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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夜邪冥的擔心
午膳之後.納蘭青翼和景衣容不想繼續在屋裡呆著便出了門.四宇山莊的人越來越多.現下卻安靜的狠.
景衣容見納蘭治錦一臉的無精打采.「一個上午都逛了街怎麼還這麼沒有精神.」
「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困呀.師傅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呢.」納蘭治錦揉了揉眼睛.
「明天一過我們就離開.」景衣容蹲下身捧著納蘭治錦的臉.「你確定你沒有事情.」
納蘭治錦被景衣容的一本正經嚇著了.連連搖頭.「我沒事師傅.我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只是這些天晚上都睡得有些晚.」
「你沒事就行.」景衣容這才放心.
「看.有人在放風箏.」納蘭青翼指著天空裡飛舞的風箏叫道.
納蘭治錦抬頭眼裡立即有了精神.「真的耶.這個院子裡放風箏的人是誰.」
「是四宇山莊的小姐.」莫飛雨回答.「前幾日我打探過這院子裡住的四宇山莊的小姐.丁莊主對這位小姐很是寵愛.所以將莊裡最豪華的小院落給了她住.」
納蘭治錦看向景衣容.「師傅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恩.」景衣容點了點頭.一行人浩浩蕩蕩了進了小院.果然如莫飛雨所說這個小住院確實是莊裡最大最廣的小院.而且小院裡的假山佈置一眼便知道是找了專門的工匠打造的.
在人群裡邊放著風箏邊輕語嘻笑的女孩身穿一身嫩綠.纖曼的身姿伴著清脆的笑聲就似一隻鸝鳥.
「呀.風箏落在樹上了.」隨著納蘭治錦可惜的叫聲.剛才還飛在空中的風箏不知道怎麼的就飄飄揚揚的落在了湖面上.圍在樹下的一幫傭人都著急.在抬頭看看居然沒有看到半個護衛.
傭人們小心的靠近湖邊.用樹枝甚至用手絹在努力的撈著湖裡的風箏.眼看風箏就要慢慢沉了下去.四宇山莊的小姐沒有耐心的身體向前傾了一大截.除了兩隻腳以外身體所有的部分在湖面上懸著.
抱著她腳的小姑娘們本來還一個個力氣十足.可是不一會一個個就搖搖晃晃的了.等要想將小姐拉回岸邊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力氣.一個不小心自家小心的腳就從手裡滑了出去.
頓時一片尖叫聲自起.眼見著四宇山莊小姐就要落了水.景衣容身後的莫飛雨突然內力一提施展輕功將要落入水中的女孩抱入了懷裡.在輕點水面.飛到風箏面前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風箏撈了起來.
一手擁著女孩.一手拿著風箏徐徐落在地上.
丁香失神又帶著些癡迷的看著擁著自己的男人.好挺拔英俊的男子.武功高強的男子她見得多了.可是卻沒有眼前的人半點氣質.他不是簡單的武夫而己.他柔和的側龐帶著些書倦之意令人覺得好心動.
「姑娘.姑娘.」莫飛雨輕聲呼喚.以為她是被嚇著了.
丁香猛然回神.隨即一臉害羞的縮回了手.垂著頭接過莫飛雨遞來的風箏.「謝謝.」
莫飛雨不在意.「沒關係.以後可得要小心一點不要再這樣找風箏了.若真是落了水就不好了.」
「謝謝公子.」丁香半抬眼偷偷的瞄著莫飛雨半天.
「香兒.」身後傳來的丁仲的急切之聲打斷了莫飛雨剛要開口的聲音.眼見丁仲失去了平日的沉著一臉凝重.上前一臉的關切.「你怎麼樣了香兒.你怎麼能為了一個風箏就差點落了水了.到底是哪個該死的下人這麼不小心.」
站在丁香身後的姑娘們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跪了一地.「莊主饒命.莊主饒命.小的知錯了.」
「知錯.」丁仲眼角沾著狠意.走到一位姑娘面前毫不猶豫一腳踹去.「該死的東西.」
納蘭青翼瞪大了雙眼.「他怎麼可以這樣.」
立要丁仲身後的丁當微微皺眉.「爹.香兒已經沒事了就算了吧.」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丁仲轉頭惡狠狠看著丁當.丁當垂下頭.「孩兒多嘴了.孩兒該死.」
莫飛雨見到丁仲對待丁當的態度.不由自主的擰起眉頭.丁香見狀忙上前拉了拉丁仲.「爹.女兒已經沒事了你就不要再發火了.你再發火女兒才真是被你嚇著了呢.」
「是嘛.」難以置信丁仲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剛才還惡狠的臉色居然在瞬間換上了笑容.而且還溫柔的寵溺.「是爹不對.爹不該發火嚇著了香兒.爹現在就看在香兒的面子前留他們一命.」
「謝謝爹.」丁香甜甜的笑起.
丁仲的輕聲說:「爹帶香兒回屋.外面的風太大了.萬一香兒生病了怎麼辦.」
「恩.」丁香柔順的點頭.離開時不忘多看了眼莫飛雨.眼中的情竇突開的模樣讓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等丁仲和丁香離開.莫飛雨走到發呆的丁當面前.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丁當勉強笑起.「大哥.我還有些事情要忙先離開了.」
「恩.你去忙吧.」送走丁當.莫飛雨走到景衣容身邊.納蘭治錦先開了口.「飛雨哥哥.你不覺區別很大嗎.那個丁仲對自己的女兒那麼好.可是對兒子的態度好差.」
莫飛雨點了點頭.擔憂的看著丁當離開的背影.總覺得那抹身影有著很多的哀傷.景衣容看了眼丁當又看了眼莫飛雨.其實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丁仲不止是對丁當態度不好.他的眼神裡還有些對丁當的嫌惡.好像他的存在根本就是多餘的.大概所有人都會忽略了一點.當莫飛雨擁著丁香的時候.大概沒有人注意到丁當眼裡的落寞和苦澀吧.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丁當是有秘密的吧.
不過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還是少管.景衣容不想再去多生枝節.只等明日一過就離開四宇山莊.
入了夜.萬物寂靜.屋頂突然的聲響令淺眠的景衣容睜開了雙眼.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納蘭青翼.掀開背走下床全身的警示燈都亮了起來.
莫飛雨亦離開了屋子.走到景衣容面前.「有人在屋頂上.」
「你保護好他們.我去看看.」說完景衣容就飛上了屋頂.身後猛然一個身影閃過.景衣容忙跟了上去.黑影帶著她在屋頂上飛來飛去眼見著就要出了四宇山莊.景衣容盯著那抹黑影眼見著熟悉.突然明白了什麼便停下了追逐的腳步.轉身要離開.
一陣清風閃過.夜邪冥赫然立在景衣容面前.「為什麼不追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怎麼不會是猜出了是我所以不敢再繼續追下去了吧.」
「讓開.」景衣容的聲音好像是從冰水裡撈出來的.
夜邪冥又向景衣容走了一步.「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害怕我嗎.怕我什麼.你不會怕我武功比你厲害.所以你是怕你對我動了情.」
「閉嘴.」景衣容猛然出聲.隨即冷笑起.「對你動情.夜邪冥你太過癡心妄想.讓你滾不是怕你是討厭你.憎惡你.看見你一眼我就能想到呆在你身邊的那三個月.這三個月讓我噁心.讓我覺得憎惚.」
「閉嘴.」這一次叫閉嘴的人換成了夜邪冥.似乎承受不了景衣容嘴裡說出來的話.夜邪冥剛才還得意的目光此時已一片死灰.
景衣容冷笑.「我為什麼要閉嘴.我可不想閉嘴.我既然要理由我就給你.因為現在靠近你的每一步都讓我覺得太髒了.太噁心了所以我才要逃.殺不了你我就逃.直至我有能力可以殺了你.我就不會再逃.到時候就像是擦掉一個污點一樣殺了你.」
「閉嘴.我讓你閉嘴.」夜邪冥幾近崩潰的地步.他猛然伸出手抓住景衣容的脖子.狠狠的擰著只需要再用點力就能將景衣容徹底的殺死.就能夠讓自己的心不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而慌了、亂了.
景衣容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縱開的笑容卻越來越大.好像這就是她想要的.不能殺了夜邪冥寧願被他殺了.這樣就真能如自己所說忘了他.就像是擦去一個污點那邊簡單.
夜邪冥因為景衣容的態度心中聚起的痛楚更多.他發瘋般的大叫著將景衣容甩了出去.
景衣容被狠狠甩在地上.撫著胸口就吐出一口血來.夜邪冥飛落在地.立在不遠處癡癡的看著景衣容.在景衣容以為他又要再有所行動的時候.他卻轉身消失在黑夜裡.空氣裡一片空寂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若不是地上的吐出來的血.景衣容真的以為夜邪冥沒有出現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夜邪冥離開前的目光裡她居然看見了痛苦.一股好像落進水裡想要呼吸卻怎麼也呼吸不到的無奈.明明想要呼求卻也無法開口的痛苦.
景衣容拚命搖了搖頭.是她想多了.一定是她想多了.否則怎麼會以為夜邪冥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景衣容站起身抬起眼.意外的發現夜邪冥還立在遠處的屋頂上.見景衣容起了身才不屑的說:「我當真以為景衣容變得這麼不堪一擊只受了這麼輕的傷就站不起來了.」
「我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了.」景衣容不客氣的回道.
「這就好.」夜邪冥話落.黑袍迎風一閃整個人才真正消失了.
景衣容立在原地.他在擔心自己……
冷風劃過臉頰.細嫩的肌膚有些疼痛.胸口還有些疼痛.可是這一切比起剛才自己意識到的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夜邪冥站在屋頂上沒有離開.只是想確定她沒有事.
他根本就該想到以自己的武功這點傷根本就傷不了她半毫.只是吐了口血比起以前受得傷這能算得了什麼.可是他居然在意了.擔心了.
景衣容只覺得腦海裡好像有兩團線鬆開了.整個線頭全都纏在了一起.讓她怎麼糾結就是打不開.景衣容第一次有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一切都變得好無力好蒼白.景衣容攥緊了手一秒都不曾停頓過揮起拳頭就朝著身旁的樹打了過去.偌大的樹幹因景衣容十層功力的一拳而震碎.吱吱呀呀的好像隨時都能夠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