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覺
火光石間.紅衣殿君忽然出掌.掌風凌厲如刀.快速如風;景衣容左傾身躲閃.殿君早就看出.又向左出了一掌.
景衣容大驚迅速轉移身體.那一掌仍是有一半的力打在肩上.景衣容撫著灼熱的左肩.眼底閃過快意.「是個好對手.」
「廢話.」殿君不給景衣容任何緩解的機會.繼續出招.景衣容不再大意.全身心的投入戰鬥中.
殿君的武功的招式快、準、狠.決不會因為景衣容是女人而心軟.一招一掌直取命門.景衣容驚詫於殿君的武功竟然會高強到這種程度.只是瞬間的分身.殿君的強勁招式就落在身上.
景衣容連退數丈.以右腳腳跟抵住小院中不平的石地才終算停下.胸口卻覺得有些沉悶.微微張口.血就流了出來.
屋內一直在偷看的三人面色瞬間緊張.
殿君一步步的邁向景衣容.「能接我十招以上.你死也該甘心.」
「輸就代表死.沒有什麼不甘心.不過我還沒有輸.所以你也別以為輕易殺得了我.」景衣容擦乾嘴角的血.「剛才你讓我流出的血.你得陪上.」
說罷又衝了上去.殿君沒想到景衣容居然還有能力反抗.剛才的那一招換了平常人估計早就筋脈盡斷了.
兩人一紅一白又在小院中打了起來.他們的招式根本就是別人所看不懂的.只等景衣容整個身體撞向牆壁大口吐血時.也才看懂是景衣容輸了.
殿君負手而立.「你輸了.」
「我只有戰死沒有認輸.」景衣容蒼白著臉支撐著牆壁站起.胸口的疼痛己經像是肉被生生撕裂開來.腳下不穩.
殿君默然.「你配得上死在我手上.」
「你還沒有資格死我.」景衣容挑釁的不屑.
殿君不語.左手掌心慢慢的團起一層藍色光圈.光圈慢慢的變大.泛著讓人恐懼的芒刺.左手緩緩抬起.「時辰到了.」
屋內的三人都無法再克制自己的緊張.也不管景衣容是否會原諒自己.三人不約而同推門而出.
納蘭治錦跑在最前面.不管不顧的伸出手臂擋在景衣容面前.「不許傷害我師傅.」
景衣容盯著納蘭治錦的背.「你給我滾開.」
「不要.」納蘭治錦固執的不願意離開.「反正師傅己經很討厭我了.」
蕭妍和納蘭貞祺也走到景衣容面前.「太子妃.或許這一次你不會再原諒我們.可是如果你有難奴婢還躲在房間裡.那麼奴婢當初也不會用這條命做賭注留在你身邊.」
「要殺師傅先殺了我們.」納蘭貞祺盯著殿君.
殿君手中的光圈慢慢淡去.「你們不是我的任務.我不殺.識相一點現在就給我退開.」
「不要.」納蘭治錦大聲喊道.「你不要再想碰我師傅.我不會讓你傷害師傅的.」
「憑你.」殿君身形一動就到了納蘭治錦面前.一手就將他拎了起來.「小子夠大言不慚.」
景衣容上前一步.「放開他.」
「可以.」殿君爽快答應.卻在下一秒將手中的納蘭治錦扔了出去.
「啊.」納蘭治錦失聲大叫.下一刻又忙穩住心裡的恐懼.輕輕旋轉了個身體.身體就立刻站穩.看來這些天來輕功不是白練的.
「還有兩下子.」殿君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納蘭治錦推出一掌.
「小心.」納蘭貞祺和蕭妍慌心大叫.連心跳都好像是露了一個節拍.
景衣容瞬間大驚失色.強壓著身體內的痛苦飛身抱住納蘭治錦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掌.景衣容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在地上.血噴湧而出.
納蘭治錦呆愣的看著抱著自己的景衣容.一瞬間所有的淚水都湧了出來.一個勁的說著.「師傅.對不起.對不起.」
景衣容扶著納蘭治錦的身體.語氣仍是嚴厲的沒有半絲溫柔.「不許哭.別丟了我的臉.」
納蘭治錦拚命的點頭.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景衣容救下納蘭治錦的瞬間連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可是當感覺這具小身體會受傷時.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飛身來救.這難道就是本能.
蕭妍和納蘭貞祺忙上前扶起景衣容.「師傅你怎麼樣了.」
「沒事.」景衣容看向殿君.「殺手不殺不屬於自己的獵物.」
「你很瞭解規則.可惜他惹了我.」殿君面無表情.
景衣容冷笑.「我若再練半年.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廢話.」殿君又重新運氣.「既然他們想和你死在一起.我就成全你們.」
景衣容一驚.她同樣是殺手.如果是自己也會這麼做.決不手軟.可是讓他們三個陪著自己一起死去.她真的不忍心也不甘心.
殿君手中的光圈終於到了飽合的狀態.輕輕一推.強勁的掌力就推向了景衣容.景衣容直視的看著.她從來不怕死.縱然今天真的要死.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光圈並沒有打在三人的身上.而是被一股莫名的清風輕易的散去.當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一身黑袍一面銀具遮面的夜邪冥己經出現景衣容面前.「做為我的女人怎麼能死.看來我還沒把你**的更強.」
「夜邪冥.我不記得你和冥國的太子妃有什麼關係.」殿君冷聲說.
夜邪冥轉身迎上殿君.掛著邪笑.「殿君你還沒來得及通知你.這個女人我看上了.」
「你千挑萬選終選了這個女人.」
「是.」夜邪冥看著殿君.「如何.這個女人的命你得給兄弟我留著.」
「一千萬兩黃金我己經收了.鬼面閻王可從來都沒有失過手.」殿君顯然不輕易放過.
蕭妍震驚不己.沒想到他就是傳說中的紅衣鬼面.一直聽說他心狠手辣.武功高強.原以為一定是個老人家了.今天一見居然這般年輕、俊逸.
夜邪冥盯著殿君.「想要什麼就直說.」
「現在想不出.等哪天有事情了再提如何.」殿君也是老謀深算.
夜邪冥挑眉.「你覺得我會輕易答應你.空頭的承諾可是江湖上誰都不敢接下的.」
「你不答應也行.我就沒有足夠的理由放她一次.」殿君語氣平靜.但是任誰聽都覺得風起雲湧.
「我夜邪冥還沒有怕過什麼.」夜邪冥又恢復狂妄.「一件事便一件事情.這世間還沒有我夜邪冥辦不到的.」
「爽快.」殿君身影一閃就落在了屋頂上.「別忘了你答應的事.」
「既然都放棄任務了.不如連僱主也說出來.」
「冥國王后.」殿君只根據自己的性情辦事.透露僱主這種事情當然也只有鬼影門的門主也就是自己才做得出來.
夜邪冥走向景衣容.攔腰將她抱起.「看來沒有我你真的活不了.」
「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景衣容剛開了口.血便又湧了出來.
「如果想她活著就別跟著進來.」夜邪冥丟下一句話就抱著景衣容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納蘭貞祺看著蕭妍.「蕭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蕭妍一臉擔憂.「太子妃傷成那樣估計也就只有他能夠得了太子妃了.也誇太子今日隨王上出宮了.否則看見這情景也不得了.」
內屋中.夜邪冥將黑袍脫下.
景衣容瞧了一眼.有氣無力.「你這麼喜歡黑色.」
「怎麼.對我的喜好己經有了興趣.」夜邪冥依舊一身黑坐在床畔.伸出手輕輕的撫著景衣容的臉頰.
景衣容別開臉.「對你有興趣是因為遲早有一天要殺了你.」
「你連殿君都打不贏怎麼來殺我.」夜邪冥一邊說著一邊將景衣容扶正坐直.雙掌運功.覆在景衣容的背景輕輕移動.開始為景衣容療傷.
景衣容立即心領神會的平復心情.全身心的接受夜邪冥灌輸給他的內力.「我的武功是你教的.打不贏殿君羞愧的應該是你.」
「狡猾的女人.」夜邪冥低低的聲音裡伴著笑意.「還想要武功秘籍.」
「彼此彼此.」景衣容大方承認自己的狡猾卻又拉著夜邪冥下水.
夜邪冥收回手掌.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圈後又聚齊內力再次輸進景衣容的身體裡.「別說話.」
景衣容受的傷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如果自己沒有猜錯景衣容有幾處經脈都有些震裂了.這個女人到底強悍到何種地步.她居然可以忍受著這麼大的痛苦還在和他若無其事的聊天.
殿君這麼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任務.現在想起估計大半部也是因為景衣容讓他的震憾.這個女人配得起做他夜邪冥的女人.
一個時辰後.景衣容一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頭也有了一些暈眩的感覺.反則夜邪冥只有一些疲意而己.
景衣容這一刻才感覺到夜邪冥的武功真的在自己之上.並且高出許多.
「放心.你死不了.」夜邪冥站起又披上黑袍.「武功秘籍我下次給你帶來.這段時間你可不適合練武.要是殘了就配不了我.」
「你是誰.」景衣容突然問.
「什麼.」夜邪冥一怔.隨即眼睛上揚.「對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景衣容目光凜冽.「只是覺得你好熟悉.」——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