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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我沒有救她
說罷.毒娘子就拿出一把匕首對著納蘭青翼的肩就要紮下.
「等一下.」納蘭治錦忍不住出聲.「不要傷害我大哥.如果你要我的血我可以給你.」
毒娘子露出讚許目光.「小子你挺有出息的嘛.」
「不需要你管.」納蘭治錦說完看了看景衣容.「師傅你是不是因為太累了所以沒有精力再來救我們.那麼這一次我去救大哥吧.七哥不在我也能保護你們.」
景衣容聽不懂納蘭治錦的話.卻因為納蘭治錦懂事的模樣而心疼.剛才躲開毒娘子一掌的時候她的確沒有料到自己可以躲得開.現在她想刻意的提起身體裡的那股力氣卻是怎麼都辦不到了.
納蘭治錦剛向毒娘子走了兩步就被蕭妍拉住.「不要過去.」
「蕭妍姐姐.」納蘭治錦笑了笑.「沒關係的只是一點血而己.師傅用了那麼多血救七哥不是也沒有事嗎.」
「可是我不能讓你受傷.主子現在失去記憶了所以才不會在乎我們.可是如果她記起所有的事情時一定會責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們.」
毒娘子不耐煩的打大了手上力度.納蘭青翼吃痛的失聲叫出.
蕭妍和納蘭治錦心頭一緊.看向毒娘子.毒娘子看著蕭妍和納蘭治錦.「你們廢話太多了我可沒有什麼耐心.你們要是再說下去我現在就殺了他.」
「不要.我過去.」納蘭治錦給了蕭妍一抹堅定的眼神才一步步走向毒娘子.走到毒娘子面前伸出自己的手.「你要多少血你自己劃吧.」
毒娘子盯著納蘭治錦毫無畏懼的神情心裡的主意突然改變了.「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納蘭治錦不明白的抬頭.毒娘子一手抓著納蘭治錦一手鬆開了納蘭青翼.「走回去.」
納蘭青翼狐疑的看了眼毒娘子背對著她向前走去.忽然毒娘子對著納蘭青翼揮出一掌.納蘭青翼受傷的身體再次飛了出去.毒娘子還不罷休又要揮出一掌.蕭妍眼尖的看出毒娘子的動作.身形一動的上前硬生生接住毒娘子的一掌.
直到感覺掌心的刺痛蕭妍才縮回手.只見掌心多一點紫色的血斑.毒娘子沒有給蕭妍再次反擊的機會再度揮出一掌.蕭妍剛想運氣便發現胸口一陣脹痛.一口血從胸口湧了上來.再迎接著毒娘子的一掌蕭妍的身體落向岩石邊.眼看著就要摔摔入洶湧的海中.
「小心.」莫飛雨飛到岩石邊.見蕭妍抓住了岩石邊一塊凸起的石頭騰空的懸掛在峭壁邊時心頭才長歎一口氣.伸出手遞給蕭妍.「把手給我.」
「別管我.我能堅持住.去救治錦.」蕭妍叫道.莫飛雨轉身果然看見毒娘子抱著納蘭治錦正要離開.「你再堅持一下我一會就來救你.」莫飛雨以為蕭妍能夠再堅持.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蕭妍已經中了毒針.他飛身擋去毒娘子的路.「放下他.」
毒娘子惡狠狠的看著莫飛雨.真是個難纏的傢伙.為了方便打鬥毒娘子將點了穴的納蘭治錦鬆開.
景衣容扶起受傷的納蘭青翼.「你怎麼樣.」只是平靜的尋問卻無半點關心.納蘭青翼蒼白的臉上顯露著痛苦.卻怎麼也說不出痛苦二字.伸出無力的手指向岩石邊.「快.快去救蕭妍.」
景衣容愣了愣鬆開納蘭青翼走到岩石邊低頭還在峭壁上懸掛著的蕭妍.她的身下是肆意狂嘯的海水.景衣容只是看著並沒有任何行動.納蘭貞祺站在一旁急切的道.「師傅快救蕭妍姐姐.她快要撐不住了.」
景衣容側目看了眼納蘭貞祺最後卻說一句讓納蘭貞祺幾近絕望的話.「我不救對我沒用的人.她是為了救你才從樹林裡追出來的.現在拉她上前的人應該是你.」
「可是我被點穴了.師傅我求求你救救蕭妍姐姐.」納蘭貞祺眼中不自覺得蒙上一層水霧.這樣的師傅好冷漠好陌生.
「我不是慈善家.」景衣容依舊無動於衷.
蕭妍感覺手上的力氣流失的越來越快.剛才被毒娘子暗算的掌心開始不斷的流血.納蘭貞祺所處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蕭妍痛苦堅持的模樣.他眼見著蕭妍攀著石頭的手漸漸鬆動.許久未曾落下的淚終於掉下.幾近哀求的看向景衣容.「可不可以救救她.如果你不願意救她那可以的解開我的穴道嗎.只要幫我解開穴道就可以了.」
「我不會.」景衣容突然有些煩躁.明明是與自己無關的人.納蘭治錦的眼淚卻好像是滴落在她的心頭.一下一下震得她心痛.
蕭妍抬起頭迷離的雙眼有些笑意.「治錦我沒事.這條命本來就是主子的.」
「蕭妍姐姐你不要鬆手.不要再離開我們了.」納蘭治錦的淚如斷了線.他好害怕.
景衣容被納蘭治錦的淚弄得心煩意亂.不耐煩的蹲下身看著蕭妍.「你要我救嗎.」
「主子若是不願意便不要救.」蕭妍有氣無力道.手臂的痛已經鑽入骨髓裡.就好像肉被硬生生的拉扯著.如果不是因為納蘭治錦的淚她根本就不想再堅持了.
「你欠我一條命.」景衣容凝視著蕭妍.許久才慢慢伸出手.冷淡又平靜.
蕭妍微笑的看著慢慢靠近的手.明明覺得就快要抓住自己了可是總覺得時間過了好久也沒有伸過來.蕭妍覺得好累.整個身體和意識都被撕心的痛侵蝕.腦海裡浮現的是與楊楓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他嘴角飛揚的笑.後來兩人對立時他滿腔的愛情眸底所有的心疼.她有家人.有主子有冥國皇室家的納蘭三兄弟.
近在咫尺的救援的手她等不到了.好累.在景衣容的手還在半空中時.蕭妍就仰頭起留下一抹笑鬆了手.單薄的身體極速下降.如一抹落葉落入**的海水裡.幾個海浪打來小小的身軀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
「蕭妍姐姐.」納蘭治錦痛徹心扉的叫著.景衣容怔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竟然有些心虛的迎上納蘭治錦痛苦的臉龐.
莫飛雨聽見納蘭治痛苦的吼叫心頭一驚.便走了神.毒娘子忙鑽了空子.一掌落在莫飛雨肩頭將莫飛雨打飛了出去.又忙走到納蘭治錦的身邊抱起他逃開.離開前不忘與景衣容說了句.「謝謝啊.」
景衣容僵硬的立在岩石邊.突然感覺到海風如刀片邊鋒利刮著她的臉龐痛得讓人逃脫不開.毒娘子逃開之前那聲『謝謝』聽的她刺耳.心一點點沉下去.最深刻的是納蘭治錦那雙含著怨氣的眼眸.縱然是被毒娘子抓著離開.那雙帶淚的怨念的目光仍然直勾勾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景衣容看著自己的手發呆.是蕭妍自己沒有堅持住不是嗎.為什麼要怨她呢.她沒有義務去救她不是嗎.可是為什麼看見蕭妍落入海水裡的時候她的心也會涼了一半呢.
…………
段玉琉和唐書生找到他們的時候.景衣容仍然在岩石邊立著.納蘭青翼痛苦的倚靠著樹木.莫飛雨則默不作聲.
「納蘭治錦和蕭妍呢.」唐書生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心中隱隱不安.「被毒娘子抓了嗎.」
三人均沒有回答.
唐書生走到景衣容身旁.「怎麼了.」手觸到景衣容的手臂才發現她居然的顫抖.唐書生心驚.「發生什麼事情了.」
「如果是被毒娘子抓子你們大可不必擔心.雖然她平日裡喜好有人血入毒可是也不會平白無故傷人性命.」段玉琉感覺到氣氛的凝重不自覺的安慰道.
「納蘭治錦是被毒狼子抓了.蕭妍卻是從這裡掉了下去.」莫飛雨指著岩石終於開了口.
段玉琉與唐書生相視一眼.岩石下是激流的海水.海水下還有多個暗礁和漩渦.任誰掉了下去都難保會有生存的機會.這就難怪為什麼的神情會這麼凝重.
段玉琉和唐書生找不到安慰的話.他們無法昧著良心告訴他們.蕭妍一定會沒事.
「她對我很重要嗎.」景衣容終於說了話.聲音冷冷的.語氣裡帶著顫抖.
唐書生一愣.看著景衣容迷芒無助的目光心亂如麻.「下次見了毒娘子定讓她付出代價.」
景衣容轉向段玉琉.又重複了剛才的問題.「她對我很重要嗎.」
段玉琉看了眼唐書生.點了點頭.「是.」
「原來是這樣.」景衣容突然揚起笑.笑得淒涼.「怪不得我的心會悶悶的.明明不救她就沒有錯心還覺得不舒服.原來不是愧疚而是因為她對我很重要的.」
唐書生心驚.「你沒有救她.」
「我一定要救她嗎.」景衣容目光如雪水.「我不認識她為什麼要救她.我又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唐書生語噎.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話.
景衣容又看了眼岩石邊.才慢慢移動腳步走開.「天晚了.好累啊找家客棧休息吧.」
莫飛雨上前扶起納蘭青翼.也是一語不發.唐書生凝視著景衣容蕭條的背影.心好像慢慢的膨脹起.難道的他想要上前將景衣容擁進懷裡.
「走吧.」段玉琉拍了拍唐書生的肩跟了上去.
他們很快就找了一家客棧點了一桌菜.除了景衣容以外沒有人動了筷子.景衣容好像已經將剛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面色平靜的喝著飯菜.
莫飛雨為納蘭青翼找了位大夫.大夫上門就診時見大家都在用膳.那大夫也挺好說話說要等納蘭青翼吃完飯再醫治.只是納蘭青翼卻拒絕了大夫的好意.直接回房要大夫把脈.
納蘭青翼剛站起.景衣容就開了口.依然是平平淡淡沒有感情起伏.「以後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大可以去別的桌用膳.可別因為我虧待了我自己.」
納蘭青翼頓了頓.最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拖著咳嗽的身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