.景衣容心頭一緊閃過納蘭貞祺刺來的一刀整個移到納蘭貞祺的身邊伸出手臂拉著納蘭貞祺的腰.令納蘭貞祺躲開了納蘭心語刺來的一刀.自己的手臂卻被納蘭心語的一刀整個穿透了.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連在一群侍衛保護下剛到的納蘭震海也因此而停下了腳步.
景衣容憤視著納蘭心語.喻英衄趁著所有人都在愣住的瞬間.提起十層的內力對著景衣容襲去.
一旁的納蘭貞祺見狀本能的上前為景衣容硬生生的接下喻英衄的一掌.喻英衄的這一掌帶著一些視死如歸所以除了十層的功力以外還帶著些拚命的感覺.
納蘭貞祺擋下喻英衄的這一掌.雖然也用了七層的力但是仍是被震傷了胸膛.整個身體後退數步.血從唇角溢出.
喻英衄自己用了太多的功力.也禁不住的倒在地上.
一群人又因為眼前的場面而驚訝不己.景衣容擰著眉一掌將執刀的納蘭心語打了出去.將穿透手臂的刀直接拔了出去.不顧還流血的手臂走到納蘭貞祺面前.「你怎麼樣.」
「我沒事.」納蘭貞祺搖了搖頭.低頭撕下自己的衣角反而為景衣容包紮著傷口.「你受傷了.你明明可以不管的.」
「我沒想管.只是習慣了.」景衣容看著納蘭貞祺.「你呢.你又多管什麼閒事.憑我還是能接下那一掌的.」
「我也沒有想過多管閒事.只是本能.」納蘭貞祺垂著頭.
一個是習慣了保護.一個是本能的不讓她受到傷害.縱然他們心中有了傷痕想來還是有太多的情感是無法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