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妓院教學1
第二天,天剛微微暗下,景衣容便走進小院裡對正在練武的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說:「今晚不用再練武了,為師帶你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納蘭治錦一臉喜悅。
景衣容淡視一眼,「出宮。」
「出宮!」連納蘭貞祺都沒辦法鎮定了,「師傅你真的帶我們出宮嗎?」
「你們重來沒出去過?」
「嗯。」兩人不約而同點頭。
「還真是金籠裡的金絲雀,」景衣容看向蕭妍,「通知納蘭青翼一聲讓他今晚也和我們一起出去。」
納蘭治錦立刻開口,「師傅,今天午膳時太子哥不是說今晚父王找他商量事情嗎?」
「有這回事?」景衣容皺眉。
蕭妍點頭,「奴婢沒有記錯,太子午膳時的確說過。」
「那是我忘了。貞祺、治錦你們換身衣服,我去找你太子哥。」景衣容吩咐道。
納蘭青翼此時卻踏進了小院內,「衣容,你找我嗎?有何事?」
「你來了便好也省得我去找你,換身衣服一會出宮。」
「出宮?可是父王讓我晚膳後過去和他商量朝廷之事,你過來只是向你說一句。」納蘭青翼為難的看著景衣容,「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景衣容直視著納蘭青翼,「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會失望的,因為你會陪我出宮。」
「啊?」納蘭青翼一臉漠然。
景衣容看向蕭妍,「去告訴王上太子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腳骨折了,今日要在太**休養不能去找他了。如果他要來探望就告訴他太子睡下了,最好不要打擾。」
「是,」蕭妍依言退下。
「等等,」景衣容叫住蕭妍,蕭妍疑惑轉身,「太子妃還有何吩咐。」
「你速去速回,一會換身男裝陪我們一起出宮。」
「是,」蕭妍臉上抑制不住驚喜,沒想到景衣容會連自己也帶出宮,在這皇宮住了近一個月,吃得好用得好卻唯獨沒有自由。|
納蘭青翼發愣的看著景衣容,納蘭貞祺則皺著眉,「師傅,你這是欺君之罪,如果被父王知道了太子哥和你都會被懲罰的。」
「欺君?」景衣容走近納蘭貞祺,笑面如花,「我願意時可以叫他一聲父王,我不願意時他就是納蘭震海;我高興時可以當他是王上,我不高興時他連個屁都不是。」
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都瞪大了雙眼,雖然一直知道他們的師傅是魔女,可是沒想到她連父王都不放在眼裡。
「行了,收起你們驚訝的表情,」景衣容拍了拍兩人,「你們的父王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他可以為這個國家放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他卻不為了你們其中的任何一人放棄天下。所以別欺待你們被人欺負時,他不會像個慈父把你擁進懷裡安慰,這個事情我相信你們比我更加瞭解。所以不要欺待任何人站出來保護你們,你們唯一要做的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記住永遠不會有人不害怕強者。」
兩人默默的點頭,生在帝王之家到底是榮華多一些,還是悲哀更多。
納蘭青翼最終還是和他們一起出了宮。
馬車內,納蘭治錦看著蕭妍和景衣容的一身男子裝扮只覺得新奇,「師傅你們為什麼要女扮男妝?「
「知道你師傅最討厭什麼樣的男人嗎?」景衣容閉著眼不答反問。
納蘭治錦搖了搖頭。
景衣容繼續說:「話多的男人。」
納蘭治錦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納蘭青翼失笑的搖了搖頭,柔和的目光落在景衣容素雅的臉頰上,因為男扮所以她未施粉黛卻異外的清秀銳欲,一頭烏絲秀髮被綿帶繫在腦袋後面,雙頰邊幾縷髮絲搖曳而下,為秀氣的臉頰盡增添了兩分英氣,一身冷若冰霜的氣勢更讓她瞬間變成了俊朗非凡、身份華貴的『他』。
馬車停下,要到的地方己到。納蘭青翼睜開雙眼,卻先撞進了納蘭青翼來不及收回的寵溺、愛憐的雙眸裡。心頭猛然一緊,立即轉開雙眼。
納蘭青翼也是一臉潮紅的收回目光,立刻下了馬車,估計自己也是沒有料到景衣容會突然睜開眼。
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己經下了馬車,納蘭青翼立在他們旁邊看見他們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納蘭貞祺揚起頭指了指眼前華麗的建築,「太子哥,這裡是什麼地方?」
納蘭青翼抬起頭,看著檀木的扁額上居然刻著三個金泊大字,『袖香閣』,立即將目光投入隨後下車的景衣容身上,「衣容,這是?」
「不認識字?」景衣容整了整衣服,「昨天晚上你們不是還在討論女人的問題嗎?今天我就帶貞祺和治錦來學習學習。」
「可是他們還小……」
納蘭青翼的話還沒有說完,景衣容就率先走了進去,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同情的看了眼納蘭青翼也跟了進去。蕭妍也未料到景衣容居然會帶他們來這種地方,可是見景衣容己經進了去也就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袖香閣的當家掌櫃立刻迎了上來,頭一眼便被出眾的俊容和與眾不同的氣質吸引,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景衣容,想了許久就是未想起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直至見納蘭青翼的出現才瞭然的開口,「我當是哪家的公子這等氣度不凡,原來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四娘真是失敬失敬了,不知各位公子要哪間閣樓?」
「不用閣樓,我們就在這大廳裡坐下就行。」景衣容語氣冷淡。
四娘立刻笑著扭了扭腰,「這位公子您身份尊貴,在這大廳裡怕染了您的貴氣,倒不如選一間閣樓清淨些,四娘我再幫您們找姿色上層的姑娘伺侯著。」
袖香閣在高雅再怎麼說也是男人尋歡的地方,二十四個小閣樓不是人就能佔的,可是大廳卻只要錢多就能進的,而且連禹國的人都不乏在外,這般混亂怎麼能讓當今太子爺在這大廳裡。
「這大廳二樓的位置我看中了,你再廢話一句我就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來。」景衣容指了指二樓正中央的位置說,坐在那裡可以將整個大廳裡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並且不容易被人打擾。
四娘聽了景衣容的話便知道他不是一般的角色,話己至此既然客人要求她只能按著做了,連忙點頭稱是,帶領一行人上了二樓,等幾人坐下,便上了一桌酒菜。
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第一次出宮就進了這種香艷的地方,面紅耳赤的都不知道往哪裡看,兩人垂著頭拿著筷子便往蝶裡夾,也不知道自己夾得是什麼就塞進嘴巴裡吃起來。
景衣容神色淡然,「昨天晚上你們聊天的時候倒是挺大方的,怎麼現在不敢看了?」
「師傅,她們都是些身份低賤的女子,靠著出賣**賺的錢,行為放蕩我們怎麼能看?」納蘭貞祺從小讀得都是聖人之書,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早就爛熟與心。
景衣容默默聽著,又問,「貞祺、治錦,在你們眼裡身邊的奴才是什麼身份?」
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相視一眼,「自然是低賤。」
景衣容突然瞪著兩人,一把揪住兩人的衣領,兩人身體傾斜,一臉莫名其妙,「師傅。」
「我帶你們過來就是想讓你們瞧瞧這些在你們眼裡低賤的女人是怎麼求生,怎麼養活自己的,」景衣容輕開兩人,嘲弄笑起,「你們自詡高人一等,可是你們吃的、用的都是別人付的,若除卻了你們皇子的身份恐怕你們連乞丐都不如。」
納蘭貞祺渾身一怔,納蘭治錦則扁了扁嘴。
蕭妍卻掩示不了滿心的驚訝,早就知道自己追隨的人不同尋常人,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在她眼裡養尊處優身份高貴的皇子居然連用身體養活自己的妓女都不如。
納蘭青翼從小生在民間,對景衣容的這種觀點反而表示贊同。
納蘭貞祺沉默了片刻反駁道,「連自己的身體都能出賣的人為何不低賤?」
「他們不出賣自己的身體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景衣容望著樓下大廳內,衣衫暴露、臉蛋堆滿胭脂的女人說。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納蘭貞祺一臉正氣凜然,「若是貞潔烈女就算是死也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景衣容站起,納蘭青翼立即出聲,「七弟這話說得也不錯。」
景衣容沒理會納蘭青翼只是坐在了納蘭貞祺的旁邊,為他倒了杯酒,「死很容易,活著才難。不過話說一個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一個未出嫁的女人憑什麼就要守貞潔?」
「衣容。」納蘭青翼無奈,她的思想也太大膽了。
「貞祺我再問你一次,你覺得是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子比較讓人尊重,還是這些不管別人再怎麼瞧不起、看不上也要努力活著的女人讓人尊重呢?」景衣容語氣輕緩,甚至比起平時還要溫柔些,卻讓聽了覺得渾身冰冷。
納蘭貞祺沉默不語,不願意回答景衣容的問題。
景衣容瞭解的點了點頭,看向納蘭治錦,「是不是因為自己是皇子所以你也覺得自己了不起?」
納蘭治錦想了許久才鎮重的點頭。
「既然你們都這麼想為師就再教你們一招,」景衣容將碗中的菜全數掉在地上,將空碗放在兩人面前,「下去跟你們眼中低賤的女人要十個銅板回來。」——
作者有話說——>